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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云永昼走在他的后面,隔着一点距离,像他习惯的那样。可卫桓不习惯,他停下脚步,等到云永昼走到他的身边,才继续往前,“你现在有没有好一点,可以运灵了吗?”早就好了。云永昼一如既往没说话,这一点卫桓倒是十分习惯,所以又一次自己开口,“其实白天的暗区看起来也没有很乱。”刚说完,一个小混混被一群恶霸追得从屋顶跳下来,咚的一声砸在一个卖人造水果的摊位上。两人把视线从滚了满地的人造苹果挪过来,对视一眼,卫桓忍不住笑着耸耸肩,“好吧还是有一点点。”云永昼的皮肤很白,穿着深蓝色的衣服就衬得更明显,阳光一照简直在发光,卫桓瞄了几眼,想起他上辈子就想象过,如果云永昼穿扶摇的校服会怎样。一定比穿炎燧的校服好看,毕竟他就长着一张性冷淡的脸,再合适不过。“你说,我们俩现在穿得像不像互……”卧槽。话刚说出口,卫桓就想给自己一嘴巴。他居然把脑子里想的事儿直接说出来了。互穿对方校服,疯了吧。云永昼果然察觉出他的不对劲,“像什么?”像什么?像……卫桓你可以的,你不是什么话都可以圆回来的小天才吗?他在心里疯狂给自己加油打气,但最后还是只能想到一个非常烂的选项,“像……人类。”原以为会被毫不留情地戳穿,可云永昼只是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到前路,淡淡道了句,“是吗。”吓得他一身冷汗。“对,但你是人类里最好看的那种,不不不,最好看的也赶不上你好看。”卫桓赶紧补救,却突然闻到一股香气,于是赶紧顺势扯开话题,“什么味道,好香。”他说着就拽住云永昼的胳膊,“去看看。”云永昼愣了一下,嘴唇不自觉抿起。这大概就是他不愿意使用结界穿越术的原因。就在这个破败到和废墟没什么两样的城市里,他们像两个普通人类那样在街道上闲逛,看着他插科打诨满嘴跑火车,明明都算不得什么好事。明明应该是狼狈的逃亡。卫桓忽然转过头,笑得灿烂。“找到了!”我也找到了,尽管花了整整七年。跟着不靠谱的香气,卫桓拉着他弯弯绕绕过了好几条街,来到了一个转角,那里有一栋两层的小破楼,里面藏着一个小院子,院子上有一个缺钉子掉了一半的木头牌匾,上面写着几个大字——空童酒馆。“嗯……”卫桓仰头沉思了一下,指着这个摇摇晃晃的牌匾对云永昼说,“你说,这家店的老板是不是恐同?”云永昼皱起眉,卫桓立刻又道,“哎管他的,恐同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想当初哥哥我老家还叫北极天柜呢,我不也天天出柜。云永昼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院子里放着几张桌子,还有一些椅子,全是看起来很低劣的环保材质,里头也没有客人,空荡荡的,再往里有个被帘子掩住的房间,香味儿就是从里面飘出来的,卫桓走过去,“有人吗?”他转过头看云永昼,示意让他坐下。云永昼低头看了一眼老旧的椅子,当着卫桓的面往外移了一步。很明显就是不想坐啊。真是个少爷,从以前到现在半点没变。一回头,卫桓看见有人撩帘出来,穿了一身黑,个头和年纪都和他差不多高,一头刚到脖子的黑发,后脑扎起一半,对方将手里的白毛巾往肩膀上一搭,抬眼看向卫桓。他的眼睛是深绿色的,卫桓有些讶异,但他身上半点妖气都没有,是实实在在的人类。而且……说不出为什么,卫桓总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他。不过他很快就给自己找到了理由,他每次见到好看的人都觉得在哪儿见过,除了第一次见云永昼,因为好看的程度超出想象。黑衣小哥一脸冷漠,和云永昼有的一拼,完全不是招待客人的样子,“你们是来吃饭,还是来喝酒。”“喝酒!”/“吃饭。”两人同时回答。卫桓尴尬地笑了笑,“别听他的,我要喝酒。”黑衣小哥越过卫桓,盯着不远处的云永昼。“那不然这样。”卫桓走到云永昼身边,他用桌上的再生纸擦了擦桌面和椅子,生拉硬拽让云永昼坐下,然后抬头冲小哥笑,“我们吃饭也喝酒,你们这儿有什么好吃的?”“只有面,汤面。”黑衣小哥双臂环胸,语气都没有什么起伏,“酒也只有一种,事先告诉你,不是有机物酿造的,是合成调配的假酒。”“呃……”哥们儿你这直球打得我一下子都不知道怎么接啊。卫桓笑着说,“没关系你上吧,我闻着特别香才过来的。”黑衣小哥这才勉为其难同意,走回帘后的厨房里。云永昼拉住卫桓的胳膊就要走,又被卫桓拽下来,“你给我坐好。”话音刚落,他意识到自己不应该用这样的语气跟现任教官说话,于是又放软了调子,抓住云永昼的胳膊,“就一次,我保证,今天不是放假嘛。”“你喝不了酒。”云永昼忽然正色道。卫桓愣住,“嗯?为什么?”谁知云永昼不说话了,表情有些微妙。卫桓心想,自己当初是妖的时候就不让他喝酒,怎么现在变成人了还被他拦。“我听说人类的酒妖怪是不能喝的。”卫桓拿了个倒扣在桌子上的杯子,用桌上的开水涮了一下,然后给云永昼倒了杯水搁在他跟前,“所以教官你不能喝,但是我可以啊,你放心这种合成的酒根本喝不醉人。”云永昼没抬头看他,只盯着那杯水,水里倒映着暗区上空的蓝天。“在外面的时候,可以不用叫我教官。”卫桓甚至以为自己耳朵进水,他就差直接问“你再说一遍?”了。云永昼这七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变得这么和蔼可亲,从前那个调戏三句就嗖嗖嗖放光刃的小金乌呢。“这样啊……”卫桓支起两只手肘,捧着自己的小脸蛋,“那我可以叫什么?”明明是询问的语气,可云永昼怎么听都觉得他和从前调戏自己那副样子没半点区别。他头也不抬,闷声道,“随便。”那我可以叫小金乌吗?做梦。“我想想啊……”卫桓正要思考,黑衣小哥就端上来两碗面,说是汤面还真是汤面,除了汤和面啥也没有,连个葱花都不放。卫桓替他拆了筷子,然后把面搅和了一下以免坨住,这才推到云永昼那边,可刚推过去,他就愣了一下。云永昼看向他,“怎么了?”“没有,”卫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