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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不化,还他妈死要面子,你到底喜欢她什么?还是说你同情她,想帮她,帮着帮着就以为自己喜欢上她了?”“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怎么可能喜欢她?”“半点都没有。”“她一大山里出来的穷孩子,你俩八竿子打不着,你少在这想些有的没的!给我安分一点,让人好好脱贫致富,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将来各走各的路不好吗?”他嘲笑她养猪,嘲笑她穷困,嘲笑她穿得破破烂烂的鞋。她以为他是不一样的。她以为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是真心透过这副皮囊,看到了她的好。他那么帮她,尚有梁子的时候就替她解围付账单,后来自告奋勇开了六个多小时的车送她回家。他从澡堂里冲出来,撞见她的窘迫,是那么气急败坏,那么情绪失控。他带着她去澡堂报复唐诗,一心一意帮她出气。她以为他是不一样的。路知意伏在冰冷的水池上,翻来覆去地想,她以为他是不一样的。可事实却是,他们都一样。唐诗让她出丑,陈声救她于水火,看似天壤之别,而今时今日她才看清楚,本质上他们没有差别。他们家境富裕,不可一世,践踏她这穷人的自尊,帮她也好,害她也好,都不过是把她当成蝼蚁,轻而易举便想左右她的生死。她对自己说:看明白就好,路知意,将来远离他们。越远越好。可她用力扶住冷冰冰的水池,指尖都泛白了,却依然止不住热泪。哭什么呢。非亲非故的,看透了就好,有什么好哭的?她紧紧闭上眼,下一秒,一幕幕零散的画面凭空出现。他站在细碎的尘埃里,说着墙上的空气动力学发展史。他坐在朴素的小店里,举杯说:“路知意,敬我们共同的堡垒。”他开车送她回家,在二郎山顶说她家乡的人和动物都有一双干净漂亮的眼睛。他在宿舍楼下不轻不重咬她一口,得意洋洋地说吕洞宾把狗咬回来了。路知意睁开眼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力地擦了擦眼眶。就这样吧,路知意。把他忘了。他不值得你喜欢。作者有话要说: .一首凉凉送给我们声哥,循环播放一百遍。不要说我洒狗血,我容清新的套路没那么好猜。观众朋友们,接下来请跟我一起走入新的节奏:。.199只小红包,胜利就在前方。☆、第36章第三十六颗心第三十六章余下的时间,路知意擦干眼泪,若无其事继续上课。陈郡伟听不太进去,一直察言观色,最后终于没忍住,试探着说:“路知意——”“路老师。”她平静地提醒。陈郡伟一顿,改了口,“路老师,其实我哥,我哥他不是那个意思。”路知意看着刚刚给他批改过的作文,“上课时间,不要说不相干的内容。”“……”“你看看这个地方的时态问题,我已经给你圈出来了,前后——”“那我呢?”路知意一怔,抬头看着他。陈郡伟看着她的眼睛,“我哥是不相干的人,那我呢?上课时间,你是家教,我是学生,我总不是不相干的人了吧?”她沉默片刻,笑了笑,“你说得对,我是家教,你是学生。你不是不相干的人。”握着笔,她定定地望进陈郡伟的眼里,“但我们有交集的地方,只有这里,这里每周末的四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你是我的学生,仅此而已。”讲完了那篇作文,路知意收拾好背包,推门而出。客厅里,去而复返的陈声在沙发上坐立不安,见她出来,几乎是噌的一下站起身来。路知意却没看他,兀自换好鞋,离开前嘱咐了一句:“小伟,我留给你的那个话题,你自己尝试着写一篇300字的短文,练一练笔,别忘了。”陈郡伟神色复杂站在玄关处,低低地应了一声,看着陈声急急忙忙追出去,心里也有冲出去的渴望,但脚下却像是生了根。他也想安慰她。他也想说点什么,随便什么都好,只要她在听。可欠她一句解释的是陈声,他陈郡伟追出去说再多,对她来说也于事无补。*路知意走得很快,走过了印满广告的单元门外,走过了老人们下棋的地方,走过了熟悉的花草树木。她在半路上被陈声叫住。“路知意!”她脚下没停,还是走得飞快,直到那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陈声挡在她面前,面色难看至极,“不是说好下课谈谈吗?”路知意抽回手,抬头盯着他,“我只说上课不谈别的,并没有答应过你什么。”“你——”他有些难堪,从来只有别人追着他的份,什么时候变成他这么低身下气、惴惴不安等待俩小时,结果对方还冷言冷语的?陈声有些烦躁地把手揣回外套口袋里,那句话憋了半天,还是说了出来,“……对不起。”面前的人没什么反应。他的目光落在她过于平静的神情上,有些诧异。“你怎么不说话?”“你指望我说点什么?”路知意笑了笑,“没关系,我原谅你?”陈声被她堵得一滞,“路知意,我都跟你说对不起了,你要不要这么小气啊?”“我小气?”路知意看着他,“陈声,你搞清楚一点。道不道歉是你的事,要不要接受是我的事。”她绕过他往前走,可陈声不依不饶跟了上来。“你这人至于吗?”“多大点事啊?”“我不就嘴上说了你几句吗?”“你看看你,见好就收不行吗?干什么蹬鼻子上脸啊?路知意,我告诉你,我陈声从小到大说过的对不起,一只手都数的清,你——”那纤细的背影骤然间停了下来。路知意回头看着他,淡淡地说:“好的,那我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谢谢你把一只手都数的清的对不起,爱心奉献了一个给我。我没蹬鼻子上脸,也没生你气了,你不用再跟着我了。”陈声简直难以置信,看她继续往前走,下意识又跟了上去。路知意终于不耐烦了,“你到底要干什么?”他被问得一怔。他要干什么?初春的下午,四点过的阳光算不上热烈,轻薄地笼在大地上,浅浅淡淡一层金。这样好的天气,他们却无暇欣赏。陈声知道她没消气,也知道自己做得太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