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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打了滑,她的口袋动了一动,丑龙小修从口袋里钻出来,爬到她的头上瑟瑟发抖。瑞雅遗憾道:“它没有翅膀。”南多说:“你见过蜥蜴吗?”“没有……”南多笑道:“与其说它是龙,不如说它是只样子奇特的蜥蜴。西方龙,可全都长着一对翅膀,说起来,也算是我们血族的祖先。”祭司躲过又一次的攻击,回身透过南多的荆棘缝隙,观察外面那些丧尸的进展。一波又一波的血族丧尸们在用獠牙啃荆棘防御,一波又一波的倒下。南多的玫瑰带毒,也因如此,法斯和他的手下们进展缓慢。不过,既然叫丧尸了,那一定是毒不死的,中毒的丧尸们即便四肢麻木了,也会蠕动到队伍前面,继续用牙缓慢地咬荆棘。这是命令,他们只服从命令。祭司说:“看来有意识的只有这个首领,其他的还和之前我们遇到过的一样,没有自主意识,只是按照首领的指示行动。”“我讨厌的就是这个。”南多皱眉道,“成为怪物,也还会对他们无条件服从……”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一停,心中有些不安。只是,现在更不安的是他们面临的处境,南多只好暂且把一闪而过的不安念头压下,对祭司说:“优等生,准备吧。”“他们为什么不用火烧?”瑞雅突然说道。天知道,她只是随口好奇了这么一句,可没想,这句话被法斯士官听到了。这位血族丧尸仿佛在思考,思考过后,他张开嘴,嘶嘶下达了命令。几个血族直接爆衣,张开了腐烂的翅膀,拍打升空。南多哀怨地瞪了瑞雅一眼,按住她的脑袋,将她按趴在地上。“火要来了,都是你这个多嘴的小孩儿!”他只是个串串,血统不纯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战斗力弱,他不会吐火,只是个防御系,而且防御等级也没有正统的高。换句话说,他的防御荆棘墙,在这些精兵们看来,如同一张纸,人家随便吐一口火,他的防御荆棘就得化成灰。他唯一能倚靠的就是毒,本想赌这些精兵丧尸化后智商下降,想不到用火攻这一层,毕竟他是在法斯的荆棘墙附近做了个小防御圈,吐火的话,也会烧到法斯自己的防御,处于自我保护的本能,法斯肯定不会第一时间想到用火攻……但经小公主提醒,法斯肯定能注意到南多的荆棘圈根本没有连上他的荆棘墙。南多幽幽叹了口气。这位同行的小姑娘,简直是敌人派来的,太会给敌方送助攻了。现在说什么都不管用了,或许是天要亡他。也是,他本来也没地方去了。工作的地方成为了丧尸场,而家这种东西……小妹回去后没再回来,不就说明了一切吗?他早就没归宿了。从这里逃出去,还能去哪?之前还说这两个小孩是无处可去的流浪者,他自己不也一样?既然无处可去,死在这里,也不错吧?不必掩埋,也不会有墓碑,反正没有人在乎他,也不会有扫墓人,何必需要墓碑,被这些丧尸烧化成灰,或者拖出去吃掉,变成脏兮兮的丧尸,成为不用思考的行尸走rou,也算一种解脱。南多的眼睛渐渐黯淡了。一只吸血鬼,失去了生的渴望。黑火喷下来的时候,祭司的月华弦织就了一张网,如同茧一般将他们笼罩在内。祭司看到瑞雅又懵又愧疚的表情,说道:“不要责备她,这也在我们的计划之中……”南多说:“我没有责备她,我……谢谢你们,虽然不知道你们从哪来,但如你们所说所见,咱们的世界都进入了末日,或许我们都已经被上天审判,今日就是告别之日,能和你们死在一起……”瑞雅忽然说:“祭司,你不是会挖土吗?”她指着地面:“我们从这里挖个通道,不就能穿过这堵墙了吗?”南多道:“荆棘的根扎得很深,土的下面,也是荆棘。”瑞雅揉了揉头发,烦躁道:“啊!!真是的,都怪我……”“其实也不怪你,迟早的事,只不过是早死和拖一阵再死的区别。”南多笑得苦涩。“优等生,你还能撑多久?”南多说,“我现在想说话……想给你们讲我的故事……”实话说,撑不了多久,月华弦织成的穹顶上,已经开始往下淌水。这些如冰的弦,很快就会被火融化,祭司本人也似落水的人一般,湿了个透。“三五分钟吧。”祭司说,“你简要讲讲就好……”“我生父很早就去世了,我八岁被家主找回去,被他关在阁楼上,一直到小妹出生母亲去世,我才离开那个阁楼……”祭司静静听着,但瑞雅并没有。她又说:“我不明白,我有剑,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躲着。”南多只好掐断自己的回忆,先回答了她这个傻问题:“小朋友,有剑不代表你有出去战斗的力量,送死只需要勇气,战斗可是需要实力和运气,就你比划那两下,出去就得……”“她对我说了些话,我怎么忘了?”瑞雅并没有听南多在说什么,继续自言自语,“她当时,对我说了些什么?到底,说了些什么……”祭司问:“谁?”瑞雅闭上了眼。祭司:“……难道,进回溯了?”南多:“喂,你们的家长就没有教你们,听人讲话要认真专注吗?”他还没说完啊!!祭司说:“我八岁被我父亲扔出了家乡,他当时承诺我,会保护好我母亲……”南多没说话,他郁闷的想,怎么又变成你来讲了?“我母亲是人,我父亲是妖。”祭司说,“有时候我在想,或许上天并非什么全知全能的神,相反,上天应该是个顽皮恶劣的孩子,随心所欲的破坏,随心所欲的安排爱情和仇恨,我母亲被我父亲吃掉,而我父亲……他跳了火山,尸骨无存。”南多咂咂嘴,喉咙发干:“……也挺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