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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眯说道:“晚上孩子会闹的,还是跟奶妈睡吧,吃奶也方便。等过两个月孩子断奶了你们再抱回屋里睡。”穆老爷子却开口提起另外一件事儿:“Y国那边来了信儿,说是今年冬天的时候要回来祭祖,你们也都准备准备。”一句话说的大家都很莫名其妙。陈墨下意识问道:“怎么我们家在Y国那边还有亲戚吗?”可是他跟穆余订婚结婚的时候那边都没见人来,逢年过节也都没有礼数上门。穆老爷子淡淡说道:“是穆家的旁支,早一百年前就分宗了,很久都没有往来。所以你们都不知道。”分宗?这回不光是陈墨,就连穆桐穆佑几个小辈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生于华夏长于华夏的他们都知道世家宗族的重要性,现在都是如此,何况是一百年前。穆家居然有一支旁系敢有分宗的魄力和勇气。一瞬间,看多了网络的小一辈们开始了无穷无尽的脑部。穆老爷子眼睛一扫过去就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淡淡说道:“别胡思乱想。咱们穆家嫡枝向来俯仰无愧于天地,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人的事儿。为逝者讳,以前的事情都不要再提了。”穆家小辈们面面相觑,穆家嫡枝俯仰无愧,也就是说当年捅了大篓子导致穆家分宗的过错方就是Y国这一枝了呗?可究竟是什么过错,居然能闹到分宗这么严重?倒是穆余心思细腻,从穆老爷子的话中听出了口风,皱眉问道:“为逝者讳……是说Y国那一支旁系亲戚想要回来认祖归宗吗?”那不就是合宗?这下子就连二房三房的叔叔婶婶们都吓了一跳,向来嘴快话多的二房婶婶立刻表态:“大哥大嫂你们可得想好了?一百多年都没个踪影儿,突然冒出来说要认祖归宗,谁知道他们心里都想什么呢?不是我把人往坏处想,当年那点破事儿,小一辈不知道,咱们可都还有印象呢。他们那一大家子,心狠心黑,恨不得能坏出水儿来。就算是为了咱们国内的这些宗亲着想,您可不能一时心软就同意了合宗的事儿!”穆老爷子端着饭碗,不动声色地说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数。”没人能放心得下!大家看着穆老爷子欲言又止,好端端的一顿晚饭,到最后都吃的没有味道了。穆桐穆佑几个小辈堂兄弟姊妹冲着陈墨挤眉弄眼,晚饭过后,大家立刻找到二房婶婶的屋里,开口问道:“二婶婶,当年分宗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跟我们说说呗?”“那个时候我都没出生呢,能知道什么呀?”二婶婶气急败坏的摆了摆手,让晚辈们各自坐下,又说道:“只是穆家这宗事儿闹得太大,满京城的世家勋贵没有不知道的。我们当女儿的要嫁人时,家里长辈都要把夫家的忌讳规矩详详细细的告诉一遍,免得嫁了人后不知道,犯忌讳遭人嫌。我也是听我祖母说了那么一嘴。”像穆家这样家产丰厚嫡系旁支众多的世家,历届的家主之争都非常激烈。旁支跟嫡系的争,嫡系的跟嫡系的争,当年穆老爷子的曾曾祖父就是那一代的穆家长房嫡子,论起心计权谋经济之道全天下都无出其左右,是个惊才绝艳到只凭经商的手段就能争得乌纱的人。那会儿满京城的世家都说穆家的那一任家主必定是穆老爷子的曾曾祖父无疑。结果穆老爷子的曾曾祖父有一回去外省做生意,路上居然被劫匪给杀了,整个穆家商队里的人全都死了,包括跟着穆老爷子的曾曾祖父外出历练的长房幺子和他在外省新纳的小妾,也就是穆老爷子的小叔叔,听说那小妾死的时候肚子里都有四五个月的身孕了。如此惨案顿时震惊朝野,穆家嫡系出了这样大的事儿,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偏偏事情查来查去,只能查到是山匪作乱,官府想要以此定案,可穆家却不能接受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果——要知道以穆家在国内的影响力,但凡出省做生意必定各房打点周到,雇佣的镖师也都是叫得出名的人物,这么多年便是战乱时都不曾有事,如今太平盛世,怎么就叫山匪给杀了?当时的穆家长房长孙穆行璋,也就是穆老爷子的曾祖父发誓要查出个水落石出。穆老爷子的曾祖父穆行璋向来沉默寡言,用句俗话说,是一棍子都打不出个屁来的老实人。这样一个人出生在穆家这种商贾世家,所有人都摇头唏嘘,觉得穆老爷子的曾祖父不行,只有穆老爷子的曾曾祖父很看好自己大儿子,说穆行璋心中有大丘壑,是个明白人。当时所有人都觉得穆老爷子的曾曾祖父是溺爱长子,看自己儿子当然什么都好,以至于心生偏颇。却没想到穆老爷子的曾曾祖父果然很了解自己的儿子。年及弱冠的穆行璋仅靠一己之力,最终果然查出了此案件的猫腻之处——他竟然从官府的卷宗里查到那些山匪的家乡籍贯,最后派人到关外去找,得知那些山匪死前果然都送了一批银钱回家安顿家眷,穆行璋按图索骥,最后果然找到了幕后凶手。那会儿穆家争家主之事异常激烈,有一个旁支出身,穆行璋理应称为族叔的人,也很有能力,虽说在穆老爷子的曾曾祖父死前其人名声不显,可是在穆老爷子的曾曾祖父死后,穆家大半族老都支持这位族叔执掌穆家。结果穆行璋就查出了是那位族叔自觉争不过嫡系便夺权,甚至那一系旁支上上下下手脚都不干净,或多或少都参与了这件事。因为证据确凿无可辩驳,穆行璋一面请示族老开宗祠将那一支驱逐出宗族,一面报官拿人。最后夺权的当然要以命抵命,剩下的人也都被穆行璋想方设法逐出华夏境内。并放出话来,只要这些人还有一个不死,他便有能力让这一支永远不能在华夏立足!众小辈听到二婶婶的描述,幻想着当年老祖宗以一己之力为父报仇,并且豪言铮铮的场面,一个个都听得心驰神往,复又想起那一支旁系的狠辣手段,全都皱眉道:“这么狠的一家人,听着都毛骨悚然了,谁能把他们当亲戚啊?”“还想着回来合宗?那可不行,我可不想日子过得好好的,有一天莫名其妙的发现大哥被人买凶杀了。”穆佑想到了什么恐怖的场景,下意识打了个哆嗦。穆余默默地默默地凝视着自己鱼唇的二弟。过了半晌穆佑才寻思过味儿来,连忙摆手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不是做个比喻嘛!”得,越解释越黑了。就连心大如陈墨这样的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大过年的碰上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