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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当下就有不少人开始点头。毕竟,就像孙蓬说的那样,老贺的家世和孙府无处可比,既然如此,以孙蓬的出身,又怎么会去贪心老贺的玉佩。更何况,老贺一贯紧张那块玉佩,很少在人前拿出,与老贺并不同房的孙蓬又是从哪里知道玉佩的样子?这些疑问渐渐浮上众人心头。再看牟三,冷汗直冒,已经紧张地说不出话来了。“所以,贺大哥的玉佩为什么会掉进水池里,我并不清楚。甚至于,就连这件事,也还是牟大哥你告诉我的。难不成,牟大哥你忘了?”牟三冷汗淋漓。孙蓬看着他笑笑,突然一声断喝:“你与贺大哥同屋,最是容易偷盗贺大哥珍宝一般藏着的玉佩。你将玉佩扔进水池,而后自称水性不好,喊我下水帮忙打捞。待我下水摸索许久,未能找到玉佩,转而上岸的时候,你却带着听信你的谎言,认定是我偷走玉佩,并且失手掉下水池的贺大哥过来了!”牟三有些腿软,下意识往后退。孙蓬见状,上前几步,逼问道:“贺大哥向来直来直往,当下认定是我的错过,见我上岸,一拳将我打倒。你不仅不解释劝阻,甚至从旁协助,趁机推搡我。不想我被打倒,后脑磕上池边圆石,带着出血的伤翻下水池。你将贺大哥拉走,却并未找人来救我。若不是太子妃正巧派人过来寻我,只怕我这条命,已经在当时留在了池底!”孙蓬的步步紧逼,逼得牟三转身要跑,可后头围观的同僚此时却是不敢退开半步。前有老贺做先例,谁还敢再拿孙蓬的人命开玩笑。再者,老贺也的确是受了委屈,可这委屈却不是孙蓬给的,罪魁祸首若是不抓住,如何能叫老贺在家里安心。只是,牟三身强力壮,奋力挣扎起来,竟是无人能拦得住他。“不用追了。”孙蓬喊住作势要去追赶的同僚们,如从前一般,温和地笑了笑,“真相既已大白,其他的事情就都不重要了。贺大哥那边,我自会去说清楚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只当他这是心善,只好作罢。日暮。京城西门附近的一条巷弄里,有一男人被按倒在地,粗重的木棍从四面八方,啪啪地打在他的身上。他想要求救,可口中早已被塞上了一团麻布,如今混着口水和眼泪,撑得他说不出话来,连疼字都喊不出口。有一个木棍“啪”地被打断了。“行了。”有个低哑的嗓音突然出声。那些木棍顷刻间停下动作。“去前头领银子吧。记得把棍子都丢进护城河里。”孙蓬说完话,侧头看了一眼地上背脊一片血rou模糊的男人,唇角勾了勾,不再多言,压下帽檐,遮挡住脸匆匆离开巷弄。干活的小混混们也不再去管地上的男人,纷纷啐了一口,乐呵呵地往说好的地方去领银钱。等到巷弄里没了其他声息,那个男人这才呜咽着从地上爬起来,那张被打肿了的脸,赫然是之前逃出鹤禁卫的牟三。“阿弥陀佛。”有僧人忽而出现,牟三浑身一颤,竟是止不住地尿湿了一地。那僧人一身素白僧衣,手腕上一串佛珠缠绕其间。“啪”。一个满当当的钱袋子被丢在了牟三的眼前,滚出一锭银子,锃光瓦亮。牟三忘了身上的痛,下意识吞了吞口水。“拿着这些钱,带一家老小连夜离开京城,日后无论发生何事,不许再回来。”牟三连滚带爬地抓过钱袋子,只当这僧人救苦救难,顾不着去看清僧人的面孔,连着磕了几个响头,慌里慌张地爬起身,拖着被打折的腿,赶紧离开巷子。那白衣僧人始终站在原地,玉雕一般的手指规律地拨动着佛珠,低沉的嗓音良久才带着意味深长的语气,慢慢响起。“贫僧这一世,只救一人苦,救一人难。”第5章【零伍】斗击鞠牟三走了。孙蓬夜里轮值,等到天将明才回监门率府,这才得知牟三连夜走了,他京城里的父母妻儿也一并离开,只剩孤零零的一栋房子。宫中各卫,能入选的,大多是世家子弟,极其偶尔才会出现入选平头百姓的事情。牟三出身寻常百姓人家,父母双全,只是在京城内,开了一家小小的杂货铺,养着牟三的一双儿女,也养着大手大脚,好赌成性的牟三夫妇俩。牟三为人豪爽,虽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心机,但人缘并不差。他突然不告而别,连夜举家离开,实在叫人诧异。暮鼓响,城门闭,没有特殊军情,和进出的手令,无人能在城门关闭后离开。联想此处,几乎鹤禁卫内所有人都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孙蓬。就连谢彰,也忍不住当着孙娴的面,打趣他。“七郎,你究竟给了多少银钱,竟然叫牟三走了?”“殿下,真不是我。”“连跟太子姐夫也不能说?”“我没赶他走!”谢彰只当孙蓬脸皮薄,不肯把做过的事情坦白交代,哈哈笑了两声,拍了拍他的肩膀,翻身上马。“好好好,太子姐夫信你。快上车,姐夫带你们姐弟来去鞠场看热闹!”孙蓬看了看停在面前的马车,想到那被他教训了一顿,转头就不见的牟三,气得直咬牙。怕叫人看出动静来,他弯腰上车,一屁股坐在了里头。车帘才刚放下,后脑勺“啪”地挨了一下打。他赶紧捂住脑袋,唉唉叫了两声:“阿姐!”“孙七郎!你找人教训牟三的事,真当别人不知道不成?”孙娴恨铁不成钢地瞪眼看着孙蓬。孙娴一双星眸裹着怒意,打那一下还不够,顾不上马车里还跪坐着身边侍奉的几名宫女,伸手就揪住了孙蓬的耳朵。“孙七郎,你找人教训牟三的时候,就不能把事情做得干净点吗,竟然还留了尾巴,差点叫人抓着把柄!”孙蓬原以为孙娴这是气自己偷偷找人暴打牟三,闻声才知道,她这是觉得他做事不够干净利落,留了痕迹。“阿姐……什么,什么尾巴?”孙娴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松开手转头冷道:“那几个收钱的小混混里,有个心思活络的,留了点证据,想要回头再讹孙府一笔。叫我派人抓着,教训了一顿,送到西山矿场做苦工去了。”孙府一贯讲求的是仁义道德,即便是姐弟俩身为大理寺卿的父亲,也力求不以酷刑查明案件。或许正因如此,才养出了重生前,那般一片仁心的孙七郎。孙蓬有些吃惊地看着孙娴,不敢相信他前世一心要保护的阿姐,实际上胸有沟壑,手段了得。所以,他前世究竟有没有好好看过孙娴?竟然一直自以为是的觉得,他应该保护好自己一母所出的阿姐孙娴冷凝的脸色渐渐舒缓开,她抬手扭了扭孙蓬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