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相携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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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神域新出了位半神。 听闻这位半神乃是前任战神天昊与仙将颜欢之女——腾蛇一族的圣女天欢。 往日里,人人都说圣女天欢天资有损、修为难以寸进,又任性跋扈、难成渡世之心,谁知她竟能在不过千岁的年纪便成了半神。 这消息一出,南华神域的朱雀、元凕神域的麒麟、西津神域的白虎以及东木神域的青龙纷纷在家管教孩子,他们拧着小辈的耳朵、揪着幼崽的尾巴,要家里这些“不肖子孙”看看人家腾蛇族的小孩儿是怎么披荆斩棘、反败为胜的。 “倒也不难。”坐在案前的麟奚放下了手中的作战图,对着刚成年的太子桓麒伸出了双手,“桓麒,将麟止给我。” 桓麒带着些许疑惑将怀里的麒麟崽儿递给了麟奚。 麟奚逗了逗小崽子,对麒麟族族长麐岁、长老以及桓麒道:“想要如天欢一般进阶半神,就要将麟止丢去各大神域、丢下凡间,让她历经磨难和劫难。而我们只能站在一边,看着她痛、看着她死,不能施以援手,干涉因果。” “不可!若是就此陨落了该如何是好!”桓麒将麟止抢了回去,心疼地捂住了她的耳朵,“冥夜到底是外人。让天欢处于那种险境,他竟半点儿都不心疼。腾蛇一族的长老也是昏了头了,竟由着冥夜折腾他们家里这一根独苗苗。” “我等朱雀、麒麟、白虎、青龙、腾蛇天生便是灵兽,何必如寻常仙人一般吃尽苦头?”麒麟长老抚着长须摇了摇头,“便是如凤凰这一类依附我等的神族族中也没有这般苛刻子嗣的。” 桓麒想起了自己那个毁了婚约的前未婚妻,道:“不错,我听闻那半神初凰也是靠凤凰神火以及族中血脉秘法堆成。我们麟止血脉纯正远甚凤凰,日后定能顺利成神。再说,即便不能成神,我族又岂会让他人欺负了麟止去?”他护着麟止便是。 麟奚微微叹了口气:“或许,曾经的天昊战神与颜欢仙将也是这么想的。”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麒麟的脸色都变了。 当年天昊与颜欢半步为神,腾蛇大军兵强马壮、盛极一时,莫说上清神域的其他十一神,便是其他神域也难以挑出一族一神与当年腾蛇或天昊夫妇并肩。 可后来呢? 颜欢、天昊以及大批的腾蛇大军接连战死,只余下几位长老、些许族人以及一只体质虚弱的小腾蛇——圣女天欢。 麐岁的目光落在了吐着泡泡的麟止身上,道:“我等神族因为子嗣艰难、害怕幼崽夭折,才会选择以族中秘宝淬炼血脉、长老亲族护法之道进阶。久而久之,我们便忘了,如冥夜与腾蛇这般让天欢历劫的法子才是正道。” “母君……”桓麒想说什么,却又被麐岁拦住。 麐岁继续道:“现如今,多少神族自负血脉与仙髓而自傲不已,平日高高在上,自以为终将成神,实际上却心中无道、修为不济、脆弱不堪,像极了凡间那些一事无成却又倨傲不逊的纨绔子弟。” “待神魔大战结束后,你们所有人都当去历练、历劫。”最后,麐岁肃然道。 麟奚率先起身,恭敬地回答:“是。” 上清神域的腾蛇圣殿内,腾蛇大长老螣问正收着各大神域传来的纸鹤。 “小老儿什么也没做,是圣女天资聪颖罢了!” 他美滋滋地回复,全然忘记了曾经自己观看天欢渡劫时是如何抓耳挠腮、上蹿下跳。若不是冥夜拦住,他早就带着人冲下去救天欢了。 “将族中小辈送来跟着圣女学习?也不是不可……”螣问正思索着,便有一个年轻的小腾蛇捧着一套银白的战甲走了过来。 “大长老,圣女的战甲做好了。” 螣问丢开了那一堆叽叽喳喳的纸鹤:“好!走,我们给圣女送去!” “是!”小腾蛇笑眯了眼睛。 玉倾宫中,天欢与冥夜正倚靠在窗前的玉榻上。 仙气飘荡弥散,遮住了他们相互交缠的尾巴和褪去仙衣的身躯。冥夜的手指从天欢的肩头滑落,他低下头,在那儿印上了一个轻柔的吻。 冥夜不知自己为何会舍得让天欢独自去经历那些劫难,他只知道自己必须那么做。 幸而,天欢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冥夜的双臂拥紧她,他那银蓝的蛟尾将她银白的蛇尾缠得更紧。他吻上她的耳后,低声唤道:“天欢……” 天欢耳旁一阵酥麻,轻启唇瓣,呼出一声暧昧的颤音。 “嗯……” 原本抵触原形交欢的心思已经彻底消失,天欢向身后伸出手臂,抚摸冥夜的脸颊,她转过身去,吻上了冥夜的唇。 小别胜新婚,更不用说他们分别已经有九世。 “冥夜哥哥……”天欢将冥夜压在身下,两只纤长的玉臂挂在他宽厚的肩膀间,“我好想你……”那声音像是撒娇,又像是埋怨。 冥夜听了这话,吻得更深了。 “天欢,我的天欢……” 他的双手从她的腰间滑落,抚着她那敏感的鳞片,将两根手指送进了湿软的xue里。 “啊……”天欢扭着尾巴低喘了一声。 xue里又酸又麻,冥夜的手指轻巧地抽插翻弄,便叫她红了尾巴尖儿,xue里溢出许多水来。 天欢咬着唇,泪眼朦胧:“冥夜哥哥,好难受……” “乖。”冥夜的声音染了情欲,十分沙哑。 他托着她的臀,一手撑开了那沾满了水光的xue口。嫩红的花xue不停地收缩,就这么看着,便又吐出了一波花液来,像是在邀请。 当那根硕大的yinjing贴在xue口时,天欢浑身一颤,一阵难耐的酥麻席卷全身。 “嗯……” 她一手撑在冥夜紧绷着的腰腹上,另一手握住了那炽热的性器,同时沉下了腰身,猛地便将那东西含了进去。 “啊……!”天欢的尾巴慌乱地摆动,“好胀……嗯啊……冥夜哥哥……” “乖……” 冥夜被她绞得头皮发麻,他低喘了一声,强忍住抽插的欲望抱住了天欢。他用尾巴缓慢地安抚着天欢,鳞片交错带起点点酥麻,让天欢逐渐地放松了下来。待xue里适应了,冥夜才拥着她的腰插弄起来。 “啊……嗯……好舒服……”天欢与他交缠在一起,仿佛化为一体。 xue里的每一处都被顶得发麻,一阵一阵的花液流淌出来,让冥夜的出入更加自如。天欢忽然察觉到冥夜又伸出手指轻柔地抚弄那被yinjing撑开的xue口边缘,在深入浅出时候悄然地往里伸弄。 “啊……” 天欢想起了什么,却有些无法思考。直到冥夜将两根性器都放了出来,她才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啊……太多了……不要……” 两根滑入体内的那一刻,天欢高高地扬起了头。 冥夜看到自己的性器将她那布满鳞片的小腹顶得凸起了两块,再往上是她那圆润小巧的胸乳和翘生生的乳尖,勾着他去一边揉捏、一边舔弄。 “嗯啊……” 她抱着冥夜,十指插入了冥夜那散开的长发之中。乳尖被吮吸得有些生疼,花xue也满满当当地被cao弄着,难耐的快意淹没了天欢,让她的身体自发地迎合着冥夜的动作,直到他们的尾巴都变得湿漉漉的。 就在天欢和冥夜还温存着的时候,忽然,玉倾宫外的禁制被触动。 “冥夜……!” 天欢的花xue猛然收缩,逼得冥夜喘息了一声。 她抬起头,看到冥夜那双有些发红的眼睛,天欢红着脸,道:“想是长老来了……” “好。”冥夜咬牙切齿地吐出了这个字。 片刻后,两人起身,用净尘术将一片狼藉的自己和寝殿收拾干净。 冥夜又解开禁制,携着天欢行至主殿。 “圣女!战神!” 长老们喜盈盈地说道:“我等不负所托,将天昊族长与颜欢夫人的战甲合二为一,终于为圣女炼制出了新的战甲。” “真的?”天欢十分惊喜。 长老们便将那银白的战甲取了出来,递给天欢:“圣女,请一试之。” 天欢抿唇点了点头:“好。” 她接过战甲展开,摇身一变便换上了战袍。 那银白的甲胄之下是白紫交叠的衣裙,一条满是鳞片的纱帔绕过肩头,随风飘荡。如今,天欢眉心的神纹已转为一颗灼灼如火的朱砂,这让她整个人带上了难以言说的神性,威严而慈悲。 “好好好,圣女风姿一如族长与夫人!” 长老们不住地点头,而冥夜嘴角微微翘起,目光中的爱意无法掩藏。 看过战袍后,腾蛇长老们又商议起了天欢日后的道号。 天欢作为上清神域新晋的半神,长老们总觉得这个道号应当更响亮一些。当然,他们更想要在如今的半神神位里为天欢再添一席。 “如今十二神神位俱齐,神魔大战不日便会到来,要这位置又有何用?”天欢摇了摇头,对此不感兴趣,“无论成神与否,我都是天欢,是腾蛇一族的圣女。” “也是上清神域的圣女。”冥夜说道。 天欢温柔地笑了。 大长老见此便说:“既如此,便罢了。” 闻言,其他几个长老皆是面色不佳、欲言又止。 腾蛇一族为神仙妖人和上情神域牺牲颇多,而天欢现在好不容易在这人丁凋零的时候晋为半神,却要叫她还是只做个圣女…… “长老。”冥夜知道他们的心中所想,便将自己的打算托盘而出,“现如今上清神域有十二神,可众所周知,这其中日月水火等九神不过是虚名,只充灵台神位罢了。天欢乃是有大造化者,何必去争这样一个虚名。” 长老们见他如此直白,却仍然不解,于是问道:“冥夜神君的意思是……” “要做,便做这众神域之主。”冥夜说道。 腾蛇长老们十分惊讶,天欢更是失声:“冥夜?” 她做神域之主? 可就算她做这神域之主,那冥夜呢? 突然,冥夜掀开袍摆跪下。 他抬起头注视着她,言辞恳切地说道:“我愿为圣女标下将士,从此听候圣女号令,守护三界、庇佑万灵,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知道有人想要改动他们天帝、天后的未来,既然宿命可换,那么冥夜不妨也试试—— 奉天欢为主。 这样,即便…… 天欢莫知所措。 长老们也未想到冥夜会如此,但片刻后他们都反应了过来,于是纷纷跟随冥夜下跪。 “守护三界、庇佑万灵,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很快,天欢便定了心神,目光炯炯地说道:“我明白了。” 凡间的女帝她做得,这天上的帝君她也做得。 几日后,魔神来袭。 天欢披挂上阵,以仙将之名与战神冥夜共同抵御魔军。 与此同时,蚌族公主桑酒偷偷地从太华山外的墨河溜到了天水河。 她出生于太华山外,所以从来不知道原来在神域庇佑下的河流是这样的平静——哪怕这条河是在战场之下。而且,这条河的河水里还充盈着墨河求之不得的清灵之气。 桑酒带着满腔的不解和歆羡抬起头,看到了云端之上那两个并肩的身影。 她知道,那便是战神冥夜和他的道侣圣女天欢。 黑压压的魔军如同乌云压境一般,可那两位半神却丝毫不畏惧。他们不断地用手中的长戟和锦雾绫刺破苍天、挥退魔军,一时间仙光激荡、神气涌现。 最终,众魔溃散如山崩云消,天边复现一片清朗。 桑酒看着两人,一时间挪不开眼睛。 就在此时,冥夜和天欢飞身而下,来到了天水河边。桑酒吓了一跳,连忙化作原形,躲进了泥沙之中。 “是什么动静?”天欢五感敏锐,很快便察觉了那丁点儿细微的声音。 冥夜道:“不过是一只河蚌。” 天欢定睛一瞧,果然看到一只河蚌缓慢地陷入了浅滩的河床里。 她嘴角边出现了一抹温柔的笑:“天水河里竟然还有河蚌。”她在这里做了一世的锦鲤,还记得那个姓邓的妇人。 冥夜随意地说道:“当是外来的。”说完,他向天欢伸出手,“给我吧,天欢。” 天欢便取出染了黑血的锦雾绫递给他。 冥夜掬起一捧天水河的水,浇在锦雾绫上,随后手捏神诀。只见一阵金光闪过,那污浊的锦雾绫重新变得洁白莹亮。 而桑酒躲在泥沙下,有些羡慕地看着那漂亮的绫纱。 真漂亮,那是仙器吧…… “走吧,回神域。”天欢道。 冥夜握住了她的手,温柔地说:“走吧。” 两人相携而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桑酒从泥沙里钻了出来。她看着天水河波光粼粼的水面和岸边摇曳的芦苇,不知为何心里一阵失落。 他们……真好啊。 她不得不想起丰神俊朗的冥夜和天仙之姿的天欢。 天欢肤如凝脂、领如蝤蛴,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怪不得传闻中不苟言笑、冷若冰霜的冥夜与她结为了道侣,还对她那样温柔。 可是,冥夜与上情神域为什么就容不下他们墨河蚌族,非要把他们赶出去? 听爹爹说,若不是有宇神初凰时时帮扶,或许他们早就在没有神域庇佑的太华山外灭族了。 桑酒绞着自己的衣袖,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