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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属院里很多房子被改成医生宿舍给年轻医生住,有钱的医生大多换地方买了新房子,廖时叙家在城北就有别墅。院儿里常出没的都是年轻医护人员,或者一些念旧的老头老太太,比如廖时叙的爷爷奶奶,和问清同龄的半大孩子并不多,除了一个高三在一中就读的jiejie,也就她和廖时叙上下学能搭个伴,但也并不是非和廖时叙一起不可。问琳在家,煮好晚饭等着,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中途家里的座机响了。问琳离得近,接了电话。“喂?”“她回来了,在吃饭。找她吗?嗯……那好……再见。”电话接完,问清把电视静音关了。“谁啊,问我?”“嗯,小叙。你们不是一起回来的吗?”“……”她缓了缓口气,“我帮同学做值日,耽搁了,没一起。”“哦。学校里还习惯吗?”她吸了下鼻子:“这才刚开始,习惯总需要时间的嘛。”说着她笑了笑,拿饭菜把自己的嘴塞得满满的。吃完饭,问琳要去看书,在医院干得时间长了准备跳出医院,要考证。问清收拾好桌子,洗了碗,去浴室冲了个凉才去包里掏手机。阮瓷来了Q消息,她也要开学了。六中的分班考试在开学之前,她成绩一般,没进到实验班,她爸妈已经打定主意让她住校,节省出更多的时间学习。她发来一串[哭泣]的emoji,抱怨她爸妈好狠的心。等阮瓷的回复时,她发现有几个未接,一个陌生号码拨了3个,还有一个是廖时叙打来的。她手指抠着手机的键盘,若有所思。但是她并不打算把电话拨回去,既没必要,她也不愿意。第二天上学,问清起的挺早,吃了早饭,抓起书包出门,一个人坐车去学校。学生在教室里点过名之后,分散下楼去cao场。徐渡迟到了,等教官整队时他才出现,作训服都没穿好,暗扣还敞着一半。他打了“报告”,被教官支到一边,做了20个俯卧撑才入列,问清在队列里悄悄地按捺住自己幸灾乐祸的小心思。徐渡上午没机会和问清搭上话,中午解散吃午饭,问清跟班上的女生手挽手去食堂,完全没理会想要搭话的徐渡。下午放学,徐渡背了书包出来,廖时叙在十三班教室外面站着。“走啊。”徐渡招呼他。“问清呢?”“不知道,教官一说解散,她人就没影了,今天我也是一句话都没跟她说上。”廖时叙攥着手机的右手揣在裤兜里,手指暗暗地抠着手机边缘。“昨天没打两把你就走了,我被虐惨了,今天一定得找补回来。”在兜里翻找着他的网卡,没注意廖时叙微冷的目光。“今天不去了,有点累。”“累?昨天也是这么说的。我就说了,让你平时要多做运动,现在好了,这一个军训就把你搞趴下了。”廖时叙没跟他多解释,勉强露出点笑意:“你打两把就早点回去,那里还是挺乱的,什么人都有。”跟徐渡分开,廖时叙上了公交车,车上乱哄哄的,他站到车中的一个角落里,把MP4打开,耳机塞上听英语听力。问清看起来不像打小报告的人,但她话多,廖时叙怕问清在奶奶面前说漏嘴,索性完全不让她知道他放学总去网吧打游戏的事,所以昨天为了把她这个小尾巴甩掉才接受徐渡的馊主意四骗了她。他不爱说话,也几乎不说谎,偶尔的一次骗人让他不安,尤其他怕问清没等到他会一直在学校傻等,在网吧里打了两把就坐不住了,下机往学校去。cao场上拉歌开始,好不热闹,教室每层的楼门都是锁着的,漆黑一片。他借学校小卖部的电话给问清拨了几个电话也没接,打车回小区,拨通问清家的座机。问阿姨说她回家了,廖时叙松了一口气,但是几个电话她都不接,她的气愤已经表现的非常明显了,一想到这儿,他放下的心又不觉提起来。下了公交,他没回自己家,在六单元楼门口踌躇了一会儿就开始爬楼。暑气还未退,他爬到八楼,衣服后背湿了,脑门上也是汗。平复了一下气息,他去敲问清家的门,有节奏的三下,屋里传出拖鞋摩擦地板的脚步声。屋里的人问都没问是谁,门就开了。问清一手扶门,一手拿着半根棒棒冰,见到门口的人,她眼皮往上掀了掀,语气懒洋洋的:“你啊?什么事?”☆、第6章“昨天是我不对。”来的路上,廖时叙就想好了,老老实实道个歉。毕竟两家住得近,家长熟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两人和平共处最好。问清看着廖时叙的同时,嘴上没闲着,咬了一块冰到嘴里,嚼得嘎嘣响,但是不说话,就盯着廖时叙看,盯得他后背毛躁躁的。“我走之前应该告诉你一声。”她终于舍得发声了,不过只是一个简单的“嗯”。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廖时叙看着问清继续咬着冰,感觉她嚼得似乎不是冰块,而是他,每一次咬合都带着一股狠劲儿。“说完了”问清扬眉,“那到我了。我这个人吧——心眼儿小,记仇,既然你都承认是你不对,那这仇我没记错吧。”他心头诧异,还是点了点头。“那就行了。再见。”她捏着只剩一个空壳的透明棒冰壳子,朝他摇摇手,退后一步,关门。动作一气呵成。廖时叙对着她家的门板挠了挠头,浑身写满了挫败感,还有一股子憋屈。他是觉得自己昨天稍微有点过分,但也不至于道歉了还被她这么对待吧。他手捏成拳,想敲门。“小叙,”楼道里响起问琳的声音,她拎着一袋菜,笑着看他,“你在这儿干嘛?找问清?”“不是。”他摇头,心虚地把手揣兜里。问琳边走过来边掏钥匙,“进屋坐吧。”“不用了阿姨,我走了,”他赶紧迈开步子,“阿姨再见。”问清说她记仇,倒不是讨厌廖时叙或徐渡,她更多的是跟自己较劲,心里头有个莫名其妙的疙瘩。军训结束到正式开课,问清都没跟廖时叙说一句话,哪怕在学校和上下学的路上遇见的次数不少,她完全把廖时叙当空气,即使是廖时叙站在她面前,她的目光也能巧妙地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任何地方。九月过半,南方城市依旧停留在夏季,但是连着几天的雨,气温骤降。周六问清门都没出,待在家里写作业,并准备即将到来的分班考试,问琳在家里收拾行李,顺便把问清秋季的衣服整理出来。227医院是部队医院,定期会组织医疗队去偏远地区的部队巡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