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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屠绝和文臻勾结,故意被儿臣抓获,以行此大逆之事,栽赃陷害儿臣!此事,儿臣有证据!”说着道:“带那女子上来,不可进殿,就在殿门外跪着!”便有金吾卫将采桑带上来,在殿门外跪着,太子道:“父皇,此乃文臻贴身侍女,她知道文臻上山前后一系列行径,包括文臻先在五峰山下开包子店吸引共济盟注意,引得共济盟当家亲自下山延揽,以及和易铭在五峰山私会之事……采桑,还不速将你所知道的一切如实招来!”金吾卫将采桑一推,采桑向前一扑,趴在门槛上,一眼看见了闻老太太,立即哭道:“老太太!老太太救命!”众臣都嗤笑一声,有人低声道:“卖主求荣,还有脸求老太太救命!”“求老太太救救我家姑娘!”众臣:“……”太子:“!!!”不等有人发问,采桑已经哭叫起来。“陛下,各位大人,我家姑娘费尽心思,混入共济盟入卧底。一直未有动作,是因为姑娘觉得,共济盟在五峰山上只有区区数千人,与传闻中的强大实力不符。姑娘担心,共济盟留在五峰山上的只是少部分力量,以作幌子,真正的实力还在民间,如此,便是将这五峰山上下数千人都杀尽,也动不了共济盟的根基,因此,姑娘决定等待上天梯之机,掌握共济盟高位,弄清楚共济盟的秘密之后,再从长计议,如此,无论是一网打尽,还是招安归降为我王朝再添助力,都于国有利。”皇帝长眉一抬,太子惊骇神情未去,指着采桑,抖索着嘴唇说不出话来。这丫鬟之前表现得贪生怕死,他才带她上殿,未想到文臻身边一个小小丫鬟,也会骗人!大臣们却都已经信了三分。别的不说,这一番心思筹谋,可不是区区一个丫鬟能编出来的,必然是文臻和贴身侍女透露过这样的打算。更重要的是,这一番话,直接揭了太子的功劳!如果剿匪根本没有伤及共济盟筋骨,那么太子的所谓平匪之功就是一个笑话!“……我家小姐,明明功夫微薄,却为了陛下的大计,不得不用尽心思,一路上天梯,夺得至高护法之位,却因此引起原至高护法屠绝嫉恨,庆功当夜,屠绝忽然对小姐下手,将小姐掳走,奴婢无意中发现后尾随下山,谁知道因此反而逃过一劫,就在屠绝对小姐下手同时,剿匪大军忽然进入五峰山……奴婢仓皇逃窜,最终还是被屠绝的手下抓住,可不知为何,奴婢醒来后,却到了太子手里,太子要奴婢指认小姐和共济盟匪徒勾结,奴婢不从,太子便命人给奴婢下毒……奴婢不得已,只得假意顺从……老太太……奴婢一死不足惜,您快想办法,救救小姐吧……奴婢当日跟在掳掠小姐的人身后,听那人说要将小姐送给唐家……求您了……救救小姐吧!”群臣哗然。这一番话信息量可太大了。竟生生将太子扣给文臻和燕绥的所有罪名,都反过来扣在了太子头上!屠绝掳走文臻,剿匪大军就进入五峰山,采桑被屠绝手下抓住却落入太子手中,说明屠绝和剿匪大军有勾连,变相坐实今日屠绝的刺杀和太子有关。但屠绝却又不像是太子的直接手下,毕竟共济盟几名大头目,朝中臣子也都听说过,这位屠绝在共济盟时日已久,地位又高。如果真是太子的人,以太子的性子,早就会要求他里应外合,请旨剿匪了。所以采桑最后一句话,就回答了这个疑问,屠绝是唐家的人。等于是说,太子和唐家有交易……实在太惊人,太子当真这般胆大,竟敢把自己做过的事全部推给宜王和文大人?偏偏这一段话又合情合理,无懈可击。采桑涕泪横流,死死扒住高高的门槛,指甲深深地抠进门槛中。她不敢看皇帝,就将目光死死盯住老太太,多看一眼老太太八风不动的脸,就多一分勇气。要知道,她是在代小姐攻击当朝皇太子啊!身为一个小小侍女,居然能有这样的成就,采桑虽然心中颤栗,仍旧骄傲地觉得,就是下一刻像戏文里一样,被拖出去午门斩首,这辈子也值了。她本不该站在这里的,站在这里的本应是采云,那么事情就真的大条了。但是采云在被大军押解找文臻的过程中,被殿下派的暗卫给救了。但暗卫得殿下指示,并没有将采云送回小姐身边,反而找到了逃出去的她,和她说了采云的事。采桑记得当时自己的震惊和后悔,当初小姐要在绣娘中选丫鬟,采云找过她,她也觉得采云稳重,向小姐推荐了采云。如今采云疑似变节,采桑觉得仿佛自己变节一样,无颜见小姐。殿下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让暗卫问她,可愿将功赎罪。她当然愿意,于是她很快就被那批丢失了采云的军士抓住了,那批人丢失采云,不敢向上汇报,一口咬定一开始抓住的就是她。因为有了之前“带领大军去找文臻”的行径,所以太子这边接收她的时候,也就去了很多疑心,她也表现得分外畏缩配合,和太子那边说,危机来临时,文臻竟然不管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侍女,令她寒心,因此也就不必再忠心于她了。侍女没有武功单身流落也是事实,所以太子最终相信了她。但也没少对她一次次搜查和长期监视,但她记得殿下所说,无需她带什么药物,也无需她和任何人联系,只需要在有异样的时候配合,在该说话的时候说话。死寂之后,太子再次爆出一声猛烈的嘶喊。“不,不是这样的,这无耻贱婢,竟敢当殿构陷太子!”采云伸出双手,不知何时她十指指甲全部脱落,露出发白的甲床,看着甚是可怖。“这是太子殿下令人对奴婢刑讯逼供的证据!”太子怒声道:“你胡扯,孤什么时候对你用过刑……”他忽然看见那甲床,不禁一怔。那十个手指的甲床并不是鲜血淋漓的,相反,苍白皱缩,一道道的凸起,显然是用过刑罚且已经伤愈后才有的伤口。如果此刻鲜血淋漓,太子便可以说这奴婢自毁,但是这种旧伤,再这么解释就显得苍白。太子死死盯着那伤口,实在想不明白,对着押解她的旗手卫看了一眼,旗手卫头目惊骇地微微摇头。确实没有用刑,因为这女子一开始便合作得很,何必再用刑引得她怨恨。之前也检查过她,从车上下来时候,指甲都是完好的。指甲是什么时候脱落的?只能是刚刚脱落,但那又怎么会形成这样的旧伤伤口?采桑也有点惊异地看着自己的指甲。当初殿下令侏儒告诉她,门槛内有药,手指插进去须臾,就会弄掉指甲且并不疼痛。虽然有轻微毒性,但是无妨,稍后会安排人为她解毒。可宜王殿下是怎么算到她不能进殿,最终会扑在门槛上的?他是把今日殿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提前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