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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而不是绮梦一场完了就散。”“我不会纳妃。”赵珩脚步沉沉,“孩子的事我现下尚不能给你答复。”他初次入梦便知她与寻常女子不同,并无面对男子的拘谨和无措,初为帝王的慌张也未维持多久便被她给藏了起来。后来她出宫,所作所为比大多男子都要出色。这样的女子,注定不会早早安于后宅生儿育女。可他不能没有子嗣。大皇兄的腿刚恢复过来,这二十多年他从未处理过政务,也无心争夺权势。二皇兄失语的毛病尚在恢复中,他也不留恋权势。便是自己有心禅位,别说五年,便是十年也不见得他们愿意接下帝位。两位皇兄幼时与他感情甚笃,大皇兄是为了救他才会受伤,二皇兄则是误喝了原本给他的毒茶。彼时,他还不是储君。这些年他寻遍名医救治他二人,如今终于可以轻松,两位皇兄却不愿意沾手政事,已决定假死出宫归隐。他们留下帮忙都不肯,定然也不会让孩子继承帝位。苏绾所提的问题,他一时间回答不了。有子嗣,朝臣便不会有其他的心思,若是没有,他们会将主意打到六皇弟身上。六皇弟在兴南,梁淑妃曾窥觊继后之位,与林尚书有接触。再有人许给六皇弟帝位,给他助力,梁淑妃不会不心动。赵珩的步伐越来越慢,每一步都无比沉重。他以为自己安排妥当,便可与她在宫外做寻常夫妻,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他们之间最大的阻力不是来自外部,而是彼此的身份和责任。“玄黎。”苏绾轻轻出声,“无论你做出何样的决定,我都尊重你的选择,不会因此怨恨。”这些不是他的错,身为帝王注定要舍弃一些东西。她有自己的原则,这是底线。勉强自己去改变原则,并不能感动到任何人甚至会成为对方的负担,带着牺牲付出心态的婚姻也不会幸福。她喜欢顺其自然,无论结婚还是生孩子都如此。现世的爸妈就是一方牺牲付出而结婚,往后几十年争执不断,双方都觉得自己付出很多,牺牲很大,导致她对婚姻特别的抗拒。“我似乎未有与你说过弟弟玄鸣。”赵珩的嗓音也低下去,“他走时三岁,尚未开蒙尚未知晓善恶,小小的身子在我眼前一点点变凉。”时隔多年,想起玄鸣离开的模样,他心中依旧恨意翻涌。他恨自己无能,保护不了玄鸣也护不住母后。多年来,他每次进入凤仪宫祭奠母后,都会想起玄鸣离去的那一幕。想起玄鸣问他:皇兄,我何时才会不疼。他答不上来。这些年,他一直活在各种各样的打压和刺杀之下,东宫的宫女太监、侍妾,人人都有可能会杀了他。他随时会成为下一个玄鸣,却无人可问,何时不疼。“我可是勾起了你的伤心事?”苏绾听得心里一紧,下意识伸手捏了捏他冰凉的耳朵,“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你是个好君王,我相信你。”原著中和柳云珊无关的内容,她都记得不大清楚。关于皇室,她还是从梦境里看出来,有几方的势力在角斗,其他的基本不知道。在宫里时原主不跟其他宫女交好,几乎没有消息来源。原主去了冷宫后她穿过来,只想赚钱也不关心别的。后宫宫女八卦的不多,只在买卖香囊时大家私下说几句,毕竟乱嚼舌根被妃子听到,也是要掉脑袋的。“你信便好,只是我如今无法承诺你自己不在意子嗣。等回了汴京,我再给你答复。”赵珩感受着她手指的温度,郁结心底多年的恨意和自责,散去不少。等回了汴京,他便去找二皇兄,求他帮忙。若他答应,自己便给他找个他喜欢的姑娘成亲,带他跟着自己一起处理朝政。在过几年,等二皇兄有了子嗣北梁国力强盛,他便禅位归隐做过寻常人。他以平民身份出宫之事,如今只她和自己身边的近臣知晓,二皇兄尚不知情。此番出宫之前,他下旨命谢丞相监国,用的借口是身体不适,还安排了贺清尘的师父每日去长信宫请脉。孙来福会守住长信宫,不让任何人知晓他人不在宫中。待他们回了汴京,他会让墨竹和老贾暗中调查,都有哪些人,知晓他在宫外弄了个平民的身份。若是可以,他希望能在两年内退隐陪她,便是没有子嗣也无妨。然而现在不能跟她说,毕竟他自己都没有把握,能否说得动二皇兄。给了她希望又亲手打碎,太过残忍。“我等你答复……”苏绾攀着他的脖子,用力亲了下他的耳朵。谢谢他的坦诚和诚挚,这个问题于他而言不是小事,他承认自己无法立即做出决定,对她已是足够尊重。他是北梁的帝王,却能如此平和的跟自己讨论,叫她如何不爱。赵珩歪头蹭了蹭她的脑袋,心中五味杂陈。他不想放开她……一刻都不想。*第二天一早,苏绾带着纪东家前往县衙,将三个庄子的房契和地契更名,并在契约上签下自己名字。江州驻军营地所发生的事,一点风声没漏,便是在县衙门外等着知县给准信,何时可以收甘蔗的蔗农,都不知道后院发生过什么。江州知县被革职,参与私分良田的师爷的和富绅也全都抓了起来,关进县衙的大牢。县衙一切杂事由谢梨廷暂时接管,等待新的知县上任。苏绾收起契约书,拿到说好的一万两银票,衙役旋即将纪东家押去大牢。纪元朗犯下谋逆大罪,家人都是共犯。“还想逃去东蜀,这下看他们怎么逃。”秋霜嘀咕一声,转头看苏绾,“我们回客栈还是去庄子?”“先去茶楼。”苏绾唇角弯了下,脚步轻快地往外走。秋霜和秋梅跟上。苏绾出了县衙就往江州最热闹的大街走,心里默默盘算着,要怎样才能把收甘蔗这件事完美解决。江州知县放出没有种子不能收甘蔗的消息,她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