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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国戚三品以上的大员倒是比下属清闲许多。皇帝陛下对此也感到好奇。略微沉吟片刻,开口问道:“若是朕和众爱卿皆在旁观望,会否影响诸位的工作?”陈墨心说我也不造啊!你这么问很为难我的造不造啊?事关拍摄进度,陈墨也不敢打包票,只好硬着头皮诚实说道:“臣不知。”皇帝陛下:“……”诸位大臣:“……”礼部廖大人看了陈墨一眼,立刻上前说道:“陛下龙威甚重,诸位大人亦是位高权重,若陛下与众大臣在旁围观,恐剧组演员战战兢兢,唯恐失礼御前,必定施展不开。”“那我们就更应该留下来观摩观摩。”戚家老爷子笑眯眯说道:“这些演员要饰演的可都是我大明朝的官员,如果不能在我等注目下表现出大明官员的风采,又如何取信于旁人?”“戚老公爷所言甚是。”身着四爪蟒袍的燕王含笑附和戚老爷子的话,开口说道:“廖大人可不要推脱了。咱们虽然没看过演员拍戏,可京剧昆曲儿甚至是歌剧话剧,咱们可都看过的。这当演员的哪有见了观众就表现不好的道理?这要是搁到过去,还不得让人轰下台去?”燕王说着,顿了顿,又向陈墨笑道:“我说你小子总不会招一帮什么都不是的人来演国庆剧吧?”燕王朱谏瓴就是朱泽钦的父亲。朱泽钦当初跟陈墨一个寝室住了四年,大家的关系可称得上是莫逆相交,因此陈墨也不害怕,嘻嘻笑道:“本来我想赞同廖大人的话的。可燕王殿下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能不接——总不好叫陛下和诸位大人怀疑的实力吧?”为了凑热闹也赶着上朝来的穆老爷子笑道:“燕王殿下年纪一大把,怎么还要欺负我们家的小辈?”燕王笑眯眯说道:“穆老爷子此言差矣,我可是对小墨寄予厚望。也想着我们在旁围观也能对剧组的拍摄严格把关——若说起拍戏,咱们不懂行。何若说起为官之道,难道普天之下,还有人比殿中之人更有资格指导他们吗?”这话说的倒也对。穆老爷子这才不说话了。皇帝陛下闻言莞尔,旋即退潮。带着一票文武大臣们先到御书房去喝茶,把皇极殿留给剧组布景。趁着这个时间,陈墨也连忙安排化妆组到偏殿给所有演员们化妆做造型。因为陈墨之前已经上报过,偏殿里也有宫人先搬进来的屏风隔断,若论起设施当然不如片场方便。不过一想起这是什么地方。所有人都兴奋的坐不住,要不是手机都放到了外面,只怕大家都会忍不住拍照留念。等到大家都已经忙活完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上午十点了。一天过去了一小半,大家都有些着急,连忙穿上戏服回到皇极殿,这边的灯光摄影也都布置妥当了。陈墨拿着剧本给大家讲戏——其实也没什么可讲的,为了拍好这一幕戏,大家已经在华京影视城的皇城片场里头排练了不下三十回,所有人背台词走位重复的都要吐了,只希望能一遍过。饰演皇帝的张垣穿着无爪龙袍,战战兢兢地走到龙椅下边,腿就开始发软。怎么也不敢往上迈。在殿门口排成一溜的皇帝大臣们微微皱眉,不用想都知道张垣怕的是什么。皇帝陛下有些遗憾的啧了一声,原本还想留在皇极殿里看看热闹,不过看着张垣脸上淌成流的冷汗,皇帝陛下只能悄然摆驾。正主一走,张垣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庞大压力顿时少了七分,虽然门口一流的皇亲国戚文武大臣还是让他莫名心虚,但是没了皇帝陛下在后面盯着,张垣还是心如蹦兔面无表情地走了上去,在龙椅上坐下——“停!”没等陈墨开口,守在殿门口“虎视眈眈”的燕王就受不了了,扬声笑道“你别跟个小媳妇似的行吗?你现在演的是皇帝陛下,不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也没你这样的!”陈墨看着监视器里扭扭捏捏一脸放不开的张垣,忍笑说道:“重来。”张垣只好退下去,走到后殿,任由化妆师赶上来为自己补妆,心跳如鼓的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旁边,饰演大太监李忠靖的男演员下意识擦了擦满手的汗,小声说道:“太吓人了。”张垣呵呵哒,心说我演皇帝坐龙椅的时候下边真皇帝就搁门口看着,我都快吓尿了好不好。皇极殿内,场记大声喊着“a”,张垣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一只手搭在大太监的胳膊上,步履从容,态度雍容的从殿后走出来。他目不斜视,径自走上龙椅端坐下来,目光深邃如渊,在群臣身上扫视一圈。满朝的大臣立刻山呼万岁,躬身行叩拜大礼。“众爱卿平身。”张垣微微抬首,神色淡然的说道。不得不说,自中戏毕业,入圈以来总共演过十三位皇帝的张垣天生就长了一张上位者的脸。浓眉大眼方口阔鼻日月之表龙质凤章,端起架子来竟然真有几分皇皇者华的气势。守在门口的几位大臣也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觉得这个演员表现的还不错。然而张垣帅不过三秒,当目光一不小心扫过站在陈墨身后的那一排大臣时,身上的气势陡然一泄,下意识的扭了扭屁股。陈墨立刻喊“咔”,还没开口说话,又是站在身后的燕王不满的喊道:“你动什么呀?那椅子上有针扎你吗?太不庄重了!”张垣心说椅子上是没针扎我,可你都快把我扎出心脏病来了。张垣苦着脸看了陈墨一眼,陈墨倒是没说什么,摆手让继续。“……启奏陛下,今西方诸夷以芥豆之微,蛮夷之末,胆敢远渡重洋,拥兵寇边,犯我大明,无非仰仗其坚船利炮,强于我朝。然其兵将鲁钝,皆不如我朝将士精忠报国,人人敢死……微臣所见,夷艘所长者,不过二端,一曰炮击,一曰火攻。倘使我朝工匠潜心研习,必使敌夷失其所长。则西方诸夷必如土崩瓦狗,此乃师夷长技以制夷也……”“荒谬之谈!”殿上突然传来一声冷笑,内阁首辅杨修缓步上前,先向陛下深鞠一躬,方才不温不火的说道:“我泱泱大明,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承天庇佑绵延五百余年,如今更是海晏河清民风富庶,向有周边属国岁岁朝贺师于我朝,何曾见我大明师于旁人?还是这等微末之技……”“杨相此言差矣……”守在皇极殿门口的几位大臣们面色古怪的打量着殿中侃侃而谈的诸位演员们。方才上朝时宫人搬来的太师椅早已撤下,原本空旷肃穆的大殿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