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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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欢从元溟神域回到玉倾宫。 她没有见到冥夜,只见到了在此养伤的宙神稷泽和他的弟子怜华。 稷泽神君站在窗边。听到动静时,他回过了头。天欢看到他的眼睛上蒙着一条白绫。 “稷泽神君,你的眼睛……?”天欢问道:“你是被何人所伤?” 稷泽苦笑了一声,道:“宇神的夫君,谛冕真人。”稷泽向天欢的方向走来,天欢发现他的行动似乎也有些迟缓。而怜华跟在他的身后。 “谛冕真人?”天欢回忆起了那人。 稷泽颔首,道:“他是魔神的人。” 谛冕和魔神以初凰为借口将稷泽骗了出去。如果不是冥夜及时将他救下,恐怕稷泽就要死于魔神的手了。 至于为了什么,稷泽也很清楚。 谛冕与魔神就是为了他这双能够看穿未来与过去的眼睛。 “天欢圣女,你的蛇蜕呢?”稷泽突然问道。 天欢有些措不及防:“蛇蜕?神君问这个做什么?” 稷泽想起自己看到的某个可能的未来,道:“圣女年轻气盛、冲动易怒,以蛇蜕炼制成法宝,随身佩戴可静心宁神,有助圣女修炼。” 天欢不以为意,道:“我有火阳鼎就行了。”她早就将蛇蜕送给冥夜了,总不能让她再去要回来。 稷泽知道,天欢才刚刚成年、心性未定,她不会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多说无益,他还不如跟冥夜提一提这事。 打定了主意,稷泽便不再劝说天欢,而是继续说起了谛冕之事。 “冥夜神君已经带领仙兵仙将前去捉拿谛冕,约莫半日后才会回来。”稷泽说道。 天欢十分担忧:“我去寻他!” 谛冕在上清神域隐藏得如此深,还能勾结魔神使稷泽重伤,足以证明他是多么地诡计多端。说不定,对上他后冥夜也会受伤。 稷泽听着她转身的动静,忙唤怜华:“怜华,拦下天欢圣女!” 小仙童跑到天欢面前,慌张地张开了双臂:“圣女不要走!” 如今天欢圣女的修为长进了许多,从她身上传来的威压让怜华觉得有些可怖。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冥夜神君说了,谛冕早已逃走。他此一去表面上是去捉拿谛冕,实际上是去太华山下发三界追杀令,如此,神仙妖人便都知道谛冕是魔界的jian细了!” 天欢将信将疑地问道:“真的?可宇神……” 那谛冕可是宇神的夫君。众人皆知宇神对其深爱至极,冥夜就这么不顾宇神的颜面直接下发了三界追杀令? 稷泽回道:“魔便是魔,宇神身为十二神之一,她应当明白神魔不两立的道理。”之前是初凰受骗了,稷泽相信她知道了真相后不会包庇谛冕。 天欢想到初凰的性情,放心了不少,道:“那好吧,我就在玉倾宫等冥夜回来。”见她不走了,怜华总算能放下手臂了。 稷泽露出一个微笑,道:“天欢圣女不如同我下几盘棋。” 天欢无不可,却又问道:“可稷泽神君你的双眼受伤了,怎么下棋呢?” “无妨,我可以仙力覆眼。”稷泽道。 天欢疑惑不解:“神君你都受伤了,为何还如此浪费仙力?” 稷泽笑道:“我能看透过去与未来,却不愿陷于过去与未来,只愿体味当下、直须行乐。” “体味当下、直须行乐?”天欢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片刻后,她在稷泽面前一礼,道:“恭敬不如从命,天欢便陪神君下几盘棋。” 稷泽带着笑意道:“请。” 说着,他便在两人之间化出了棋盘与棋子,天欢坐下对弈不提。 与此同时,冥夜即将带着仙兵仙将离开太华山。 初凰拦下了他们:“冥夜神君,留步。” “宇神,何事?”冥夜问道。 初凰神色忧伤,道:“我识人不清、引狼入室,还差点害稷泽丢了性命,还望冥夜神君将我押入天牢……” 冥夜斩钉截铁地拒绝:“不必,宇神只需记得神魔有别便可。” 初凰点了点头,道:“他既然是魔神的人,从此便不再是我的夫君。” 冥夜略一礼,道:“先行告辞。” 说完,他带着仙兵仙将扬长而去。 初凰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忧心忡忡地看向自己的腹部。 她才刚刚发现自己怀上了灵卵,便得知了谛冕是魔神眼线一事。初凰不知道自己的孩子以后要怎么办,她的孩子要怎么面对生父是魔族这一事实,而且…… 初凰向腹中探入了一丝仙力,灵卵却毫无波动。 这说明她腹中这枚灵卵中没有魂魄,恐怕产下来也不过是死胎。 初凰揪心不已。 她的孩子竟不能看这世界一眼么? 片刻后,初凰的表情变得坚定。 没人能决定她腹中孩子的生死,上天也不能。即便是去争去抢,她也要为那枚灵卵争一条命出来。 初凰即刻返回凤凰族查看古籍。三天三夜后,她终于找到了方法。 蛇灵果、补魂石、聚魄草、转生花……这些东西可以帮她的孩子聚魂,但作为生灵,在有命无运的情况下,它一样无法出生,因此,初凰还必须为她攒够气运和阴骘。 初凰想到了神魔之间的战争。 她思索着,若是她为守护三界魂飞魄散,那么看在功德的份上,上天或许会为她的孩子留下一线生机。 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初凰打定了主意,便开始搜集那些天材地宝的消息。 没一会儿,初凰想起蛇灵果已经被天欢服下,她脸色一僵。 冥夜下追杀令一事在各大神域里传得沸沸扬扬。 无人不知上清神域初凰的夫君是魔神的眼线。初凰公开与其划分了界限,便闭关而去,不理外界纷扰。而稷泽养好伤后,提出带着怜华回自己的神殿。 冥夜担心他又被魔神和谛冕偷袭,稷泽却道:“上一次他们能得手,是因为我对稷泽没有防备之心,现在他们想要再下手,可没有那么容易了。再说……” 看着冥夜身边的天欢,稷泽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道:“再说,我也该回去闭关修炼了。” 他如此说道,冥夜便不好再留。 稷泽和怜华离开玉倾宫后,怜华问道:“神君,您方才想说什么?” “什么?”稷泽一愣。 怜华道:“神君刚刚说‘再说’,是不是想说——” “受不了天欢圣女了?” “你!”稷泽敲了怜华的头一下,“胡说什么?我哪有受不了天欢圣女?” 怜华可怜兮兮地捂着自己的头,道:“好几次我都看到您背着天欢圣女翻白眼了啊……” “那是……”稷泽无奈。 那是因为每次冥夜一出现,天欢就叫着“冥夜哥哥”、丢下棋子就跑了,稷泽望着没下完的棋盘心里拔凉拔凉的。后来次数多了,他也只能翻个白眼。 而且,冥夜和天欢在一起的时候,稷泽总是莫名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灯盏或者花瓶,总之不是活人。于是,眼睛一好他便想走了。 但稷泽没办法跟怜华解释,他只能叫怜华伸出手来,抽上了几板子。 怜华看着自己手心的红痕,哭唧唧地说道:“神君,您真是不讲道理。” 稷泽看他的模样,轻笑了一声:“走吧。” “是。” 另一边,天欢跟冥夜提出了想要下凡历劫的想法。 冥夜神色严肃:“下凡?” “嗯。”天欢解释道:“冥夜哥哥,我在各大神域历练之时多有感悟,若是我能以凡人或者普通蛇妖的身份经历数个轮回,想必会对三界众生有更深刻的了解。” 离开上清神域独自外出历练过了,天欢这才知道,原来有许多生灵挣扎在生死边缘,他们不是生来有灵力、有仙髓,也没有宗门或者族群庇佑,虽然卑微、渺小却又自强不息。若是她能以这样的身份多次历劫,她一定能够找到保护他们的方法,履行自己作为仙人的职责。 冥夜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他嘴角微微翘起,问道:“好,我送你去司命那儿。” “你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天欢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一个家族里不受宠的女儿,不够聪明,身体羸弱……”说着,她停了下来,“这话我应该跟司命仙君说才是。” 冥夜道:“无妨。” 他的眼神逐渐地沉了下去。 原来,天欢原本就会成为叶冰裳。这是她原有命运里历劫的起点。 天欢下凡,投胎于一个名曰南拓的小国。 彼时人间诸侯国林立。南拓并不算强盛,早年依附于唐国,后来又依附于梁国。而天欢则是作为南拓王族繁氏的王姬出生,名为繁裳。 繁裳之母只是一个奴隶,母女皆不受南拓王宠爱,因而繁裳只有王姬之名,没有王姬之实,母女两人在宫中过得十分辛苦。 冥夜偶尔偷窥人间,都能看到小小的天欢咬着牙自己打水,带着笑讨好宦官和奴婢,他心疼不已。但这是她要历的劫,冥夜不能干涉。 冥夜只能忍痛移开视线,让自己忙于上清神域的公务——改天条。 人间过了十几年,天欢也磕磕绊绊地长到了十五岁。因梁国灭于唐国,南拓又转向唐国祈求庇护,同时将最心爱的王姬繁嫣送给了唐国。 繁裳作为随行的滕妾与繁嫣一起到了唐国。 唐王虽然接下了南拓送来的珍宝与王姬,却对这些南拓来的人并没有好感。他不喜欢无节气的王族,也有自己原本宠爱的姬妾,于是,他将繁嫣等人都晾在了一个小小的宫殿中。久而久之,王宫里的人知道她们不受宠,便也极为轻视这群南拓国的女子。 繁嫣才十一岁,她从未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也没想过自己在唐王宫会缺衣短食。一时气盛之际,她竟然想要去面见唐王,让他把她们送回去。 南拓王姬繁嫣提着曲裾长长的衣摆,快步穿过了长廊。繁裳和其他姐妹匆匆地跟在她的身后,想要将她拦下。 “嫣妹!” 眼看着就要出宫殿,繁裳终于拦住了繁嫣:“王姬,不可!”她抱着繁嫣,顺势挡住了繁嫣的去路。 其他姐妹纷纷拉住繁嫣:“是啊!玉meimei!” 那唐王暴戾不堪、杀人如麻,他活埋了梁国二十万大军,又杀光了梁国王族的男子,将王族的女子尽数掠来唐国充为奴婢。这一举动让周边国家胆颤心寒,也吓破了南拓王的胆子,因此才有了南拓王求和、繁嫣和繁裳一行人入唐宫之事。 她们到唐宫还不到半月,便听闻唐王已经杀了好几个宫人了。繁嫣就这样去面见唐王,不仅会白白丢掉性命,还可能让唐王无视南拓的示好直接进攻南拓。 “何人喧哗?” 这时候,殿门外传来了一声怒喝,随后便是沉重的脚步声、兵器与铠甲相撞的声音。 是唐王! 繁裳心中一惊。 她慌忙站起来将繁嫣挡在身后时,唐王的近卫和宦臣恰好出现在眼前。繁裳等人连忙行礼问安。 唐王年近三十,身形魁梧,五官粗犷。他穿了一身凤鸟纹的玄色深衣,腰间挂着一把长剑——繁裳知道,他正是用此剑砍下了梁国先大王的人头。 唐王用那冰冷的目光打量着这群不安分的南拓国女子,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繁裳和繁嫣的身上,问道:“季繁,发生了何事?” 他看到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护住了自己的meimei。 繁嫣被他一身骇人的气势吓着,却还是大着胆子说道:“繁嫣不明白,繁嫣已经是大王的妻子了,为何繁嫣还见不到大王?” 唐王神情凝固,繁裳和其他姐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见孤做什么?”唐王问道。 繁嫣见他似乎没生气,说话越发理直气壮:“回禀大王,掖庭宫里人人都有冬衣,就我们没有,内官说我们想要,就得见大王问大王要,所以繁嫣想要面见大王。” “可jiejie们害怕,都想拦住繁嫣。” 繁裳脸色一变,跪伏在了地上,道:“请大王恕罪!”其他繁氏姐妹也接二连三地跪下,请求恕罪。 繁嫣不明所以:“怎么了?大王没有怪你们呀!” 唐王神色晦暗不明地打量着繁裳和繁嫣,最后忽然放声大笑道:“好!孤就喜欢你这样胆大的女子!” “封季繁为了美人,移居朝乐殿。” 近侍回道:“是!” 唐王又对繁嫣说道:“那内官欺上瞒下,欺负了你,我替你杀了他可好?” 闻言,繁裳不免紧张而慌乱地看了繁嫣一眼。 繁嫣若是答应了处死内官,唐王冲冠一怒为红颜是美谈,繁嫣却只会得到妖言杀人的罪名。 可明明是唐王提出杀人!这世道为何对女子如此不公平! 繁嫣一派天真,道:“好啊。” 在南拓王宫时,南拓王也是如此宠爱她,繁嫣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唐王面上似笑非笑,说道:“那好,那孤就替你杀了他。” “大王!”繁裳咬牙抬起了头,“郊祭在望,不宜行杀戮之事,还望大王三思!”说完,她重新叩首,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唐王面色冰冷,道:“你是说寡人错了?”他的随从宦官都不敢劝阻他,这个陪嫁而来的女子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顶撞他。 繁裳道:“繁裳不敢。”她一时冲动阻止了唐王,现在再怎么解释也只会让唐王不快。繁裳索性伏在地上一言不发。 唐王看到她深深埋着的头颅和颤抖着的肩头。那发髻后的脖颈修长,她整个人就像是引颈就戮的幼小兽类,虽有恐惧和不安,却丝毫不退让、不求饶。 听闻这个王姬在南拓王宫一向是懦弱、卑微,怎么有胆子顶撞他? 此时,繁嫣也说道:“大王,对呀,就快要郊祭了,不宜见血。” 唐王收回了那有些冷的目光,对繁嫣道:“爱妃说得极是。”他向繁嫣伸出了手,无视繁裳等人走进了掖庭宫中。 自那以后,繁嫣成为了唐王的“宠妃”。因为她年纪小,唐王心疼她,三年后才让她侍寝。 与之相反的是,唐王有意无意地刁难起了繁裳。 繁裳并不是宫女,却过得还不如宫女。繁裳不以为意,日复一日地做着那些苦活,直到四年后的一天,唐王再也无法忍受。 他将为她斟酒的繁裳压在身下。 一旁的繁嫣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南拓陪嫁女子演出的歌舞也戛然而止。 唐王打量着她,问道:“你为什么不反抗?”他在她的脸上找不到一丝不甘。 繁裳掩下心中的慌张,尽量平静地说道:“大王指的是什么?繁裳不明白。” 唐王嘶吼道:“反抗!” “你可知孤是如何登上王位?”他情绪激动地说道:“孤原本也与你一样,自小在这王宫中被漠视、被贬低、被虐待,所以,孤杀了所有看不起孤的人——无论是那些根本就没把孤当亲人的兄弟,还是那个永远也不会正眼瞧孤一眼的父王!” 殿内一片死寂。 乐姬舞姬纷纷下跪,就连繁嫣也大气不敢出一下。唐王喜怒不定、杀人不眨眼,稍有不顺心便会将人拖出去砍了,哪怕是宠妃爱臣也不例外,没有人敢在这时候触他的霉头。 繁裳却还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唐王怒从心起:“人人都说你懦弱,我却知道你并不怕我。只要你对我笑一下,那怕只有一下!我便能让你不再受磋磨!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你不想报复那些欺负你的人吗?!”繁裳天姿国色,唐王并不是瞎了看不见,他只是想让这个冷美人自己投怀送抱。 繁裳垂下眼眸,说道:“大王原来在意这件事。” “繁裳当然会反抗,自然也是想要报复那些欺负繁裳的人……” 听到这句话,唐王露出一丝喜意。 他感受到身下那具纤瘦的身体,不可遏制地心潮澎湃。不料,繁裳却说道:“但之前,时机还未到。” 唐王看到她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容。 美得让他失了神。 繁裳咬破藏在齿间的东西,随后轻轻地向唐王吹了一口气。一阵异香入侵,唐王瞬间无法动弹,剧烈的疼痛传来,他脸色一变。 “你……” 繁裳浅笑,终于露了让唐王梦寐以求的美丽。只是这份美丽在此刻已经变成了恶毒的景象。 “大王说得没错,讨好大王繁裳便能过得好一些。可是,若是哪天繁裳又惹怒了大王呢?” “繁裳当然会反抗,但繁裳不愿再生死由人。”她推开唐王,从怀中取出了准备已久的毒药,将其喂进了唐王的嘴里。 周围没有一个人惊慌呼叫。 繁嫣拍了拍掌,让几个充作乐姬的女子继续,鼓乐之声掩盖住了唐王的闷哼。 “你……你们……”无色无味的毒药将他的唇舌麻痹,唐王抓住了自己嘶哑的喉咙,终于明白了什么,“你们南拓人……该死!”他武力出众,向来自负,侍从都被按照惯例留在了宫殿外。可他没想到这群向来柔弱的南拓女子会突然发难。 “南拓?”繁裳又笑了,“我们不是为了南拓。” 繁裳对繁嫣道:“取他玉印。” 繁嫣点头,将准备好的诏书取出,又从唐王身上找出玉印盖章。 唐王看着她们姐妹俩,他的呼吸越发艰难:“……是谁收买……了你……们?”他脑海中快速掠过了那些宗亲的名字,包括在外为质的公子。 繁裳起身,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难道,就不能是为了我们自己?” 唐王微弱地摇了摇头:“不……你……女人……” “呵。”繁裳嗤笑了一声,“女人又如何?像你这种荒yin暴虐、好大喜功、刚愎自用的人都能当皇帝,我们怎么就不能了?” 繁嫣收好了诏书和玉印,走到了繁裳身后。 “你……女……东……”唐王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女东曾是远西的母氏部落。近十几年来,女东发展迅速,吞并了西边一大片土地,前些日子还与唐国呈上国书,曰想从唐国借道攻打西滨,如此,女东便不必翻山越岭去攻打那个易守难攻的关头。 繁裳不再解释,而是和几个女子一起将濒死的唐王抬到了床榻之上。 最后,她居高临下地对半死不活的唐王说道:“大王,这就是我的反抗。” “您应当为繁裳高兴吧?” 无论是王侯将相,她皆能居之,为何要讨好这个男人? 因为再怎么讨好男人,也不过是把命放在别人的手上。要做便做自己的主人,这是繁裳早就明白的道理。 一切准备就绪,繁嫣抽抽嗒嗒地哭了起来:“大王!你怎么了?!”而繁裳打开殿门,慌张地跑了出去:“不好了,大王出事了!” 十日后,女东借道唐国攻打西滨。半年后,女东正式立国。 新皇女裳于西滨新都祭天酬神、登基继位。 女裳戎马一生,为女东开疆扩土,庇护了万千女子,于四十年后旧伤复发而亡。她驾崩的那一日,天降哀雨、万民哀悼。 但谁也没有看到,一位天神悄然降临,接走了他心心念念的神女。 天欢历劫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