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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同死去的赵七有关。“……听闻平国王君好男色,不若我们选几个姿容秀美的小倌投其所好,如此一来,平宁亲王前去谈起借兵之事,许是会容易些。”这人的声音我从未听过,陌生得紧,估摸是沈轻言的心腹。“这倒不需,平国王君手里兵权不大,借了也无用。反倒是我们可同王君交好,若是迟些时候的逼宫之举生了变数,平国亦不失为一条退路。”沈轻言倒是想得周全,只不过以沈轻言这样的姿容,到了平国估摸很快就会被平国君王收入后宫里头了。“相爷觉得平宁亲王此人如何?”“生性多疑,并非皇帝之才。倘若我们谋反成功了,定是少不了一番血洗,我必是首当其冲……”其实想想,沈轻言这话并非无理,这谋反一成,朝中必有一番血洗。“……只不过,平宁亲王想要血洗也得看看我给不给他这个机会。”我一愣。“相爷说的是,平宁亲王不过是我们的棋子,要想如何走,也得看看下棋人的走法。相爷的对手只有如今的皇帝,皇帝一死,这天下便是相爷的,再也无李家天下一说了。”我真真是不曾想过沈轻言竟是想当皇帝!京城四大名门望族世世代代向来都是忠于皇家的,尤其沈家更是忠臣之家,从沈家先祖始,多少代人堆砌了这大荣的锦绣山河。可如今……沈轻言竟是想要当皇帝……此时,沈轻言哼笑了一声,道:“李家的天下早已灭亡,如今的皇帝也并非是真龙天子。”顿了下,我听沈轻言叹了一声,“只可惜如今还未从太后口中得知证据在何处……若是有了证据,更是可名正言顺地逼宫。”“相爷不是在太后身上用了那个法子么?莫非是催香不管用?”催香?何为催香?我有些怔楞,沈轻言又道:“也不能说不管用,只不过用了两回,听到也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且第一回时,被苏府的小厮听去了不少。”“相爷是说那赵姓的小厮?”“对。”“听闻林一没有处理干净,让他给逃了,还逃到了太后面前。”“我半路截住了,只不过这小厮滑溜得紧,抓了又逃了,后来掉下山去。林一前几日方带回了他的尸首。”我此时此刻紧张到了极点,唯有紧咬下唇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晕厥了过去,常宁说得对,沈轻言年纪轻轻便官拜相国,怎可能无心机怎可能无野心?“幸亏太后不曾碰见那小厮,不然若是太后知晓了相爷的目的,恐是会对我们的计划大为不利。”忽然,我听他窃笑了一声,“只不过太后对相爷如此死心塌地,怕是知晓了也会义无反顾地支持相爷。相爷当初委实聪明,懂得借刀杀人,只不过先帝也是个老糊涂,四大家族里最忠于皇家的莫过于是苏家。”“再忠于皇家也无用,苏家被灭门最不该的便是知晓了先帝最不愿为人知的秘密。且灭了苏家的的的确确是先帝,我们沈家不过是推了先帝一把罢了。只可惜,灭了苏家,证据依旧在太后手里。太后毕竟是苏家的人,最懂得的便是装糊涂。无论我如何旁敲侧击,即便用了催香,仍旧没查出证据何在。”顿了顿,沈轻言又道:“不过也不碍事,我们可以造假的,这世上,是真是假也无妨,只要权力是真的便可。”我听不下去了,我真的听不下去了。沈轻言不喜欢我,我不在意。沈轻言想从我口中套出证据,我亦是不在意。我唯一在意的只有苏家灭门,沈家竟是参与了。我死死地咬住下唇,用尽全身力气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沿着原路走了回去。我回到了苏家的祠堂里,雁儿已是转醒,脸色依旧惨白,她见着了我,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连忙扶住了我,“夫人,你怎么了?”我觉得我像做了场噩梦,背后冷汗涔涔,我无力地道:“没什么,你把这里恢复原样,我们回去。”雁儿扶着我在蒲团上坐下,而后她快手快脚地收拾好了一切,就连机关也找到了关口。她忧心忡忡地看着我,“夫人,我收拾好了。”我和雁儿顺利出了苏府,安全地出了城。不知是不是力气在偷听沈轻言的话时用尽了,我上重光山的时候,跌了好几回。后来雁儿干脆背着我,一步一步地回了寺庙里。之后,我做了个许许多多的梦。我梦见沈轻言白衣翩翩,手执玉扇,温文儒雅,眼含淡笑,在高高的阁楼上临风而立,醉了不知多少闺中姑娘的心。我还梦见了孩提时的沈轻言,在苏府沈府隔着的小巷里,拿着冰糖葫芦对我说:“苏meimei,给你吃,不要哭了。”我亦梦见了我初次垂帘听政,帘子缓缓放下时,沈轻言一身紫袍玉带,站在左列首位对我轻轻微笑,为我解忧为我抵挡文武百官的刁难。还有我生辰时,他送我如意囊时的脉脉温情,他愿我事事如意。他还在桃花林里深情款款地喊我的小字,果香满满,亦是抵不过“绾绾”二字。……我忘了我究竟还梦到了些什么,只记着了梦里的沈轻言美好得如溪中雪。只可惜梦越美,碎得越快,顷刻间,梦境便如雪花碎了一地。我混混沌沌地想去接,却被刺痛了双手,血流了一地,guntang如火。我已是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身下仿佛时而有团团烈火在燃烧,时而又像在冰天雪地里,我痛苦得呻吟出声,数不清的叫声在四面八方响起,最后只剩一声着急的呼唤。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也不知是幻觉还是什么,我竟是看见了许久不曾梦见的宁恒。我又闭上了眼,一只冰冷的手探上我的额,我被冷得惊醒了过来。“太后。”我睁开眼,怔楞住了。宁恒收回了手,低声道:“太后,你总算醒过来了。”我又愣住了。宁恒又说:“你发高烧昏迷了整整两日。”我此时总算确认了眼前的人不是幻觉,真的是宁恒。我张嘴欲要说话,却发现我的声音沙哑极了,“你怎么会在此处?”宁恒倒了杯水给我,我接过轻抿了一小口,温水经过干燥的唇舌,滑进了喉咙里。我张口嘴又连连喝了几口,宁恒此时方道:“致远奉了陛下旨意迎太后回宫,不料太后却是发了高烧。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