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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却胜似有月。“你听过一个故事吗?我方才想起的。”,晋赎的声音在夜幕下显得不可捉摸。晋仇看着那满天繁星,道:“讲吧,我听听。”此时的星辰恍若昏暗了,久久都不曾亮起先前的光,晋赎说着:“古时无日无月,无天无地,无神仙鬼怪,无光亦无暗。此亿八百万年,有物出焉,其名为混元,万物所凝,万物所宰……其为一,一为万物,其孤苦,其身解,身为天地,血为河流,眼为星辰,如此万物生……”他不含丝毫感情的讲着,眼神却望着天,宛如凝视着那早已身化万物的混元大神。他的语言渐渐复杂起来,平时交谈中的白话全被舍弃,俱用书载的语言描述起那段故事。他有意将语言平白一些,却无用,那些夹杂在古奥描述中的白话并未起丝毫作用。夜风不知何时吹起了,晋仇的法力明明在白日已恢复了些,此时却还是觉得冷,那些话恍若钻到了他的心里,令他如蚁附膻,浑身不自在。“任何书中都不曾有混元大神,这是哪里来的话,载,天地初开,自有万神,神居九天之上,故修仙及九天玄雷劫境,终有玄雷自九天而降,如胜,则为仙,为神。修仙自三重天开始不同,三重天境界始有雷劫。白赤橙红绿青蓝紫玄九重境,橙红绿青蓝紫玄七种雷。”晋仇开口。晋赎未作表态,“我的记忆告诉我,这些真假参半。”晋仇是愿意相信晋赎的,他生活中除了修炼与复仇,本也无其他事,他修仙是因为灵气在体内流动的感觉很奇妙,而不是为了能得大道。唯一可以让他在意的是殷王,除了殷王外他再无痴念。晋赎的话只要不涉及殷王,不涉及殷地,他都是愿意相信的,毕竟他跟晋赎现在是一家人,他很久没有家人了,晋赎愿意当他的家人,那他势必会对晋赎抱有信心。他愿意相信晋赎,可晋赎的话是从哪里来的。什么叫做真假参半。“修仙是有九重,但天上无万神,天上一个神仙都没有。他们早已死了,被混元大神所杀,如此才有修仙界。万神不死,灵气不挥发,世间无灵气可用作修仙。”,晋仇不懂,晋赎就在那儿说着,他是真的失忆了,也忘记了很多,但这段故事被他记得那么牢,连失忆都无法撼动一丝。如果你什么都想不起,而只能想起一个故事,那这个故事势必极重要。这个故事和晋仇,除了混元大神外晋赎唯一记得的名字,都很重要。“创世的混元大神杀了他身解后所出的万神?”,晋仇复述,他感觉身后有些凉,一直很凉,也越来越凉了。风越吹越大,在这晚夏的季节里,极不正常。晋赎依旧在说着,“混元杀了万神,他不喜欢神,不喜欢仙,不喜欢一切妄图夺取灵气的物。他终有一日会灭了修仙界,杀了所有修仙之人!。”,他的声音在最后那里抬高了,可又恍若依旧低沉。树木在吭哧作响着,它们那万叶都在晃动,兔rou早已凉了,晋赎不知从什么时刻起,就停止了对那兔rou的烘烤。晋仇听见北风萧瑟,风的来向是那么诡异,夏季的风本不应如此。可一切都在变着,晋赎站立在天地间,他身上那件晋仇给的青衣,在夜色下深青发黑。遍空星辰突然集体暗了一下,晋仇耳边的风微动,有个声音传来:“听他的鬼话!”那个声音古奥森严,透着说不出的威势,天地间的一切变动在那话语间变得安静。树林里没有声音了,一切风势俱散,星辰重亮,天地又变回了夏日,蝉鸣叫着,空气烦闷,冒着热气。晋赎盯着晋仇的方向,仿佛震怒,又仿若叹息。晋仇未理会这一切,他伸手拉过晋赎,将他直直地摁到树桩上,“下次不许再说这种话!”,他道。晋仇未跟晋赎发火过,家里难得有另外一个人,他像是在这么时刻都能容忍晋赎,可这次不行,他的怒火责斥着晋赎。晋赎也真的就安静了。空中有只鸽子扑哧扑哧地煽动着翅膀,见到晋仇便很开心的样子,飞快了些许,然后在晋仇肩头落下了,它将爪子伸给晋仇看,上面是一封信。“三日后,听松堂,一同听松。”,信上如是写。鸽子是荀季的,名字叫“倩儿”。于方才的氛围中醒来,晋仇此刻见荀季的信,倒觉得心中疏了一口气。可被他左手摁着的晋赎却一直在看他的肩头。晋仇不解,他只得看向自己的肩头,那只叫“倩儿”的鸽子不知何时拉了些稀物,那物映着他的青衣,好不滑稽。见晋仇在望自己,“倩儿”发出了讨好的“咕咕”声。☆、捡颗白菘(十二)晋仇那天并没有为难荀季的鸟,他让倩儿飞走了,然后将衣服脱下,施了几遍清洁术,见上面没痕迹了,就将衣服扔到了柜子里,从此再未穿过。三日后,他穿好衣物,准备前往听松堂。他有五日未去那处了,晋赎自己一人在屋中,他总有些不放心,怕晋赎一个寂寞之下就再也不回他这屋子。其实他知道自己大可不必如此,晋赎是不会走的,而他在内心深处,贪恋这种有人气儿的感觉,加之对听松堂的抵触,才迟迟未去。晋赎很疑惑,“既然抵触,为何以往要去听松堂。”晋仇自己也不知怎么想的,他只回:“晋地的人在听松堂看不见我,会发疯。”,晋地人是真的会疯,晋仇那么喜爱修行的人,对去听松堂一事并不抵触,毕竟那里的灵气是真的浓厚,可他被欺辱后也会短暂地不想去。晋地人是欺辱他的对象,他们却整日要求晋仇去听松堂,好像晋仇身上背负着晋地的大仇,不去听松堂努力修行就对不起整个晋地人一般。以往,他连续两天不去就会有人来强迫他去,他们会用尽各种手段,但晋仇去了,他们又会隔三差五的羞辱晋仇。晋地人很奇怪,而晋仇活在这种压迫之下。他至今未强烈反对这件事,无怪乎是晋家真的对不起晋地人,那些沉重的赋税压在晋地人身上,晋仇觉得他能理解晋地人。但他仍觉得,晋地人是疯子。晋赎观察过晋地人,“他们本应早就拉你去听松堂。”,他道。晋仇关上门,“是,但他们怕你,人们对未知而强大的事物总是感到害怕的。”“不是强大的事物,仅仅是未知罢了。就像从未见过驴的老虎,明明驴子比它弱上很多,它在未知而喜好蹬踢的驴子面前仍恐于上前。晋地的人从不曾看过我出手,他们怕我,只是被我做出的假象所蒙蔽。而且,我是第一个靠近你的外来人。”,晋赎说着,他在说“第一个”那词时有意看向晋仇。晋仇了然,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