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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落一片狼藉,四处皆是。感激那一日的最后一个句点,秦浪,终结了我青春期全部的情感和短暂的幸福,将我彻底推入深渊,而不用再在悬崖边上提心吊胆。我从崖边的跌落,跌到谷底,然后,再也没有猛烈的欢喜,自然,也就不会再有巨大的悲伤来访。……从这场梦里醒来的时候,我有种过了一个世纪的苍老之感。睁开眼睛是熟悉的天花板,手上麻麻的,一偏头,扎着针,挂着盐水。门外依稀有人在谈话的声音,听得出是两个人,秦浪和厉星辰。昏倒之前因为太过害怕,以至于我无法理智地去辨别,现在一觉醒来就好多了。至少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声音,我明白了,刚才那个信誓旦旦说着‘喜欢我’的秦浪,是真的。这五年里我找到了区分「妄想」和「现实」的秘诀——那就是在我的妄想里,只有我和秦浪两个人,从来没有第三个人出现。我没有想过被秦浪知道了这个病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可是真的发生了,反而心里比想象平静。厉星辰给我挂的点滴应该是镇定剂,所剩不多,我仍觉得渴睡,便闭上了眼。刚合上眼,就听门锁打开的声音,一个刻意放轻的脚步就走了进来。我知道那人是秦浪,却执意不睁开眼,而秦浪就一直站在床边,似乎一直在看着我。被明目张胆的视jian。床边一陷,是他坐下了。我渐渐感到有一股温热的身体在向我一点一点试探一般的靠近,直到那股气息清晰得仿佛就贴在我身上时,我终于忍不住呼吸急促,猛地睁开了眼。秦浪那双黑曜石般眼眸,离我不到5厘米。看过多少人的眼眸,依然觉得,还是秦浪的这双眼,或蹙或瞥,永远带着傲人的锋芒。“终于肯醒了?”他话里是分明直到我在装睡。我皱了眉,因为之前叫喊的缘故,声音有点哑:“因为不想被你强吻。”“难道你醒来,就不会了吗?”“厉星辰呢?”“他回工作室给你开药了,我想你现在应该不是关心他的时候。”他说完嘴角一绷,下巴收紧,是生气的前兆。LC第25章谁对不起谁我怒视着他,他也怒视着我。我不知道他火从何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我此刻怒火中烧。大概是秘密揭穿,恼羞成怒。只是下一刻,身体先于行动,我甩了他一耳光,打得他头偏到一边去。天地良心,在这之前的二十几年里,我从来没抽过别人巴掌,但是在距今10小时以内,我却连抽了别人两个耳光,而且还是同一个人。“唔……”我忘了手上还有针头,一下子被甩出来,溅了一点血迹在白色床单上。刚动作完,打人的手就被秦浪拿住,他另一只手按着我的肩膀,从上而下俯视我:“为什么?”“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想打就打了,还要看黄历挑良辰吉日么?”我冷冷地回答他,“闯我家,强吻我,对我的朋友无礼,哪一条都值得我动手。”“我问的不是这个,你的病……”他声音轻了一点,喉结上下动了一下,“为什么不告诉我?”“这是我的隐私,我有权不告诉任何人。”“如果当初我知道,我就……”“告诉你,然后呢?”我把我的手抽出来,用一种很暧昧的指法摸上他的脸,从额头摸到眉毛,描过眉尾,再用指尖画到嘴角,“你会怎么做?同情我、可怜我,然后大发慈悲地陪我这个疯子演戏,直到你忍不下去再把我一脚踢走?还是把我的病宣扬出去,让你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朋友戏弄我、嘲笑我?嗯?”到最后一个尾音的时候,我的手已经抵在他的脖子上,然后一用力,把他挡出去,自己也顺力一弹坐了起来,轻笑道:“秦浪,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没有尊严的?”秦浪的薄唇抿了抿,然后在床边蹲下,微微仰头看着我,很平缓地,用一种不会触怒到我的声线说道:“五年前我做了什么,我不会忘记。我既不想去否认也不想粉饰太平,但是有些话你也要听一听。”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忍着不去抠:“就这样吧,秦浪,我不想听。”他继续说着,不理会我的拒绝:“在遇到你之前,我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过两个男人在一起的概念,你可以想象,你的出现,给我带来多大的震撼!如果易地而处,你是我,被一个不是很熟悉的人自说自话地缠着,从而被人耻笑、被人闲话、被人误会,你会不会失去理智?”他说的不差,我反驳不了,只是别过脸:“…是我的错,所以我受到报应了。”“欺负你,是因为我气不过。以为这样就能让你放弃,然而你倔强到让人意想不到。看你那么认真的样子,我不是没想过先把你当朋友一样好好相处,可是,你父亲……”说到这里,他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我的脸色。我有些了然,大约是班主任打小报告那次,“他羞辱了你是么?”虚浮而无奈一笑:“我替他道歉。”秦浪先是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直起身,坐上床沿,口吻变得轻描淡写了些:“如果只是羞辱,我还不至于怎样。你知道的,我本来志愿做一名空军,为了这个目标,我每日锻炼,负重训练,那段时间烟、酒甚至饮料都不敢喝。原本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下发通知书,可是……你父亲听了班主任的闲话,威胁我不能再带坏你,于是让校领导改了我的志愿,算是给我的教训。”听到这里,骇然大惊已经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了。脉搏都像是被狠狠挑了一下,抽疼抽疼的。秦浪是多么自傲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会甘愿受别人的威胁?哪怕自毁前途,他也不会给父亲这个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机会。瞪大了眼睛看着秦浪,我心里五味杂陈,一时不知道是歉意还是怨恨,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惭愧,总之嘴里苦苦的,五脏六腑绞在一起。不自觉手抓紧了床单:“我…我……我是真的不知道……不是我……”他轻轻笑了一下,很平和的样子:“没事,这样也好,如果不是你父亲,我如今可能只是个愣头兵,还做不到现在的事业。”傻子都听得出,他这是在宽慰我。“对不起。”该说的话我还是得说,说得很诚恳。“我不知道你得了病,你自己也不知道。所以,我一直以为是你处心积虑、死缠烂打,而你以为我冷血残酷、翻脸无情,林羡,委屈的不仅仅是你。”秦浪倒了一杯水,有点烫,他把杯子把玩在手机,口吻变得细腻了许多:“我没有父母,没有兄弟,虽然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