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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大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走出来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穿一身棉麻的无袖T恤和长裙,长裙一直拖到脚踝处,脚上蹬着一双时尚人士老早就不穿了的塑料镂花鞋。一头长发随意地挽成一个球,用发簪束着。几缕没有被束进去的碎发凌乱地垂在额前颊边。形象十分邋遢。“你们怎么才来,等你们30多分钟了。”女人打开门,脸色有些不好。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开门后就径自转身向屋里走去,“要做定妆的是哪个?快一点,我9点40还有其他安排。”她说话的语气有些不耐,仿佛因为王导的突然插|入耽搁了她很重要的事:“自己坐到镜子前面去,我准备些东西。马上就来。”说着转身看一眼还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她不动的一行人:“快啊!还要我一个个亲自去请不成?”“是是是,我们马上就来、马上就来!”出人意料的,一向脾气极为暴躁的王导对着她却像是有着极好的忍耐力。王导转头看了莫殷一眼,把他拉到身前来,“快去位置上坐好!不能耽误戴妆的时间!”说着还对着戴妆讨好的笑了笑。戴妆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只顾转身整理着自己的东西。莫殷乖乖地走过去坐好。戴妆这儿面积虽然从外面看着不大,但一旦走进里面,才发现这儿地方其实不小。这房子是平房结构,视野本就空阔;再加上戴妆并没有在这摆放其他家具一类,看着空间就更是大。屋子里到处都是化妆用具,大件的除了梳妆台便是各种化妆箱,除此之外竟还有全套的摄影装备。莫殷有些惊奇。难怪王导之前会用那种表情说“这儿就是最好的工作室”,这样的布置,确实是很多专业摄影室都比不上的。只是戴妆在屋子里摆这些东西做什么?还摆满了?而且这屋里居然没有床铺衣柜之类?戴妆不是住在这儿吗?这可怎么住?晚上睡梳妆台上?这好像有些……莫殷尚在惊疑,那厢戴妆却终于整理完了东西提着一大箱子的东西走到了莫殷身边。她看了莫殷一眼,眼神很淡漠:“就是他?具体扮相就按你之前给我那个图片来?”“是是是,是个游戏角色,背景是修真仙侠。希望戴妆您能往那方面化。”王导的语气极为客气,甚至有些伏低做小,“麻烦你了。”戴妆点点头,开始从箱子里掏东西。她无论是对王导还是莫殷态度都有些爱搭不理的,似乎对他们很不感兴趣似的。莫殷感到有些新奇,不是他自吹,他前世在娱乐圈里接触过那么多化妆师,哪个不是对他分外热情的?还从来没遇到过像戴妆这样对他如此冷漠的。化妆师们都对莫殷热情倒不是完全因为他那时在圈子里地位高的缘故;也许确实有这个因素,但更多的却是因为莫殷实在是所有化妆师眼里最好上妆的那一类人。莫殷因为自带游戏系统的缘故,肤质极好,真正当得上肤如凝脂、毫无瑕疵;而且他可塑性强,什么妆容都能hold得住。圈子里能熬出头的那几个化妆师哪个不是对化妆有些极狂热的爱好的?碰到莫殷这样的,个个都兴奋的不行,连说下次如果化妆一定要还找自己。像戴妆这样冷淡的,莫殷还真的是头一次遇见。莫殷抬眼看了戴妆一眼。距离有些近,他能看到戴妆隐藏在乱发下清秀的眉眼。出人意料的,这位邋遢至极的戴妆五官竟然生得堪称精巧。而且隐隐约约的似乎还有些熟悉,像是与哪位有名的演员有些相像。莫殷一时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与哪位像,这使得他不禁多看了戴妆几眼。戴妆的表情却是冷冷的,看着莫殷的眼神就好像在看着一盘她不喜欢的菜。她看着莫殷微微皱着眉:“头别乱动,我要开始……”她说着伸手按住莫殷,一只手正好搁在莫殷的头发上。她的动作顿了顿,表情诡异地变了变:“你的头发……”莫殷:“?”他回头,有些奇怪地看向戴妆。却正见刚才还一脸冷淡的戴妆,此时正眯着眼睛看她。那双眼里,竟有些迷离。?!莫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有些怪怪的。这天傍晚。穿着精致套装的女子下班开门回到家,将手里的提包随意往沙发上一扔,随即把自己也给整个扔进了柔软的沙发里。按摩着自己因为一整天高强高度的工作有些酸疼的肩膀,女子一边随手从旁边拿了个苹果啃,一边打开了透明茶几上摆放着的精致笔记本电脑。现在这个时候电脑还是个高档货,很少有人家能有;女子去像是平素使用惯了一般,cao作着的十指指速如飞。熟练地连接上固定网络,付费上网,然后打开了浏览器。见自己收藏夹里关注的某个页面有了更新,女子随手就点开了它。跳出来的是一个格式很简洁的页面,有些类似后来的博客主页。女子将未读信息一一点开,一边啃着苹果一边漫不经心地划着鼠标滚轮浏览着。她划动鼠标的动作很快,堪称一目十行。页面上多是些无聊的新闻,并没有多少有价值的新闻。女子觉得有些无聊,正想匆匆浏览完就关闭页面,快速划动的手却突然停止了。她长大了嘴,目光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屏幕,连手里的苹果掉到了键盘上都没有反应过来。出现在屏幕正中央的是一张照片。也许该说是一张“定妆照”。照片的主环境是一间昏暗的屋子,屋子里没有任何照明设备,只有一束细细的光束从左侧斜斜地照射下来。像是间封闭的牢|笼。屋子的正中央是一张几乎占了屋子一半面积的大床,实木结构。床铺有些凌乱,上好缎面制成的被面包裹着蓬松柔软的被芯,此时却被随意地团成一个团扔在一边,并不占着床面。诺大的床面上只有一个人。这么大的床,他却只缩着身子,堪堪占了床面的一角。他穿着一袭衣摆极其宽大的长衫,光线昏暗,并不能看清他衣服的颜色。男子低着头,苍白的发际线下是铺了满床的三千墨條,与手腕和脚腕上釦着的细细的铁链子纠缠在一起。头颅垂下的弧度正好使他的容貌被挡住,大片的阴影里只能看见他薄唇边微微勾起的弧度。乍看之间似乎是自嘲,再一看却猛然间变成了冷冷的嘲讽。他坐在那里,低着头,不发一言,却似是在说……“……这世上,哪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