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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已有越血,倒不必再刺血引阴。说完,他当先盘膝坐下,袒露出一身越咒纹身。程尘与党爱珍都陆续坐下,党家的祭司姑娘掏出一只小小的褐色皮鼓,摆出了一个古怪的坐姿。阿郎巍然站立于程尘身后,双手则捏了昨晚向越庚未现学的法诀,双目紧盯着黑黝黝的深洞。程尘深吸一口气,将贝叶经文缓缓展开,以心诵念!【皈依三宝,皈依大悲渡世的观世音菩萨……】淡淡的血腥味散开,洞xue中青白的寒雾仿佛是嗅到了极致的美味,翻滚奔腾着向上涌,nongnong的阴冷之意骤然向众人袭来,就像是阴狱之门突然敞开了。清脆而明亮的少年之声回荡在洞壁间,梵音阵阵间,莲香飘散,金色的佛陀冉冉从灵书上升腾而起,重重光影间,怒目金刚口斥佛音,向着阴灵积聚的雾气持杖而击!轰!仿佛是在灵台脑海梵唱,又犹如黄钟大吕齐鸣。尖锐凄厉的嘶鸣声阵阵,渐渐停歇,阴雾纠结缭绕着,缓缓散开。程朗十指翻动,捏出种种灵诀,一声怒喝:“噬灵!”绿光白焰化成的巨狼瞬时扑出,将散碎的阴雾撕咬吞嚼,片刻间,阴雾被吞噬得干干净净。越庚未光着上半身楞楞地发怔,他还没来得及念咒。党爱珍的小鼓刚刚敲了两三下,姿势古怪的舞蹈刚刚扭出个形。“……这就,了事了?”程尘等了一会儿,又等了一会儿,既不见阴雾再弥漫上来,也不见专家们有所动静,瞅瞅不动声色的阿郎,实在忍不住站起身问。越庚未用死鱼眼扫了他一下,站起走到深洞边,探身查看,又细细体察片刻,没好气地说:“完事了!”第57章山洞的那一头接下来的大喜大悲统统不用小程大师出手。程朗拦在身前,越庚未从内洞口一跃而下,探查好半晌后又返回,确认洞里绝大部分的阴灵已经消散,余下些微的也已成不了什么气候。党爱珍沉默许久,慢慢走到洞口,向着等候的人群一声长呼:“阴灵散尽了!”人群静默了片刻,突然之间爆发出一阵抑郁多年,发自心底的高声呐喊,继而四散离去。爱珍姑娘盈盈屈膝一伏,郑重一礼:“虽说大恩不言谢,但我还是要和几位大师说一声‘多谢’!从今而后,您们几位就是我族的恩人,如有差遣,刀山火海,在所不辞!”一百三十六户人家虽然还留在山上的人并不多,也有二百来人。昏时到来,阴阳交界之际,党族祭祀传人党爱珍换上了一身古朴右衽的灰白色长服,披散着长长的乌发,尖顶的高帽,长而拖地的帽沿上绣着黑色的长尾鸟雀。她站在小院的门口一声长歌,哀婉之声响彻天际:人自生来各皆苦,生离死别无奈何,求不得……族人三三两两地从各自的屋中走出,穿着灰白的长服,口中和着凄凉的歌声:无奈何,求不得……就仿佛是涓涓细流,泛起颗颗陈旧的泡沫,渐渐汇聚成一条灰白色的长河,淌向桃花林间的山洞。已出五服的村人,抱着幼小的孩子们,站在自家门外驻足遥望。辈份最高的老人们拉着绳索,带着箩筐,在年轻人的搀扶下,慢慢走下深洞,捡出祖先和敌人混杂在一处的骸骨。老党头扶着拐棍,执意等候在洞外。昏黄的阳光最后一丝光线落下之际,古老的骨殖全部经密法辨别,在选定的山脚入土为安。故敌的尸骨则一把火焚净,散入洞底暗河。【魂兮归来!去君之恒干,何为四方些?舍君之乐处,而离彼不祥些!魂兮归来!东方不可以讬些。长人千仞,惟魂是索些……】党爱珍悠扬凄哀的葬歌魂曲还在继续,程尘静静地听着,从略有些变异的章节中,勉强分辨出几句,似乎是屈原的?这篇文由于题材的原因,在现代种花家流传并不广泛,年轻人最多知道一句“魂兮归来”,网文之中选用的也往往是极少的片段。此时仔细听来,语词之间的涵意,细想想真是让人不寒而栗。【魂啊回来吧!何必离开你的躯体,往四方乱走乱跑?舍弃你安乐的住处,遇上凶险实在很糟。“魂啊回来吧!东方不可以寄居停顿。那里长人身高千丈,只等着搜你的魂。十个太阳轮番照射,金属石头都熔化变形。他们都已经习惯,而你的魂一去必定消解无存。回来吧,那里不能够寄居停顿……】程尘有些出神,这些古老的歌赋,究竟是古人一时脑洞大开而写,还是曾经的东方,发生过什么不可名状的事?十个太阳轮番照射,金属石头都熔化……难道是塞伯特恩入侵地球?还是后羿射十日的另一个变种传说?可是假设真有外星人入侵,它们要地球人的魂干什么?现如今它们又去了哪里?在他的思绪如脱肛野马般肆意奔腾之际,火把星星点点光芒中,党族的祭祀之礼结束了。越庚未在探查完内洞后,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但程尘似乎能感觉得到,那略带考量的眼神,隐在某处默默地关注着他。又一个春光明媚的清晨。程尘呼吸着深山中清冽湿润的新鲜空气,用力伸了个懒腰。老黄兴冲冲地也起了个大早,让孩子们帮忙把药草都收拾干净打上包。他有些敬畏,还带点别扭地候在一旁,等程尘空下来,忙上前撑开一朵再灿烂不过的笑颜,恭敬地说:“小程大师,小程大师,您看……”“黄大哥,你别喊这么别扭行不?一切照旧,我也没变身成奥特曼啊?”程小少爷有些无奈地说着让人有点不明白的话,自已个想到了什么,又乐起来。黄吉光陪着笑,连声应是。您小人家是没变身,可特么一转身就变成个大师,随手丢出来都是鸣府以上的经文,人家祖宗八辈没能奈何的阴灵,你分分钟就教它们该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不打扰人类的“死灵”。你让我照旧,我连俺舅都不敢照了,别说照您小人家了!回过头想想,当时在柳州的宾馆其实已经能看出端详了,哪能请到这么神出鬼没还没声没息的文豪大师,还愿意给个叛灵师抚灵,不就是小程大师他自己喽!这么想起来,这位的背景其实……他想起那天突然蹦出来的越氏武从,想想少年就出鸣府灵书,那必然是家学渊源,背景不是深不可测而是深得根本没底啊!老黄幽怨地偷偷丢了个小眼神,心则惊喜之。啊!有什么比自己想抱根后台硬的小粗腿,却发现自己直接抱上了恐龙腰还要更幸福的事呢?“行,那我就厚着脸皮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