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文网 - 言情小说 - 嬿婉及良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道:“圣上总是油嘴滑舌,没个正经,理你做什么?”

说完,便推开他手,往偏殿去。

圣上尾巴一样的跟在她身后,锲而不舍的道:“做什么去?”

“累了,”锦书答得头也不回:“先去沐浴更衣,随即便睡了。”

圣上也不嫌她冷脸,一把将她拦腰抱起,低头去吻她淡淡扫就的蛾眉:“朕同你一道去。”

锦书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一咬,随即又松开,径自抿着唇笑。

梨涡甜甜,似是含蜜。

长夜漫漫,情意绵绵,当真静好。

正文28|相见

毕竟牵涉到女儿的终身大事,柳无书也不曾避讳,归家同夫人说过姚轩心意之后,便令人请了幼女彤云过来,将今日姚轩所说,原原本本的告知于她。

“他的话为父一个字都不曾改,全部说的分明。”

柳无书看着幼女,轻轻问:“你听过之后,又待如何?”

“倘若他一味推拒,女儿自然不会厚颜纠缠,可他却道,怕因此拖累与我,并未全然否决。”

柳彤云面容温婉,语气却坚定:“既然如此,女儿自是不会退缩。”

“他可没说,你若是愿意等,他就愿意娶,”柳无书着意提醒:“彤云,想清楚些。”

“那我也愿意,”柳彤云低着头,手指搅在一起,轻轻道:“女儿想的很清楚,就是他了。”

“好吧,明日我再去问他,”柳无书莫名的叹口气,上前去摸了摸幼女的长发,语气感叹:“女大不中留啊。”

“我知道阿爹为难,也担心我,”柳彤云低声道:“可是,还是很想试试看……”

“好啦,阿爹又没有怪你,”柳无书微微一笑,慈爱道:“你能高兴,阿爹做什么都好。”

父女二人说了几句,柳无书便走了,屋子里便只剩了柳彤云与柳夫人在。

有些话,当着柳无书的面不好问出来,也是这会儿,柳夫人才低声道:“这可不是头脑一热便能定下来的事情,你需得仔细思量。”

“事关你终生,”她问:“真的不后悔?”

“不后悔,”柳彤云抬起头,笑容温婉:“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锦书的册封仪礼定在腊月初六,而在这之前,却还有加封母家之事需得圣上拍板。

大周旧例,宫中妃嫔晋升高位,多会加恩其母家,以示荣宠。

圣上爱重锦书,自然不会将此事敷衍过去。

“如何,”懒洋洋的坐在案前,他笑着问她:“想好要为你父亲求个什么官位了吗?”

“七郎勿要取笑,”锦书在侧为他研墨,闻言也是一笑:“我父亲这个人,连治家都搞得一塌糊涂,更别说是理政了。

虽说可以加恩,但朝中还真找不到几个适合他的职位。”

“你若是愿意,”她想了想,道:“便叫他得个空衔,仍旧留在国子监吧。”

锦书在姚家呆了这么多年,最是明白姚望心性。

若说他虚伪吧,偏生还有几分真情。

若说他无能吧,又还隐含几分才干。

若说他贪婪吧,可骨子里又有几分文人的清傲。

倘若将他派到地方去处理民政,好大喜功之下,只怕会搞得一团糟怨声载道。

但若是只留在国子监做些清简工作,却也能处理的井井有条。

——虽说做不成大事,但打理些小事,还是没问题的。

再则,官场之中也有不成文的惯例,一家之中,很少会有父子几人身居要职的。

与其等到弟弟们过了科举,授官时遭遇尴尬,还不如未雨绸缪,早早打消掉这种可能性。

哪怕是为了姚轩与姚昭,锦书也不会叫姚望进户部吏部去,得个肥缺的。

圣上此前曾吩咐人查过姚家事,对于锦书此言,也能明了几分,听她这样说,便点头道:“既如此,便叫他仍旧留在国子监,做司业去吧。”

姚望原本只是从六品,司业却是从四品,骤然升了四阶,不可谓恩遇不隆。

只是仍旧留在国子监,职位也算不得肥厚,倒是不会惹人非议。

“你那两个弟弟,按制也在加恩之内,”圣上斟酌着道:“本是可以恩荫直接授官的,但是,朕觉得你不会愿意……”

恩荫本是父祖辈为家中子弟而留的余荫,可以不经科举,直接授官,高位宫妃得封时,也会有此一事。

只是,这个高位的限制太过严苛,直接堵死了大多数人的路,圣上这一朝,也只有锦书与贤妃得过。

“七郎有心了,”锦书轻声笑道:“阿昭与阿轩都很有志气,不会愿意走恩荫入官的。”

这条路虽然顺畅,可真的走了,却少不得被人指指点点,说是靠女人的裙带关系。

两个弟弟都颇有才干,凭借自己的真才实能也足以金榜题名,再加恩荫,便是多此一举了。

她正了神色,撩起裙摆,缓缓跪下身:“入宫之后,我没求过七郎什么,这一次,却不得不开口了。”

“这是做什么,”圣上眉头微蹙,握住她手掌,拉她起身:“如此大礼,反倒叫朕难做。”

“七郎,”锦书依旧跪在地上,顿了顿,方才道:“我想见一见家中亲眷。”

圣上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男眷?”

“是,”锦书点头道:“我父亲与两个弟弟。”

后宫之中不比其他,规矩最是森严,莫说是外臣,便是内侍们行走,都需得两人一道。

自圣上至宫中高位嫔妃,出行之时皆会令人开路清园,绝不会如同宫外话本子中说的那样,半路撞上别人,生出种种是非来。

若是真遇上了,一个冲撞冒失之罪,便足够在掖庭狱度过后半生了。

锦书知道自己问的不合规矩,可是也不得不问。

她身为贵妃,固然可以召见家中女眷,也可以传信出去。

可是有些话,只有面对面才能说得清楚,有些事情,也必须当面锣对面鼓,才能讲的分明。

深宫寂寂,她膝下未有子嗣,唯一能够依靠的便是圣上的恩宠,在这样的关头,有些准备,她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