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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识久皱了皱眉,招手,“过来。”顾子权无辜的看着他,呼吸急促了些,却还是坐在原地。顾识久觉得自己脑仁开始疼了。“你是蠢的吗?我睡多久你就坐多久你不会活动一下吗?”顾子权还是那么蠢兮兮的看着他,黑眸里像是有一片深沉的海洋。顾识久看着看着,心尖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痒痒的,又有些疼。=================等会应该还有一更。=-=“检讨书,检讨会不会?”顾识久右手撑着脑袋看着一脸委屈坐在桌子前的顾毛毛。面前的白纸还是干干净净,连握笔姿势都是错误的。这理所当然在顾识久的意料之内。“不会写,那口述总行吧。”顾识久的手指交替着在桌面敲击着节奏。从医院那次回来,顾子权本来就不行的表达能力瞬间退化成了哑巴,连原本嘶哑的音都发不出来,即使整个人用力到颤抖,也没法表达出自己的想法。“说话。”顾识久抿了口茶。顾子权还是握着笔,动也不动。顾识久挑眉看他一眼。顾子权有些难过的看着他,试图解释些什么,喉咙却只能发出些细弱的咿咿呀呀。顾大懒人翘了个二郎腿,缩在沙发上换着电视频道,但看一张脸上的面部表情,还颇有些看破红尘的世外高人的味道。该怎样怎样吧,他这辈子领悟的最多的就是不强求,那种懒都快刻进他的骨子里了。换了几圈都没找到合口味的,顾识久干脆往沙发上一躺,扯了张毛毯往身上一搭打算打盹。少年有些慌张的往他面前凑,整个人急的从嘴里蹦出了一句“汪。”“…”顾识久愣神的看着他,然后渐渐严肃起来。顾子权见情况不对也不敢再乱发音,只小心的拿脑袋讨好地去蹭顾识久的胳膊。顾识久突然笑了,摸了摸他的头,“对不起,我想我一直弄混了一件事。”顾识久不再勉强顾子权说话,甚至也不要求顾子权吃饭的姿势和动作,一切行为放任其自由。每当顾子权不确定的眼神投过来,他也只是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再温和地笑笑。但他不再过问顾子权的任何事情,连一句简单的问句都没有。好似恢复成最开始顾子权只是一只幼犬的时候两人相处的情况。顾子权弄不清楚眼下的状况,这一切只是让他的情绪更加焦躁,他无法克制的啃咬破坏家具,而顾识久也只是轻轻拍拍他的头。他已然变得不会说话,似乎连学会的作为人的其他生活技能也在慢慢丧失,与顾识久之间越来越大的差距让他变得恐慌不已。可能终究会变为主人与宠物的关系。半夜里顾识久听到挠门的声音。皱着眉头起身开门,就看到顾子权蹲在地上,一双杏眼里蓄满了泪水。顾识久沉默了许久。顾子权死死的看着他,带着份执拗的味道。顾识久弯腰摸了摸他的眼角,眼里的泪水顺着指尖蔓延到脸上。“哭啥呢。”顾识久捏他的鼻子,“哭包,丢死人了。”顾子权喉结滚动,抓住顾识久的袖子,嘴巴张张合合半天,吐出一个音节,“哥。”不是难听嘶哑的怪叫,也不是模糊不清的咿咿呀呀,字正腔圆,气息悠长稳定,简单纯粹的少年的声音。顾识久停在顾子权脑袋上的手抖了一下,突然叹了口气。=============你接不住我\=-=/看我自由落体“我很快回家。”顾识久和顾子权打过招呼,拿了公文包出门。经过这一个月顾子权性格变了很多,说不出来具体,但整个人沉稳了太多,甚至有时会去认真的辨别电视里的汉字,跟着乱念一气。窗外突然响起一个闷雷,紧接着就是倾盆的大雨。顾识久没有带伞。顾子权抓住伞的手紧紧握了握,咬了咬牙出了门。天空时不时的炸响一两个雷,顾子权会随着微微颤抖一下,脚步却仍然坚定的向前。雨天的气息有些浑浊,但还是能够很清楚的辨认出顾识久的味道。顾子权深深的呼吸一下,站定在学校的大门前。顾识久和一个女人共撑着一把伞,在雨中两人的身形显得格外的般配。顾子权有些怔愣,安静的尾随其后,保持着距离远远的看着两人。顾识久一路上都很温和的侧耳听着女人讲着什么,时而笑着搭上那么一两句,一直到女人家楼下。顾识久很突兀的转身,让少年来不及躲闪,只能慌张的降低了伞的高度企图遮住脸以求蒙混过关。顾识久疑惑的打量了一番,了然的笑了,收了伞躲进顾子权的伞里。“毛毛?”熟悉的低沉声线,微微的鼻音在雨天里听的人耳朵痒痒的。“哥。”顾子权青白着张脸。“跟踪我偷看啥呢?”顾识久抬了抬下巴,指着女人家的单元楼,“刚刚那个女的漂亮吗?”“其实我觉得还不错。”没等顾子权说话他就自顾自的接了下去。顾子权蓦地瞪大了眼,又小心的敛起表情,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看你这伞打的,往你那边偏点,半边身子都在伞外面,淋雨很开心啊?”顾识久屈起食指敲在顾子权的脑门上。顾子权安静的撑着伞,伞还是略微的歪向顾识久的方向。少年一路都没说话,嘴唇却是紧紧抿着,一脸隐忍的神情。“有话就说,别又给憋成哑巴了。”顾识久看不下去了。“你要和她在一起吗?”少年的声音很轻,都快要融进大雨里。“嗯?你说这个啊,倒是提醒我了。”顾识久眯了眯眼,像是在思索什么,“上次文修要给我介绍的好像就是这姑娘。”少年握伞的手收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