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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很关心阮错。”正通大师道:“他父亲曾是我的至交好友。”他目中有些黯然地道,“当年……也算是我害了他。我明知他走的是一条不归路,却没有阻止……”他自嘲一笑,道,“这些年来我总反复思量,当年的我心存侥幸,以为事情未必真能那般坏。但若不是我的侥幸,落岸不入重华,阎浮提也不会那般忌惮于他。”江映离道:“大师可知妖师的事?”正通大师诧异道:“你……记得?”江映离道:“阮错带我去过琼华,琼华掌门江裳曾与我谈过一些。”正通大师沉吟道:“妖师许久未在阎浮提露过踪迹了,不过……”江映离道:“阮错他已入魔。”正通大师怔了一怔,才道:“是,我看出来了。”当年他一眼看破了阮落岸的跟脚,如今阮落岸的儿子站在了他的面前,他也能一眼瞧出他入了魔道……江映离道:“大师可有什么办法吗?”正通大师道:“成魔不可逆,他母亲虽然不是魔,可他父亲是妖魔之主,血脉的力量太过强大,他成魔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江映离道:“江掌门说,妖师接触过阮错,我如今没有修为,也不记得过往……阮错他封印了我的记忆,有时对我们的过去讳莫若深,有时,又好像全不在乎……”若说不担忧,那绝对是假的。破山宗灭门一事,江映离更有一种火烧眉毛的焦灼感。但阮舟摇根本没有解开他封印的意思,而且,他能感觉得到,阮舟摇仍然对他有所隐瞒。他喂他吃真言丹时疯魔的样子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上,虽然阮舟摇说这与魔煞无关,但他却不全然相信。正通大师道:“你是怕若妖师出现,你无力阻止?”江映离点头,道:“大师可有办法?”正通大师沉吟道:“自宁忆岸被封浮生镜,妖师再未出现过。”他道,“阮错的身份瞒得很好。”江映离道:“宁忆岸?”正通大师歉意一笑,道:“我忘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解释道,“宁忆岸,就是江裳分神收下的徒弟。他当年分出一部分神识,化名为宁招玉,原本,是想把落岸救下来的……”江裳只不过简单地和江映离说了些满月宗的旧事,倒不算如何详尽。江映离道:“大师知晓满月宗旧事吗?若方便,可否告知一二?”若知道妖师当年是怎么“蛊惑”人的,兴许他便能有所防范。正通大师道:“这桩事,说来倒也有些阴差阳错……”近两百年前,阮落岸身死道消,便连魂魄都被驱散。他妻子宋梳柔,为保孩子遮掩躲藏了半年,生下阮舟摇后就与阮落岸一同去了。妖师古丁龄震怒!毁了重华宫,差一点便将掌教赵京海也给杀了。重华教被妖师盯上,死的死伤的伤……整个阎浮提内都是一片腥风血雨。“……我本以为重华是阎浮提正道的中流砥柱,但如今,却有几分怀疑了。”因怕妖师报复,阎浮提非但没有罢手,甚至还想将阮舟摇找出来斩草除根!江裳既惊且怒,阻止不了,便干脆离开重华,去了方丈,走的时候,还带走了不少与世无争想要避祸的弟子们……“也许,是我们错了。”孟井也开始怀疑自己所作所为的正确性。自阮落岸身死后,阎浮提众人欲要斩草除根,将襁褓中的阮舟摇也给杀掉。稚子何辜?孟井提出了反对意见,结果教内人一句“万一他以后要危害阎浮提怎么办呢”,就把他顶了回来……是啊……虽然阮舟摇还只不过是个婴儿,可他是魔的后人,万一以后会危害阎浮提可怎么办呢?——虽然阮落岸做了那么多有助于阎浮提的事,可他是魔,万一以后会危害阎浮提可怎么办呢?!稚子无辜,他父亲难道就不无辜吗?!堂堂妖魔之主化作人修潜进阎浮提。但他什么都还没做,甚至还帮了他们不少。阎浮提正道魁首,刚正不阿……为什么要做得这么绝,为什么要打散他的魂魄?重华作为领头者都如此偏见,难道这就是正道吗?孟井也开始独立出重华,并且,教内不赞同此事的人都渐渐与他站到了一起。苗溪远也反对此事,但因赵京海重伤,妖师又恣意报复,他便留在重华照顾师尊——重华被毁宫室的地方,也就成了后来的蓬莱……“……落岸的魂魄已散,阮错也受了重创。”正通大师道,“重华分化为三山,但他们三师兄仍是合力,寻到了神器滋养阮错的神魂……”江裳用紫凤萧滋养阮舟摇的神魂时,忽然就想,受了重创的神魂都能够恢复,那么破碎的神魂,是否也能重组呢?阮落岸被打散了魂魄,但因惦念着自己的妻儿,为阮舟摇备下的襁褓上还有执念留存。人说有神志才会有感情,他既还留下了执念,是否还有一线生机?江裳想要试着救回落岸,便与苗溪远和孟井商量,以紫凤萧养护阮错身上的执念。苗溪远和孟井都觉得此事没多大的希望,但江裳既有这个念头,他们便也不抱希望地帮助了他……正通大师目中流露出些许复杂,道,“不知过了多久,还真有魂魄渐渐成型,并且,亦有神识……”江映离道:“这神识,是紫凤萧的器灵?”正通大师道:“魂魄已散,无中生有……”他情不自禁地叹息,道,“因时间太短,江裳他的两个师兄都知道那怕是紫凤萧的灵识,但江裳他身在局中,欢喜都还来不及,又如何能够静心细想?”紫凤萧的器灵太过聪明,它本为自保,被江裳得到后一直掩藏着自己有灵智的实情,后来它察觉江裳一心惦念落岸。就故意在他面前现身,做足了慢慢成形的样子,让江裳以为,他是被他救成功了的落岸……江裳被骗了,帮助它投胎转世。成功投胎转世后,宁忆岸出落得与落岸极为相似,且紫凤萧可感万物之情,体察人情之细微,只要他想,他就能够控制爱恨,不着痕迹地cao纵他人的感情……江映离只觉得脊背窜上一阵麻意——若连爱恨都能被人为cao纵,那甚至超过了神的范畴。“只不过……它到底不是落岸。”正通大师道,“江裳分出的神魂虽没有关于落岸的记忆,可它与落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