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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的愚者,总是喜爱将自己无法意识到的高明之处,辩驳为愚蠢。”失去灵魂的身体迅速放松了下来,不瞑目的歪在易擎手中,他嫌弃的松了手,慢条斯理的践踏上对方的胸膛,毫无犹豫的一脚踩了上去。体修坚不可摧的身体这时宛如被虫蛀空的木块,被轻轻松松的踩碎了胸骨,肌肤迅速凹陷了一大块下去。“这才是公平。”易擎从容的叹息着,语调好似还带了点绵软的多情:“叫你死的明白。他若与你争斗,一来实力不及,二来要分心顾及我;他不动手,不是因为不敢,是因为不能,既是必败的局面,牺牲他一个,总比两个人都受伤要赢面更大。”“哈,我跟你说什么呢。”易擎将苏怀静横打抱起,瞧他面若金纸,唇边凝着血迹,眉目竟然还是冷冷淡淡的模样,不由扼腕:“你连受伤都是这个模样,一点儿趣都没有,倘若你是我那遍布天下的仇家派来的,连美男计都无从施展。”这自然是玩笑话。不过玩笑归玩笑,救命另归救命,易擎最后一眼遥望四候之门,只见千万道光在漩涡之中挣扎,易凤知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独独剩下愈发坚若磐石的四候之门,天魔体在呼唤它本来的主人,破碎的魂魄却无法给予任何回应。他转过头,毫无留恋的化光而去。千百年的时光,纵然记忆因为魂魄的破碎而消散许多,然而给自己留下退路早已成为了本能。倘若说狡兔三窟,那易擎起码给自己准备了三十多个窟,而接近四候之门的玄冰洞,就是其中一处。玄冰洞在很深很深的地底,在一处悬崖底下,过了温暖的潭水,进入池底被水草与阵法所遮掩的真正洞xue,潜入一段时间,就会有岸,上了岸就是一处溶洞,待溶洞走到了尽头,就是万载寒玉,这就是真正的玄冰洞了。苏怀静浑身湿漉漉的,气息若有似无,易擎便一路渡气给他,待上了岸,溶洞中透着幽幽的亮光,银蓝色的碎片嵌在溶洞的顶端,照得潭水微波粼粼,格外明亮美丽。溶洞之中的寒气,也微微显露了出来。“苏师兄。”易擎很轻的呼唤了一声,男人依靠在他肩头,轻微的低吟了着,似乎还有所反应。那头如漆的长发落在易擎的胳膊上,像蛇缠绕着,男人的脸上满是湿漉漉的水滴,衬得整张脸都格外苍白如雪。万载寒玉虽是天下至冷,但对伤势有好处。尽管易擎本来挖出它是为了保存易凤知的尸体,然而事实上用来最多的却反倒是疗伤。有幸来到这个所在的人,易擎是第一个,苏怀静是第二个。“我还是低估了你对我退让的底线。”易擎语调含笑,然而声调平平,听不出是恼火还是快意,他温柔的将苏怀静平放在寒玉棺之中,低声道,“我还是低估了你,你既然对我无情,那就是对自己太狠心。”“可是我,承你的情。”男人安安静静的躺在寒玉棺中,冰寒的灵气修补着他身体里凝滞的血液与破碎的骨骼,无悲无喜。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下回复,发现有读者不太理解易擎的目的跟怀静的目标。其实昨天那章很清楚了,易擎本身目的是为了复仇,但是他再次看到父亲,被怀静随口问了一句。才发现自己做的任何事情根本没有意义,他的父亲不可能活过来,他的痛苦也无法挽回。所以陷入了迷惘之中,他从一开始就输了,必输的局面,还有什么需要继续的必要呢。怀静本身的确就是没有目标啊,他是为了钱帮助易擎,他能有什么目的,成仙成圣?他还想回去做普通的自己的。第61章归隐等到苏怀静转醒,身上的伤势已愈合了大半,然而他浑身上下却都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寒冰,玉液流动着,轻柔没过他的口鼻。“易天穹。”他的嗓音微哑,并不算清晰,也称不上大声,可当他出声之后,就有人将他从绵绵不绝的玉液之中抱了出来。寒霜凝结在苏怀静的眉眼上,眼睫与长眉霜白似雪,好似一瞬间芳华逝去,容颜凋谢。刚刚恢复的肩骨还有些微疼,皮rou新生般的敏感,挨在肌肤上显得格外凉,苏怀静被易擎放在了另一张石床上,浑身的寒气随着对方入体的灵力慢慢化开了,一滴滴的流淌过他的面容,显得整张脸都有些湿漉漉的。“苏师兄。”易天穹柔声道,他为躺在石床上的苏怀静抚了抚长鬓,忽然道:“你陪我三年,三年过后,为我立一处衣冠冢好吗?”苏怀静精神不太好,也许是昏睡得太久了,浑身上下都还在隐隐作痛,他半眯着眼看了看易天穹,缓缓道:“这是你的愿望吗?”他半阖目光,冷冷淡淡道,“你的心意未免变得太快了些。”“此言差矣。”易擎微微笑道,“虚假的谎言才会吐露迫不及待的软弱,你听不出来我的示弱是真心假意,那是你的问题。而这一次,我只是在告诉你我的要求。”苏怀静安静的躺卧在冰冷的石床上,他的手虚搭在腹部,凝视着易擎的目光淡然而平静,久睡多日的眼眸并不算清澈,隐匿在那雾灰色的瞳孔之下,有一种令人观而失神的混沌,“那么这三年之内,你想做什么呢?”“我想……”易擎沉吟片刻,柔声道,“体验一番,父亲希望我过的那种生活。”体验你父亲希望你过的生活?苏怀静不置与否,他慢慢的眨了眨眼睛,沉重的点着头,淡淡道:“好。”易擎是否当真一心求死,对苏怀静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真能拿来买易擎的命,那实在是一笔划算到令人害怕的交易。“你能放下你的仇恨了?”倘若说这句话的人并非是苏怀静,易擎实在是很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在揭自己的伤疤,然而这毕竟是苏怀静,他说得话总是如同事实一样残酷伤人,却又令人无法逃避。“不。”易擎出乎意料的否决了,他坐在石床旁,如漆的长发流在肩头,清雅端正的像是个君子,他伸手微微撩过苏怀静的鬓发,极亲昵的低语道,“我只是不想再脏了自己的手。”这个答案不够完美,却足够叫苏怀静满意。苏怀静平静道:“好,我答应你。”“你还没有问,他希望我过怎样的生活。”易擎轻轻一笑,忽然侧过身,也躺在了石床之上,与苏怀静肩并着肩,他轻轻歪过头,就能够看见他这位无情无欲的‘同伙’微垂的长睫,从不同的角度看苏怀静,对方似乎总有千万种感情,连这样的阴影,都显得神态柔和了许多。可倘若再度对上苏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