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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带了几分提防但听闻这话还是顿生几分感概,当初她是他的夫子,如今却成了别人的师父,若是换做她只怕心中也会意难平。她默了片刻,缓和道:“我以为你无意知晓这些,你若是想要知道我现下就可以一一告诉你。”“看了这么多书,心下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左右不过那一回事,阿容已然不想知道了。”叶容之半笑不笑,还是一贯温和有礼,却比往日更添了几分疏离。胭脂捉摸不透他的想法,难道是因为自己在心中胡乱揣测他?事已至此,若是再开口问字迹一事只怕是会弄巧成拙,她微垂下眼,“既如此,那我先回……”叶容之未待她说完便打截了她的话,他看着胭脂,略带玩味一笑道:“夫子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又是为何而来,怎么不将事情说透在走呢?”这话里话外都带着刺诘,胭脂耐着性子不解道:“今日这是怎么了,可是谁惹你不高兴?”不想叶容之闻言不仅未有松动,神色一如方才一般淡漠,他绕过胭脂转到书案前坐下,随手拿起一本翻看起来,直接将胭脂晾在一旁。这般作为,胭脂再傻也知道他是自己惹了他不快,可细细想来也没觉得自己何处不妥,难道是自己今日来的时机不对,撞到了枪口上?她不由有些暗恼,一时语塞至极,从她有意识以来整整两百余年还还不曾遭过这般冷遇,遇上看不惯的她都是动手,如今这个哪能打,落得虐待弟子的名声可不好听。正待抬步离去却又想到这一走只怕就是形同陌路,折扇一事若要再查就多费些周折。然,胭脂是个懒的……却又是个拉不下脸哄人的……是以一时间只能窘然而立,颇有几分石化的味道。叶容之坐于案前看书权作视而不见,待翻过一页才缓缓开口,“阿容今日心情实在不好罢了,夫子不必放在心上。”既然给了她台阶下,胭脂自然要接,她上前一步手撑在书案上,“我那是这般小气的人,阿容若是有什么大可与我说,我瞧能否帮你一帮?”叶容之放下手中的书看向她,黑眸沉沉,“夫子不是向来只关心自己的徒儿吗,阿容算得了什么?这点小事还是不劳夫子费心。”他顿了顿,垂下眉眼平添几分落寞,言语间暗含了几分苦意,“本来……师父就是要比夫子来得亲近些的……”胭脂张了张唇想开口劝他却觉得说什么都不对,无论从关系还是时间来说,她确实是和言宗亲近些,这一点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反驳,“是我对不住你,当初那样离开,再如何也该回来给你个交代。”她在地府养伤足足养了六年,刚到了人间就遇上了李言宗的种种劫难,她忙着勤勤恳恳的做老妈子,叶容之如何早已被她抛在脑后,说到底确实是她太过凉薄了。叶容之垂下眼默然无语,神色莫测,良久才道:“夫子当初可有想过寻我。”胭脂再是昏了头也知晓这话不能接,可她又不好骗他只得静默不语。等了许久,叶容之慢慢笑开,眼中带了几分嘲讽,看着她却是温和的,“是阿容多此一问了,夫子的徒弟人中龙凤,自然不是我这种乡野村夫能比拟的。”胭脂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误解,却又不能把实情说出,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她如今对叶容之还有顾虑,她沉吟一瞬才只得脱辞道:“言宗之于我关系到我的以后,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们……没有师徒缘分,这皆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非你我所能左右。”叶容之神色不动,“夫子说的是,有些东西确实不可强求,是阿容想偏了。” 他站起身绕过书案,青衫清简随着他走动拂过书案一角,他向胭脂缓步走去,面上的笑微微浮起,缓声道:“夫子可要留下来与阿容一道用饭?”胭脂想了想,推脱道:“来时吃了些零嘴,已然吃不下了,下回来再吃吧。”如何还会有下回,她已然不打算来了,叶容之心思多变,她实在无力招架,且自己又看不透他,还是避着些的好。叶容之不禁莞尔,“既如此,阿容送夫子一程。”胭脂点点头往外走去,这话说的虽然没有错,但她听着总觉得怪怪的。出了屋子天已然黑了,待走到院子里,胭脂心想总不能白来一趟,便开口试探道:“上次送的折扇被我不小心弄坏了,不知阿容可否再替我写一柄,我实在很喜欢这扇子。”第24章走在一旁的叶容之闻言轻笑起来,“只怕要让夫子失望了,这折扇是当日在市集上买的,并不是阿容所写。”胭脂顿下脚步转头看向他,探究道:“那人可还在?”叶容之回望她,“许久没看见了,我见他模样像是一时困窘,所以买了柄折扇权作相帮。夫子若真是喜欢,我平日里多帮夫子留意着,说不准哪日就回来了。”胭脂见他目光清澄,不似作伪便信了七分,那凭空出现的人又断了踪迹,实在叫她有些气馁,她勉强笑道“也好,若是回来了可记得通知我一声,我也去瞧瞧他的字画,有中意的也好多带些回来。”叶容之点头,见天色已晚便去提了盏灯笼来,“天色已晚,此处又偏僻,我送夫子到巷口吧。”二人缓步前行,巷子里空无一人,白日里来还一番生机勃勃的模样,现下又归回了幽静可怕。没过几步胭脂停了下来,神色凝重得看向巷口,那处空无一人,风轻荡灯笼,里头的烛光摇曳。叶容之见她停了下来,也不问发生了何事只看向她,神情漠然,到处都透着一丝诡异。胭脂心思全在巷口,根本无暇顾及身边的人如何。她静静站了一会儿,巷口的人按耐不住显了身。几名黑衣人站在巷口,若不是有盏灯笼隐隐约约照着,只怕在阴暗的窄巷里根本看不清有没有人。胭脂伸手握住叶容之的手往回跑,一回头却发现后面也站着几个黑衣人拦住了去路。为首一人对胭脂道:“都说陵都有位女半仙,今日一见果然有几分本事,只是半仙可有算到自己今日有此一劫?”胭脂暗道倒霉,面上八风不动,故作不解道:“我有些听不明白你的意思,什么女半仙?”那人听后阴沉道:“半仙还是莫要装蒜,当年李氏一族以显衰败之象,几年之内竟繁盛至此,仿佛事先就知晓那条路好走一般,若不是有人从中指点,岂会如此一帆风顺。”胭脂见他们一步步靠近,一副笃定的模样,不由沉下脸:“你们想要什么?”“我们家主对半仙很是景仰,想请半仙一聚。”话音刚落,为首的黑衣人一个猛扑过来,使了极大的力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