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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将手上篮子放好,“昨晚你是想对我做些什么?”“我、我……那个,我是想……你……那个……”离契急得抓耳挠腮,可偏偏就是说不出口。“好了,把衣服先穿上,过来吃早点吧。”发觉自己赤身裸体,离契更是大窘,连忙捡起衣服穿戴整齐,察觉自己又冒出两个耳朵和一条狼尾,忙再念幻咒隐去兽形。天亮方可得见这岩洞壁上长满了空谷兰,露珠垂叶,兰花幽香,只让这片净土更添幽奇。离契小心翼翼地坐到天璇身边,见他面色如常,并无异样,心里更是忐忑不安。篮子里飘出淡淡香味,天璇从里面拿出一个食盒,打开了,露出个个饱满,热气腾腾的包子,隔着薄薄的包子皮就能闻到里面香喷喷的牛rou馅儿。离契不禁伸手抓来一个,“嗷呜——”一口吃掉,这皮可真是薄,馅儿也够多!牛rou多汁新鲜,当真是好吃极了。片刻间离契已吃掉了整盒包子,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忽然想起此处荒郊野岭,附近山民哪里做得出如此精致的包点,距此最近的城镇至少也有数百里路程。他转头看向天璇,见他衣衫整洁如故,但鬓角却被风吹散了两缕碎发。在那衣襟上的白皙颈子,刺目的齿印已转成紫青。离契觉得喉咙咽哽了:“天璇,我……”“好吃吗?”“好……可是……”“是什么味道?”离契努力回忆刚才的味道,尽量地形容道:“牛rou馅剁得茸碎,很是鲜美,皮儿也挺薄的,很好吃。”看到天璇满意的神情,离契忽然拉住他的手,急切说道:“天璇,你听我说好吗?”“说吧。”“我虽立下誓言,却还是伤了你。昨夜的事……我宁愿自己被血魂契撕成碎片,也不愿伤你分毫!”离契垂着头,死死盯着抓在掌里的手,“可能……可能你现在已不再信我……可我不想离开,我保证以后都不会这样子做了!天璇,你可以原谅我吗?”他偷眼看了看天璇,见他并无表情,连忙急道,“如果你还是生气,你可以用任何方法惩罚我,但不要赶我走!”“任何方法?”天璇笑了。便像雨后的星空,星芒柔亮,叫人心旷神怡。离契有点发愣地点头,答曰:“是的。”第十九章青鸾如晓贪狼至,莫念凄凉一别时。未及天璇开口,只听天上一阵锐鸣,风骤起,影蔽日。离契感到一阵莫名战栗,即便面对强敌亦未曾有过的奇怪压迫感从四面八方袭来,乃至毛发倒竖,如临大敌。天璇亦是吃了一惊,但与离契相比他尚算镇定,吩咐道:“一会无论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可多嘴,知道吗?”未待离契回答,一头巨鸟已落在岩洞外。此鸟羽翼青如晓天,鸿头、燕颔,嘴若钢钩,翅尾挂垂,振翅之间扬起烈风,吹起四周飞尘乱石,竟是一头青鸾。从那青鸾背上走下一人,只道是青苍衣袍,仙风道骨,高颀俊朗,青丝垂鬓,却在那眉宇之间,存了一分煞气。不知为何,离契一见这个男人,居然后退一步,这男人表面看来是个凡人,但一身仙气却不内敛,如泰山压顶般的气势,甚至蕴含了一种杀戮气息。男人却是瞧也不瞧离契,只看了天璇。昨夜交合,天璇身上沾染了离契妖气,尚未尽散,看在这青衣男人眼中,自是碍眼。只听他道:“一身妖气,不知所谓。”他的声音是冷的,与天璇的淡漠不同,这个男人,是严酷,以及无情。若说天璇是开春带着冰屑自雪峰潺潺流下的溪水,那这个男人,便是万年寒冰三尺之下的铁岩。旁边的离契恼了,想上前出言维护,偏偏想起适才天璇的吩咐,只得咬牙切齿,不甘心地死死瞪住男人。那青衣男子哼道:“一介星君,竟然如斯堕落,难道你不觉羞愧么?”天璇不卑不亢,回道:“天璇问心无愧。”“哼。不知悔改。你与妖怪交密,更在妖域内当上妖主,难道就不怕天庭知晓,治你大罪!?”“我本无意隐瞒,知亦无妨。”见他态度淡然,好似仙妖交往再是平常不过,青衣男子不禁着恼:“天璇,你太过肆意妄为!”“妖域内九婴作乱,杀百妖而吸纳其力,若让它聚力成魔,后果不堪设想。”男子闻言,眉宇间的严酷稍稍减退,道:“此言不差,既然你已除去九婴,便随我回天庭复命去吧。”天璇却是摇头:“九婴本体虽死,但当日他吸纳百妖之力,化成妖雾逃离,至今未知所踪。此妖心恶,必为祸人间,不可不除。”“此事交由我办,你先回天庭与帝君禀明此事,免那饶舌的千里眼多生事端。”岂料天璇仍是不应:“我尚有寻珠要务未达,不能就此折返天庭。”男子盯着天璇看了片刻,冷道:“你言多推托,莫非想隐瞒我等,与妖孽继续撕混?!”天璇不语,那男子更是着恼,迈前一步,喝道:“巨门星君!!你速速随我返回天庭,否则莫怪我不念同宗之情!!”伸手拿住天璇肩膀,就要强行将他带走。一旁离契当真忍不住了,他暴喝一声:“住手!!放开他!!”阔剑一横,靛青剑弧如镰刀割去。岂料那男子看亦不看,左手虚空一扫,竟将能劈裂顽岩的剑弧化去无踪,紧接着,张开的五指突然成爪一收,离契被无形之力撞飞,在那岩壁上砸出一个凹洞,钉在上面动弹不得。男子凤眼一眯,毫不掩饰眼中杀意:“看来,是因为这头妖怪让你不肯回去。今日便要你断了这个念头。”只见他五指渐渐并合,那边离契顿如受到巨石挤压,五脏六腑都要被碾碎一般,背后的岩壁渐渐塌陷,整个人生生嵌入岩石中。鲜血从他的眼睛嘴巴耳朵里流出来,可那狼妖居然哼都不哼一声,死死瞪住男人,仿佛只要一有机会便是反噬。“上古天兽。可惜了。”眼见男子既要取离契性命,忽然,他却松开手掌。失了压迫,离契从墙壁上掉落地来。男子侧目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