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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数十年来的光景,他不是不会后怕,只是很多事情一旦做了,就无法回头,只能继续走下去,直到终点。那么,什么时候才是终点?严世蕃是他与欧阳氏唯一的儿子,聪明绝顶,可也狠毒绝顶,手段心机不逊于任何人,自己在的时候,还能庇佑他,万一自己不在了呢?他慢吞吞地开口:“裕王和景王,你觉得哪个希望大些?”“皇帝心思莫测,谁也猜不着,但我们可以让景王成为希望更大的一个。”严嵩盯着柜子上一个永乐梅枝青花瓶仿佛出了神,答非所问道:“你娘自小最溺爱你,什么都顺着你,不让我管教,这才养成你今日这般的性子,万一我俩都走了,你要是有个差池,九泉之下,我如何向她交代?”严世蕃心道他老子莫不是魔怔了吧。“爹,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严嵩叹了口气,直起身子,幽幽道:“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了,我这就进宫禀告皇上小世子失踪的消息。”严世蕃一愣:“禀告皇帝作什么?”严嵩慢慢道:“告诉皇上,我们听说小世子失踪了,着急不已,可碍于大臣不得与皇子结交,又不好去询问裕王,只好入宫觐见,请皇上示下。”严世蕃随即反应过来,竖起大拇指:“爹,你可真不愧是宰辅之首,姜还是老的辣啊!这么一来,皇帝必然因为裕王的隐瞒而心生芥蒂,我们也会因为忠心耿耿而获得皇帝好感。”严嵩叹了口气:“若不是你收了那么多贿赂,害了那么多人,为父何苦到了这般年纪还要钻营这些事情……去找世子的人派出去没有?”严世蕃阴恻恻:“早就派出去了,这会子差不多也有消息了,爹,我送您出去。来人,备车马,老太爷要进宫!”严嵩就着儿子的手站起来,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你进去看看你娘,她也该醒了。”“是是,儿子这就去,您放心吧!”裕王府。裕王正妃在几年前就病逝了,现在的继妃陈氏同样体弱多病,大多时候都避居在府中,很少露面,掌管着裕王府上下内务的,实际上是侧妃李氏。眼下,李氏正独坐一隅嘤嘤低泣。而裕王朱载垕则搓着手掌,焦躁地在厅堂内走来走去,只差没把地砖踩出个窟窿来。高拱被他晃得头昏眼花,忍不住道:“殿下先坐下罢,稍安勿躁。”裕王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想报以一笑,又笑不出来,表情显得有点古怪:“让老师见笑了,我心里急得很,唉,只有这么个儿子……”他有点语无伦次,高拱却很能理解他的心情。这位裕王殿下,十六岁就被赶出来开府,而今将近八年,每天过得那叫一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上有喜怒无常的老爹,旁有虎视眈眈的兄弟,下还有落井下石的严嵩父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压力过大,裕王成亲多年,也纳了不少侍妾,可一直子嗣单薄,只有朱翊钧健康长大。可如今连这唯一的小世子也不知去向,怎能不叫人揪心?更重要的是,当今皇上未立太子,对大儿子更没什么好脸色,惟独对这个小孙子还时有夸奖,对于有心人来说,这也算是一个信号。“要不,我这就进宫去禀报父皇,求他让五城兵马司……”“万万不可!”打断他的是一直没出过声的陈以勤。他与高拱皆是嘉靖二十年的进士,也都是裕王府讲官,不同的是高拱为人更加强势,也更得裕王依赖。裕王是个软脾气的,被这么一抢白也没发火,只是有些错愕。“殿下见谅,下官这么说是有理由的。”陈以勤解释道:“时候不早了,如今宫门早就落锁,贸然进宫惊动皇上,后果犹未可知,只怕殿下就得先受一顿训斥。”裕王想起自己老爹,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马上缩了回去。陈以勤又道:“再者,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曹析是严世蕃的人,就算由他去找人,只怕小世子本来没危险的,反倒要危险了,冯保兴许也想到了这点,才只回禀了这边,而没有直接去找曹析。”“正甫说得有理,我们自己先找找,等天亮了实在找不到,再进宫觐见。”高拱起身道,他何尝不知事态紧急,可裕王与李氏已经手足无措了,再多一个也于事无补,所以只能捺下焦躁,安抚众人。因陈以勤与高拱二人都是近臣,李氏无须避嫌,所以一直在旁边听着,此刻闻言,擦了擦眼泪,哽咽道:“两位先生所虑甚是,但世子是殿下唯一的子嗣,不得不慎重起见,如果不能找五城兵马司的人马,那能不能求助于锦衣卫?”高拱想了想,摇头:“自陆炳死后,新任锦衣卫指挥使刘守有明哲保身,除了皇上,谁也喊不动他。”陈以勤皱眉:“难道裕王府有事,他也不帮?”高拱冷笑:“你当谁都和陆炳一样有靠山么,连陆炳都被人毒死了,刘守有敢不小心吗?”他们口中的陆炳,正是有明一代唯一的三公兼三孤,嘉靖皇帝的奶兄弟,集尊荣于一身的前锦衣卫指挥正使,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去年不明不白地暴死在家里,嘉靖震怒,要求彻查,至今也不知道查出个什么结果来。陈以勤默默叹气,不再说话。府里的人手大多派出去找人了,两位老师一沉默下来,整个厅堂顿时安静得有点渗人。李氏悲从中来,忍不住哭出声。裕王怔怔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高拱见他们垂头丧气,正想说点什么,冷不防外头传来一声高喊:“小世子回来了!”四人一激灵,不约而同站了起来,往门外奔去。裕王府外。赵肃打量着这更像鬼屋的宅子,如果不是门口昏黄灯笼映出的“裕王府”三个字,和朱翊钧信誓旦旦的指认,他绝对不会认为这是皇帝儿子的府邸。从大门的装饰和门口这两座石狮子来看,这幢宅子估计也曾经富丽堂皇过,只是久不打理,风吹雨打,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堂堂王爷混成这副德行,也算是一种境界了。这要是放在后世,只怕连个二流官员的家都比他好看。更奇怪的是,裕王府大门紧闭,门口连守卫也没有。“你家的人呢?”“他们肯定出去找我了,都怪你,那么晚才回来,母亲肯定要训我了。”小屁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