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 可以
公元692年,未来的历史书里被重点记录的一年。 在这一年,历史开始转向:恶魔与人类的血浸润贝拉琴边境的土壤,游走于各国的[女巫]突然销声匿迹,公认最强的[领主]欧米拉在自己的国王面前被佩剑切开咽喉,[造物之手]则在死去很久后才被发现成了挂在皇宫前的一具无头尸首。 山雨欲来,风暴将至。 ……而无人铭记的此刻。 充满血腥气的空气里,你们接吻。 …… 斯多姆……斯多姆…… 你含咬他耳尖,痴迷地一遍又一遍重复品尝这个名字。 嚼碎了,吞咽了,化作炽热的鼻息喷洒在他耳尖。斯多姆的耳朵比他诚实得多,guntang地贴着你的唇,你忍不住用犬牙小口小口厮磨着,他就颤了一下,连带着你身下敏感的躯体一起发颤。 你吞了口唾沫,就着交合的姿势贴着他的耳侧小小声请求道: “可以勾着我的腰吗?用腿……” 实在无礼,实在下流。 唇齿碰到的耳尖烫到近乎快要融化,他很不自在地小小扭了一下头,你就感到男人修长结实的小腿勾上了你的腰。缠得不算紧,怕压着你似的,足跟贴着你的尾椎,轻轻抵着节节突出的尾骨。 ……这个姿势,好像他也是如此迫切地渴求着你一样。 你想起你在那些低俗小说里看过的插图:紧紧缠在一起的两具裸体,脸上皆是痴醉而狂乱的表情,女人纤细的腿紧紧勾着男人有力的背,小巧的脚趾蜷起,脚背上跖骨紧绷——像在凶猛的性爱中难以承受,又像沉醉于无法招架的欢愉里。 ……斯多姆,我也好想、好想好想,看你为我露出这样的表情。 你双手撑在他身侧,缓慢地挺动起来,一眨不眨盯着他的脸。大概是你的眼神过于直白露骨,他不自在的更明显了,迟疑地抬起胳膊,好像下意识想挡住自己。 你几乎本能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不要挡住!让我看着你……”你克制住自己,声音软颤颤,明明在做得寸进尺的勾当,偏又委屈地像在哀求:“可以不要挡住脸吗……” 他会答应。 斯多姆被你抓住的手停在半空,他的眼睛在你脸上停了片刻,认命地把手放了下去。 “……”他将微别开的脸转回来正对着你,腿依旧按你的要求虚虚勾着你纤细的腰,“继续吧。” 他果然会答应! 那张无数次在你春梦中出现的脸,情潮泛滥,却避也不避地忍受你着目光的把玩。他的短睫原本低垂着,习惯性地将双目掩藏——像蚌用硬壳保护自己柔软的蚌rou一般。 而你太过炽热地看着他。 几秒后,他的睫毛颤动一下,如你所愿地抬起了眼。 你的指甲一下嵌入他的肩,你的喘息比任何一次都更急。你们面对面zuoai,每一次,他的眼睛或睁或闭,他的灵魂沉默寡言。他的身体被命令着接纳你——以任何一种你想要的姿势,而他的意志冷冰冰俯瞰着床上交媾的两具躯体,永远不会回归牢笼。 可此刻,你终于正着侵占他的灵魂。 斯多姆抬眼迎接着你的注视,你早已用手把玩过你精美的藏品,而现在你连它的灵魂都可一并咀嚼咽下。它不避讳,它献上镌刻于身隶属苦痛的花纹,它给你看绿宝石朦胧漾开的水雾、白瓷盏撞击碎裂的裂痕,随你品耻辱永存却依旧攀上绯色的塑像、本该冰冷却屈从yuhuo潮成一滩烂水的冰雕。 每一种情绪都从幽绿的瞳孔里晃动闪过,它们从来都在,只是第一次公之于众。 丢人?下贱?他没什么所谓。 你觉察你正在窥伺与他而言极为私密的地方。双目并无衣料遮掩,可远比终日包裹在层叠衣料下的生殖器官更为隐私:他或许本会有妻子,可是若无意外,永远也不会有人有机会在此刻直视他的眼睛。 而现在,那些色彩斑斓的情绪于他本该永远冰封的瞳孔中泄露,甚至像一种刻意被展示的、供人亵玩的屈辱。 你如同一只吞噬情绪的魔鬼,以眼睛为入口钻入他的身体。你们在交合——远非rou体,你的灵魂正嵌入他体内,钻入那片温热模糊的、烂泥一般的碎片里,像春日埋进暖烘烘土壤里的一颗花种,生出根,发出芽,枝叶亭亭,根系却死死插入土地的每一个角落。 这些真的……都可以吗? 鬼使神差地,你伸手轻轻抚摸他高温的面颊。 “斯多姆……”你如被蛊惑般凑近他,完全将他笼于身下的阴影里,低声问: “可以叫给我听吗?” 那双你所喜爱的绿眼睛好像睁大了一些。 你几乎登时后悔了起来。你怎么能这么要求他?你为什么非要他退让底线来显得你重要?你如何要求他——要求他撕毁他亲手划分的、最后一道用于区别他与动物的界线? 你不该提出这样的要求啊,你怎偏的是这般贪得无厌、得寸进尺的恶人呢? 你自暴自弃地想着,却极为清晰地听到耳畔低沉的男声,直直击中你的心脏: “可以。” 并不是之前那样含糊的服从,也不是模糊不清的一声回应。 他告诉你,可以。 你的拇指愣愣压在他唇边,在这一瞬间,你忽然明白过来——此刻不论你提出什么要求,都会被应允。 猎奇的、折辱的、恶趣味的……没关系,他都会全盘接受。不会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你捏造谎言才让他主动、割下[造物之手]的头颅才换他拥抱,你将鞋踩在他脸上问他为什么还不哭、把酒灌进他嘴里问他怎么不肯叫,但现在,只要你一句话—— 他会照做。 一丝凉意裹住你的小臂,圈圈缠绕而上,生着的细小鳞片让它像一条被圈养的小蛇,乖巧地缠绕主人的胳膊。 ……尾巴? 用尾巴缠绕求人,是托西纳在白帐子里养出来的坏习惯。 可惜连同你在内,所有人都只会更兴奋。 被尾巴裹缠的感觉太过熟悉,你茫然低下头去,却见那双幽绿的眸子微微眯起,其中薄薄的水光似是要满溢而出,可他狭长的眼那样眯起,又好像浮显些只会在托西纳脸上出现的笑意。 “陛下……”低哑的声音轻轻唤你,斯多姆松开抓紧床褥的手,指节拂开你散落的金发: “还想……做什么吗?” 汗湿温热的指拂过你脸颊的时候,你几乎僵硬,下身瞬间便涌出股热潮来。 **! 你前所未有的清晰地意识到,他就是魔鬼,他正在干的就是勾引人的勾当!!! 低俗的话一瞬间就涌上了喉口,你咬着牙一句也没有吐出来——但如果有人在这时候忍不住扯着他的头发骂他婊子,也绝不会有人反对。 想做什么? 他腿还挂在你腰上,他上一秒还主动把尾巴缠在你身上求你,他刚刚才答应像个妓女一样叫给你听——他怎么问的出口你还想做什么的? 欲望如惊天巨浪一般将你拍在岸上,你只觉自己脸恐怕都涨红了。男人的胸部早已被汗水打湿,细汗在昏暗的灯光下泛起宝石般诱人的光泽,你无暇思考别的,遵循着原始的冲动伸手按在他胸上掐了几把,手感饱满而有弹性。挺立的rutou蹭过你的掌纹,好像可以被你把控的、快感的细小按钮。 斯多姆极配合地呜咽了一声,他主动到让你恍惚的地步,竟挺起胸,主动将敏感的乳尖往你掌下送。 你惊得手腕一震,动作又很诚实地捏住了浅色的rou粒,按着用指尖刮擦,又含着像婴儿一样吮吸。男性并不会泌乳——虽然数月前你真的想过在他身上试那种针剂,那会为你羞辱他添上一种新的方式。奶头在你口腔里被吸得有些肿胀,仍旧没什么味道,你恋恋不舍得吐出来,充血的乳粒变成湿漉漉的rou粉色,缀在饱满结实的胸口。你盯着看了一会儿,耐不住和还未过口欲期的小兽一样,埋下脸去用鼻尖去顶。 ……想咬。 想用牙齿去磨那肿胀的rou粒,用切牙去蹭乳根,用犬牙去戳乳孔。想咬到他rutou又肿又痒,走路蹭到衣服的布料都会高潮,你从背后抱他,将手伸进他的衬衣里去玩,他往后瘫软进你怀里,牙紧咬着,裆下却坦诚地湿出一片水渍。 牙根实在太痒,你磨了磨牙,在他胸侧不轻不重咬了一口,留下圈宣示主权的牙印。 你们下身还连在一起,你脑袋不安分地蹭来蹭去,胯间的假yinjing也跟着在他体内顶来撞去。斯多姆腿还得勾着你腰,大腿内侧紧绷的肌rou终于控制不住夹紧了你的腰身,那处肌rou鼓起夹着你,猛一下使上了力,你腰背立刻感到可怖的爆发力——你同[女巫]提的要求没错,若不给他设下精神禁制,第一次强暴他时他就能扭断你的脖子。 可那双腿仅是用力了一瞬,突兀地又卸了力,和先前一样装饰性地挂在你腰间,只剩贴着你尾椎的足尖绷紧,微微发着颤。 “抱歉。”斯多姆说。 察觉你停下动作仍在看他,他起雾的绿眼睛眯着,依旧是托西纳特有的、如同引诱般的笑意,可他自己或许也没发现他的眉又皱了起来,习惯性忍耐的动作: “太爽了,没控制住。”他补充上非常合理的解释。 好直白,露骨到不论换成谁听到都会兴奋起来。 触碰你、接纳你、取悦你……主啊,他如果真的用上心思勾引你,你恐怕就像闻到捕鼠笼里奶酪的老鼠,明知情况不对也要昏头涨脑往里钻。何况他此刻几乎被剥夺所有,就算真的是个陷阱,也只有他是会被一口一口啃食殆尽的奶酪。 你像只闻到了食物香气的杰瑞,歪着头在他锁骨和脖颈上嗅嗅啃啃。这是小杰瑞这辈子最大的奶酪,可她连皮都舍不得咬破,只依依不舍留下许多沾着口水的牙印。 手顺着yin纹鲜红的小腹摸索而下,轻易碰到那根发硬火热的yinjing,你手掌包裹住往上撸动,果不其然摸到一手流出的腺液。 玩这里,他反应来得最快也最大。 斯多姆果然低叫了一声,手死死攥住了床单。他手指关节处原本透着情动的粉,此刻使了力,又泛出些青白来。 你忍不住想,如果用掌掴这里…… 在被欲望全面接管的此刻,你惊讶于这个念头居然只是冒了个头,随即就被摁灭得无影无踪。你之前明明这么干过,前面后面一起使用他,用巴掌扇他发硬流水的yinjing。他忍到最后也没出声,但身体抽搐得很厉害,高潮的次数也格外多,甚至最后你只是扬起手掌,他的身体都会下意识往后缩,前面什么都射不出来了,还是发硬地在流水,和被cao失禁了几乎没什么区别。 那次确实玩得很爽……闭嘴,够了。 感情总不会是单一的色彩,除却当年遇见他的第一眼,你寻得满意玩具的喜爱纯粹而灿烂。再后来,你每一次看到他,哪怕是遗物、画像、照片…… 白是白得泥泞斑浊,黑是黑得淤泥不染。 可至少,不论是zuoai、性爱,其中横竖也拼不出个恨字。你于是松开掌握着他的手,只是吻着他,伏在他身上缓慢地律动着。 “陛下……”斯多姆喘息着,仰着脸叫你。 他的确不大会叫,叫不出“慢一点”“求求你”之类的话,翻来覆去也只能叫你陛下。声音低哑,倒是尽量放开了朝着yin荡靠拢,可喘息又下意识压在喉间,总像被死死压抑着,连呻吟都对应不上频率。 非要说的话……弄坏他的时候,他叫的远比现在勾人。 残缺时只剩了动物追求欢愉的本能,完整了,却处处克制压抑。 可他越是要忍,便越想叫他丢盔弃甲,越想要他颜面尽失,越想剥夺他、破坏他、摧毁他……让他连人最基本该有的样子都维持不了。 何况……无论你要求什么,现在他都会答应你的。 你的手心又发起痒来,又痒又酥,迫不及待想抓住什么发泄这种与摧毁同样高涨的欲望。你却是吞了口唾沫,说: “如果我……让你不舒服了,你可以拒绝我的。” “……” 魅魔抬眼看你,挂在你腰上的长腿往里勾了勾,非但没有拒绝,更像在邀请。如果不是相信自己了解斯多姆,你甚至要觉得他本就急不可待地想催你这样cao他。 这是魅魔。这是yin荡的、以欲望为生的、离了性爱就无法存活的,一只魅魔。 这是斯多姆。这是冰冷的、惊才绝艳的、你年少时第一眼就看上的,你的斯多姆。 你闭了眼,又不自觉咽下一口唾沫,你说: “我刚才说的,永远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