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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的光色很亮,目光灼灼,就像是天上的星星,她呼吸一窒,话到嘴边就忘了。就是这一瞬的错愣,让赵彻的嘴巴先动了。赵彻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姑娘,脸蛋香香软软的叫人想上去捏一把,他抿了抿唇,压下唇角的干燥,手掌虚虚的拢着人腰身,到底没敢真压上去。看样子是挺克制守礼的。然而嘴里的话却暧昧极了,他唇齿微动:“表妹可要多抱一会儿?”“谁要抱你了!”宋乐仪气恼地推开了眼前人,腮帮鼓鼓的,眼底的光色却是慌乱极了。赵彻笑了笑,十分配合地后退两步。推开了人,也不再看,宋乐仪提裙朝屋里走。身后的少年没有马上去追,而是微微弯下腰身,不急不缓地将青石板的木匣子捡了起来,方才抬腿跟上。小姑娘坐在椅上,抬腕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饮而近,沁凉味苦的茶味冲淡了方才旖旎的心思。翻涌的小心思刚平静,抬眸的一瞬间,就看见赵彻又来了。……成安帝怎么也没多留他一会儿!少年站在门口处,背后是重重宫阙与天际,映着仅残的一点晚霞余晖身形轮廓变得模糊而不可琢磨。不过五官却是清晰可见,白皙的俊脸上除了那道血痕,还有眼下的淡淡乌青,想来是从昨天到现在也没睡什么。也不知赵彻为何总是这般精力旺盛,每天.朝气蓬勃的像个小树苗,还是石头做的那种,敲不坏,打不断。一颗芳心被赵彻的琴音搅乱成了一池春水,宋乐仪也不知怎么面对他,只想让人快点离开。不过她没好意思直说,而是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声音娇娇软软的:“表哥,你困了吧?不如先回宫休息一会儿。”这是在赶人了。赵彻自是听得出她的意思,只是已经下了决心要说的事情哪能那么轻易地改变,于是懒洋洋地笑了下,假装没听见。他长腿一迈,大剌剌的往宋乐仪另边的椅上一靠,手指轻轻的扣在桌上,特意露出那已经淡了许多的齿痕。而后撩起眼皮,睨了眼两人中间的小桌,笑道:“表妹这桌子挺好的,我就趴这儿小憩片刻。”言语间分明是在提醒前夜之事。正当宋乐仪正唇角翕辟,思忖着说些什么的时候,赵彻突然伸手,把木匣子往她面前一推,眼底含笑:“我有东西想送给表妹。”宋乐仪不解,抬眼看他,只见他微微上挑的眼尾笑意很浓,那模样十分蛊惑人心,好似捧天上地下最好的珍宝来送,很让人招架不住。许是见她不动,赵彻又低哑着声说了一句,声音的最深处藏着点点微不可察的紧张:“表妹一定会喜欢的。”不知是在对宋乐仪说,还是对他自己说。很耳熟的一句话。宋乐仪忽然想起,赵彻上次送她乌龟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顿时就觉得不太敢相信。可又被他这幅模样勾的好奇,于是犹豫着伸手,慢慢将那匣子推开。随着光线的涌入,里面的东西逐渐露了出来,是一块桃花玉玉佩,缀着罗缨。艳粉色的桃花玉玉质光泽半透,纹理清晰,与佩面雕刻着大片盛开的芍药花十分相衬,那芍药尤其精致,栩栩如生。“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宋乐仪的脑海中蓦地蹦出这么一句话。赵彻这是什么意思?那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再次浮上心间,宋乐仪忽然觉着这木匣子烫手,“啪嗒”一声合上盖子,而后又将木匣子放回了桌子。赵彻却没在意,他低低的喊了一声:“表妹。”听见声音,宋乐仪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袖,心跳加快,紧张的很,然而却不敢去看他的神色。“我想娶你。”分外坚定又清晰的四个字。然而宋乐仪却被他这句话砸懵了,他、他说什么?他想娶她?猛烈跳动的的心房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破土而出,脸上的红云更浓。见她神色羞怯,赵彻原本的忐忑逐渐退去,满意的勾起了唇角,表妹这是喜欢他的。然而不等宋乐仪做出回应,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骤然响起:“郡主,药材已经挑好了。”说着,孙姑姑端着一个木托盘上来,里面装着诸如人参灵芝一类的上好药材,还有一些治刀伤去疤痕的药膏。赵彻皱眉,刚想说些什么,去不想那边的宋乐仪突然跳下了椅子,急切且毫不犹豫地“噔噔噔”朝着孙姑姑小跑而去。“我看看。”宋乐仪佯装镇定的说了这么一句。说完,她开始仔细地挑拣这盘中的药材,企图遮掩她心中的不安与慌乱,指尖却是微微颤抖的。见她躲避,赵彻嘴角逐渐下垂,漆黑的黑眸牢牢的盯着她的后背,如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泉。他反复压下心底的躁动,告诫自己不可冲动,要耐下心来等她。再等一等。如此想着,他视线越过小姑娘的背影,落在那盘中的药材上,只能窥见几分,看不全面,赵彻若有所思,表妹这是要作何?宋乐仪将那些药材翻翻拣拣看了十来遍,在孙姑姑疑惑不解的注视下,总算住了手。“可要现在就送去宣平侯府?”孙姑姑询问道,宋乐仪闻言,望着窗外的天色,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头:“现在去吧。”宣平侯府?那是为上官晔准备的啊。他望着她的背影,看着她仔仔细细的翻看那些药材,给他一个回应竟不如检查送给上官晔的药材重要么?酸涩重新涌现心底,紧接着一股淡淡的怒气重新泛上赵彻眼底,还没来的及汇聚,只听宋乐仪又道:“以武安侯府的名义送去,别提我。”她本就欠着上官晔恩情,赠药这种小事儿,不值一提,更不想他因此对她心存感激。赵彻半垂下眼眸,昏暗内室下的眉眼沉沉,拼命的忍住上前将宋乐仪拎回来的冲动,只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我倒是不知,表妹做好事儿不留名的。”闻言,宋乐仪浑身一僵,她也没在意赵彻的语气,只是如今慌乱的很,还没整理好如何去与他相处,迟迟不肯转身。直到孙姑姑退下,宋乐仪再也没有站在门口的理由,吸了一口气,平定下心绪,又搓了搓指尖,反复告诫自己要镇定,这才缓缓地挪步,重新朝着赵彻走去。“表哥。”她小声喊了一句,还是低着头不敢看人,“我不……”知道两个字还没吐出口,话就被人打断了:“我知道了。”赵彻勾着唇角扯出一个嘲讽似的笑容。宋乐仪惊讶抬头:“你知道了什么?”赵彻冷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