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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就算找了关系调到了北地,得到的好处也只是明面上升了官职,然而毛线用处都没有,几乎只能是用来熬资历。可是北地本来就荒凉,资历一熬不出意外最起码就是三年。在来之前,他只想着升官,却没想到这地方简直连三个月都过不下去。他都还没林和诚的日子过得滋润呢!林和诚在北地一个月的时间,那样子要是直接让家里人见了,恐怕连亲爹亲娘都认不出来。他已经从一个京城公子哥,彻底变成了一个皮肤黝黑又精瘦的农民了。当然这个农民除了穿得比较糙一点,身后还跟着一群护卫和两三个下人,一群被这次天灾变成孤儿的孩子,还有一群数量庞大的鸡。林和诚的鸡群,虽说是以斗鸡居多,但也不是没有母鸡。北地一行,鸡群像是吃多了好料,下的鸡蛋拿了一部分腌咸蛋,剩下的除了现吃的,还有一些能孵蛋。过一阵子,可以预见会有很多小鸡出生,鸡群将会再一次扩大。让他再赶着这么多鸡回去,他可不干。在北地直接买荒地,也有一部分这方面的考量。阿乐原本跟在林淡身边的时候,还是个身量纤细的少年,可如今个头拔高了许多,人也变得魁梧起来。他手里牵着缰绳,从带头的马车上下来,背后跟着六辆载满了货物的牛车。“七爷,小人寻了一窝狗崽,您看养哪儿?”这年头人都顾不上,别说是狗了。阿乐是在路过一处绝户村的时候,在一处草丛里,看到的一只半死不活的母狗,显然已经不成了。要不是林家家大业大,阿乐也决计不会把狗崽带回来。林和诚倒是不介意。他除了斗鸡之外,斗狗也喜欢。只是成家之后,家里面管得紧,他又被看着读书,又是自家的龙凤胎出身,他忙得要死要活,根本就分不出时间再去斗狗什么的。这会儿看到一窝骨瘦嶙峋的狗崽,顿时眼睛就亮了起来。“我看看。”他还没走上前,就见一个人匆匆奔了过来。“七爷,房子起好了,钱道长让您过去看看!”没错,这回林和诚的队伍里,也有一位道长跟着。林和诚也不知道这位钱道长是什么来路,沿途有病看病,没病看风水,挖了三口井,有条件的时候还写个诗词做两幅画,等落脚了还指点着造房子。他身边也没跟个道童,没事揪着一群小孩儿,不时讲两句农经,教着认两个字什么的,感觉就没他不会的地方。在京城林祖父被放出来没几天,风波似乎还没扬起就已经平息的时候,钱学庸钱道长的一组书画突然被挂到了通固街的宿舍内。钱学庸的大名,别说他没给林和诚提过,就算他提过,林和诚也是不知道的。但是在书画界,这一位却是当之无愧的大家。钱学庸少年成名,只是三十岁之后突然销声匿迹,谁都不知道他去干嘛了。这一次他的画作突然出现在京城,一时间引起无数人的围观。宿舍方面不得不在三日后,就将这一套名为的画作,移到对面的茶馆里去,免得影响到宿舍内学子们正常的学习生活。京城人士,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对这次北地的局势都十分关心,一直以来各方面传来的北地的信息也不少;但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看到北地的情形。他们本以为会看到,赤地千里,饿殍遍地。然而在钱学庸的画作里,他们却看到了积极生活的百姓;看到了官员们给灾民们安排食宿;看到了学子们建立水站,看到了鸡群大战蝗虫;看到了从荒地中萌发的青草……画作里的人物很多,各种各样的人。或许是钱学庸一路跟着的都是林和诚的队伍,在十几副画作里面,林和诚占了一半。所有人都看着他从一个小白脸,变成了一个黑脸汉子。每副画作上,都配有诗词,写了当时的情况。林和诚一路的所作所为,都被一一记录下来,对比之前的弹劾风波,简直让人心里面呵呵。林家早就看过这些画了。卓白薇看到画里黑漆漆的林和诚,眼泪当场就下来了。成亲两年,她比谁都明白,自家相公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各种讲究极多,当季要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玩什么,不一样的天气有什么讲究,给她置备的衣服首饰香料他全都要一一过问,每一季都会送好几车东西到她娘家,弄得他爹娘都说了他好几次。现在她娇养长大的夫君,竟然会穿着粗布衣服……至于林淡担心的卓白薇会认不出他小爹的事情,倒是没有发生。虽然流言对朝廷并没有什么的影响,但是一群虎视眈眈的言官还会盯着。难免在朝上引了几场骂战。人家公子哥自掏腰包去吃苦去救百姓了,还有人好意思说他想造反。看不过眼人家圈地,你有钱你去圈啊!由此引发了一系列各种不作为的官员的事迹。不过引战的言官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谁不知道当初弹劾林和诚的也是个言官呢?言官自己首先就立身不正。再说了,别以为下去一个颜给事中,留下来的这些言官就全都是清官了,当人不知道他们到底经手了多少好处么?连着几天的小朝会,各方官员全都在呼揭伤疤。皇帝忍了一天两天三天,到了第四天的时候终于没忍住,想把朝臣们都骂一遍,结果一口气提起来,却喷了一口血出来。皇帝直接就晕倒在了龙椅上……第91章夫唱妇随皇帝被气得吐血卧床了,朝会自然就没有了,文武百官的早朝骂战自然也停了。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之前为了吵架的事情,已经耽搁了很久了。皇帝病重卧床不起,大皇子魏王和三皇子远在北地,四皇子还小;最后朝政就是几个阁老商议着最终拍板。林家也发生了一件大事。卓白薇的父亲,林蛋蛋的外公请调去北地,替补那个因为给林和诚下绊子,而被撸下来的地方官!为此,林祖父特意空出了半天时间,去见亲家公:“亲家公何必如此?北地可不是个好地方,再说以亲家公的本事,也犯不着去那边。”卓外公出身河州,人很儒雅,说话几乎从来没大声过,不过该坚持的时候,他是一定会坚持的:“不敢有所隐瞒。我此去北地,确实主要是为了女婿。贤婿在北地,想要安置那些孤儿,治理荒地,显然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做好的。在下不才,也治理过不少地方,在这方面想来能够帮上一点忙。咱们翁婿相互照应着,总比别的人要好。再来,也是在下的一点私心。说来惭愧,在下为官至今也有十数年,一直无功无过,能到如今的职衔,恐怕想要再有点进境不太可能。为官之初,想要为百姓谋福的心思也不知不觉消磨殆尽,只是我这心里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