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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娘亲,都有点草木皆兵了。 暗一看见张氏这个架势,又开始有点好笑,他从暗卫训练营出来就一直做暗卫,从前跟着六皇子的外祖,后来被派给六皇子当暗卫统领,已经四十多岁了,从未想过娶妻生子。所以暗一很是不能理解张氏对钱浅那老母鸡一样的心态。 “大嫂,你别紧张,我没有恶意的。”暗一尽量和颜悦色的对张氏说:“今天夜里恐怕会很冷,我看你们母子两个穿得也单薄,不点个火取暖恐怕今夜有些难过。” 他将手里抱着的干树枝放在地面上,一边整理一边说:“我叫手底下的小伙子多拾了些柴禾,给你们也点个火。” “这位大爷,怎好劳烦您呢。”张氏听了暗一的解释,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大叔,您真是好人!我刚和我娘说,要出去拾点柴禾呢,我娘不许我去。”钱浅看到晚上不需挨冻了,顿时十分开心,冲着暗一咧嘴笑。 “你娘说得没错,天暗了,你小孩子家家的是不应该乱跑。”暗一拿出一套非常精致的火镰,给整理好的柴禾堆引火。 “所以说大叔是雪中送炭的好人啊!”钱浅见柴禾眼开,使劲拍暗一的马屁。 暗一听了之后倒是抬眼认真看了钱浅一眼,不动声色的笑道:“小兄弟还知道‘雪中送炭’啊。” 钱浅闻言心里一咯噔,这是起疑了?男主身边的人果然各个精细。不论怎样,还是要好好解释一下,主角都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是啊大叔,我识字的,我爹爹是读书人,在开学堂村里教人识字。”钱浅一脸老实的交代。 “哦?”暗一闻言更起了几分兴趣,快立冬了,并不是出行的好时节,书生的家眷好好地家里不呆,却出现在破庙里,怎么看怎么奇怪,再看看钱浅腰板挺直,眼神晶亮的样子,这气质如何看都不像是个村里养出来的孩子。 暗一引了火,手里拿着一根干树枝,拨了拨火堆,顺势坐下了。似乎一副随口闲聊的样子,开口问:“小兄弟,怎么称呼啊?” 钱浅心里清楚,这个贼精贼精的大叔,不把她们娘俩的底细摸清,是不会罢休的,他现在坐在这里,未尝没有几分就近监视的意思。 几乎是瞬间,钱浅就做出了坦白从宽的决定,蒙骗男主绝对没有好下场。况且,自己除了女扮男装之外,身世背景不要太简单,只是个跑堂的龙套,除了这次破庙与男主意外相遇,以后也就是再给他端盘菜的交情而已。何苦遮遮掩掩,让这群人觉得自己别有用心。 万一这位大叔想多了,来个防患于未然,一刀宰了自己,那就悲催了。 第7章:大爷,我就跑个堂(7) 钱浅靠近火堆坐在暗一附近,老老实实的交代:“我姓张,大叔您可以叫我小五子。我和我娘是往京城去的,路上走了两天了。” “哦”暗一点点头,一副关心的样子:“今年天寒,这会子已经挺冷了,这个时节远行,路上受了不少罪吧。” “嗯。”钱浅点点头,继续解释:“我跟我娘也是没办法,爹爹8月间一病去了,家里就剩下我跟我娘两个人,孤儿寡母无依无靠,人人都能欺负我们。今年秋收下来,我跟我娘连家里的收CD保不住,眼见着快过冬了,留在村里只能等死了,不得已才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暗一表面上一副同情的样子,顺着钱浅的话继续打听:“你叫小五子,家里应该是有其他兄弟姐妹的吧?就没人可以依靠了?怎么就由着你们被欺负?” “没了。”钱浅摇摇头,回头看了一眼张氏,张氏低头默默听着钱浅和暗一聊天,并不发一语。 “大叔您猜对了,我在家里的确行五,所以才叫小五子。只是……”钱浅的声音低下去:“活下来的就只是我一个……” “就是因为这样,爹爹故去以后,村里人都说我娘克亲,欺负我娘,拿石头丢她……不过,”钱浅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暗一:“他们都是瞎说的!我娘才不克亲!我娘是天下最好的娘亲!!” 这样一说,暗一倒是有点理解,一个名声不好的寡妇,带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想也知道在村里必定是生活艰难,怪不得要带着孩子逃出来。想到这里,暗一略带同情的看了一眼张氏,见她神色平静,并没有露出一分软弱,暗一不禁对张氏高看一眼,心里寻思,难怪她能养出这样气质一点都不像村姑的女儿。 张氏虽然被生活磋磨得有十分憔悴,然而还可以看出几分秀丽。风吹日晒下显得粗糙暗黄的脸色,在火光的映衬中,倒不显落魄。再加上她目光慈和坚定,暗一居然觉得这个村妇有几分姿色。 “那你们是怎么打算的啊?”暗一回过神继续跟钱浅闲聊。 “我们打算上京城讨生活。”钱浅继续交代:“我爹爹在世时候说过,城里跟我们村子不一样,只要肯干肯吃苦,是能找到活计的。我不怕吃苦,只要能找到活计,我可以养活我娘的,反正……反正……在村里我们也活不下去。” 暗一尚未反应,张氏却猛的抬起头,冲着钱浅呵斥道:“不许胡说!!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找什么活计,娘能养活你!” 钱浅看了一眼自己的便宜娘,决定不跟她争辩,只是冲着暗一一乐:“我娘的确特别能干,她的针线可好了,而且做饭也好吃。” 暗一点点头:“有这么个娘亲,算你小子运气好。不过,在京城讨生活,也没有你爹说得那么容易。” “我知道的,大叔。”钱浅点点头:“我想过了,我娘的针线不错,可以接点缝补的活计,在家就能做。我打算出去找活干,至不济我还能干力气活呢,这类活计总不至于没有。” 张氏听了钱浅的话,更是脸上发急,但还没等她张嘴呵斥钱浅,暗一先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出来。 暗一看着眼前的干瘦小丫头,一脸正经的说要干力气活,真是太逗趣了:“就你那小身板,还干力气活,小心被压扁。” 钱浅也就是说说而已,她也不能告诉暗一,自己是状元楼未来的小二哥,计划以端盘子和找男主追讨饭钱为主业吧。 “你这孩子,都说了娘能养活你,不许瞎胡说!”张氏瞪着钱浅。 钱浅也不吭声,嬉皮笑脸的看着张氏。 远远的,晏桁听着暗一和那对母女闲聊,也觉得挺有趣。看着张氏母女感情那么好,不知道为什么,晏桁有点羡慕。 都说天家无情,贵妃所出的晏桁,从小就受到精心教养。在晏桁的印象中,自己的母妃永远都是优雅得体的样子。晏桁是被贵妃带在身边亲自养育,还不满三岁,就已经被迫开始学习诗书骑射。 晏桁的幼年记忆里,他也曾想要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