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我们交往吧
“学长...”苏小念凑到宋淮安脸前,甜甜地笑着,“那我现在算是你的...女朋友吗?还是首席护工?” 宋淮安直勾勾地盯着她,脸色发红。 “那你不说的话,我就自己决定啦!我既要当你的女朋友,也要亲力亲为地照顾你!” 宋淮安刚要开口,突然感到下身一阵缩紧,难受地哼哼起来。 “啊啊...胀...胀...哼...唔...”他将脸埋进枕头,眉头紧锁,被子外的鸡爪也开始失控地扭来扭去。 苏小念熟练地掀开被子,yinjing大概是由于情绪催动导致变得更加坚硬,扭曲得也愈发严重,已经红的有些发紫。她连忙伸手握住那僵硬的东西,放在掌心里揉捏一会儿就开始用另一只手按摩。 宋淮安被刺激得大叫,萎缩的细腿在空中踢来踢去,胯部也下意识地往上拱,带动着整个身体东歪西倒,像一匹脱缰的野马。猛烈的能量瞬间在他山干水枯的身体里一触即发,震得五脏六腑都开始颤抖,随即双目圆瞪,嘴角挂满银丝,就要在这欲罢不能的快感里失去意识。 苏小念见状连忙扶他坐起,然后横着抱在自己怀里,等他跨间僵硬扭曲的东西终于软趴趴地耷拉下来后立马揉捏挤压着他瘦骨嶙峋的胸口。 过了好一会儿,宋淮安才缓过气,头无力地枕在苏小念的胳膊上。他看着苏小念覆盖在自己下体上的手,迟来的羞耻感逐渐涌上心头,愈发真实地感受到自己生理上的丑陋不堪。 宋淮安皱着眉看向她,那张白皙灵动的脸由于紧张而微微发红,但依然强忍着镇定。宋淮安看着这样一张脸,这样纤细好看的身材,衬得怀里的自己是那般扭曲可怖,心里瞬间被刺痛了一下,自卑和敏感随即激起疯狂的情绪,滔天骇浪似的在身体里蔓延开来。 苏小念突然感到怀中的身体突然绷紧,下意识朝宋淮安看去时发现他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脖子上的青筋向外突出,一下下地弹跳着,带动上半身也微微颤抖。她被看得心里发毛,后背不觉冒出一层冷汗,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害怕地说不出话。 以前照顾陆子琛的时候,每次他一发脾气,苏小念总是有各种办法让他安静下来,将他紧紧搂在怀里哄。可是此刻她正抱着怀里的人,却清晰地觉得恐惧,明明宋淮安病得更重,更加手无缚鸡之力。她甚至不敢看他,不敢看他被青紫血管蜿蜒覆盖的身体,仿佛怀中躺着的是从地狱里逃出的魔鬼。 “你害怕我?”宋淮安感受到她的恐惧,那团自卑自厌的火被烧得更旺,噬骨的疯狂很快就摧毁了他全部的理智,像野兽般咆哮嘶吼着。他的身体在暴怒下开始抽搐,眼球布满血丝,瞪得好像随时都要掉出来,枯枝一般的胳膊和腿随着肌rou失控而变得更加扭曲,如同提线木偶般被无形的力量摇拽cao控。 苏小念下意识将手缩回,宋淮安的身体随即像砖块一样从她身上滚下去,在床上翻了个面,四脚朝天地扭来扭去。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朝后方退了几步,不敢靠近。 “你说过...在...在我暴跳...暴跳如雷...的时候...也忍不住...忍不住靠近...”宋淮安依旧死死瞪着她,一边忍受着身体上的巨痛,一边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满脸通红,全身的血管都以一种极其恐怖的方式呈现在他苍白的有些透明的皮肤上,像极了一个丑陋的怪物。 护工和佣人们听见动静立马冲进房间,给他注射镇静的药物,按住他的手脚,一点点帮他把身体扳直。宋淮安疼得大叫,骨节发出摩擦的声音,僵硬扭曲的关节被强行复位时传来折断般的疼痛。 “他怎么会...怎么会...”苏小念不可置信地回想着宋淮安刚刚说的话,那不是她对宋淮谨提及的吗,当时阳台只有他们两个人,宋淮安怎么可能隔着墙听见? 她下意识朝房门的方向望去,半掩的门缝里露出宋淮谨面无表情的脸,静静地看着屋内发生的一切。 这一刻,苏小念恍然大悟,宋淮谨是故意引自己说出那些话,让宋淮安能够心安理得地让自己留下照顾他。她不知哪来的胆量,快速冲出房间,愤怒地问道:“你是故意让学长听见我说的话对吧?哦不,你来找我,把手机还给我,就是让我放松警惕,引我说出那些话的是吗?” 宋淮谨变回第一次见面时冷漠的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好,那我换个问题。学长变成这样真的是陆家下毒害的吗?你还骗了我多少事?”苏小念突然意识到宋淮谨的下毒故事充满漏洞,比如那个所谓的被陆家明安插进来的咖啡学徒。那人在宋淮安毕业后的两年里一直留在咖啡厅工作,如果真像宋淮谨说的那样,他下完毒早就该逃离事发现场了,怎么可能一直留下工作?而且,陆子琛是陆家唯一的子嗣,如果车祸一事真有蹊跷,陆家早就该报警彻查,动用一切力量,怎么可能那么风平浪静地什么也不做? 宋淮谨挑了挑眉,依旧不说话。 苏小念此刻已经无需他来肯定自己的答案,只能笑自己太傻,被他三言两语轻易地唬住。还有什么以秦雨嘉和顾青南的性命威胁自己,也真是电视剧看多了才会相信。现在是法制社会,更何况秦雨嘉已是小有名气,顾青南的父母也都是有人脉的,谁敢知法犯法地去害人? “你把手机给我,是因为我的朋友或者陆家已经报警了吧?我猜警察可能已经找到线索了,你是想让我发消息报平安对吗?好让他们撤销警报?”苏小念从宋淮谨的沉默中验证了自己的猜想,气势一下就上来了,咄咄逼人地让他回答。 半晌,宋淮谨终于开口:“没错,在有些事情上,我确实欺骗了你。但是,我给你的照片是真的,淮安喜欢你也是真的。” 苏小念想起宋淮安发疯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但心里还是有些难过,接着问道:“如果不是因为毒药,学长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变成几乎是另一个人?” 宋淮谨叹了口气:“淮安从高中起就被诊断出偏执型人格障碍,一直靠吃药控制。可是上天好像就是不肯放过他,他的基因里携带一种缺陷,一旦出现肌rou无力的症状后就会急速恶化,对身体失去掌控。他在大四中旬已经显现症状,毕业那天突然恶化。症状恶化后,精神性药物就停了,心理状态也急转直下,直到变成今天这样。” 苏小念有些难以置信,难道他暗恋了三年的学长只是靠药物营造出的假象吗?原来那个焦躁,易怒,在房间里发疯的怪物才是他真正的面目吗?她摇摇头,不愿再往下想。 “送我去仁和医院,现在!”苏小念坚定地看着宋淮谨,语气中没有商量的余地。 宋淮谨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苏小念掏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把手机开机:“你可以选择继续无视我,你也可以现在抢走手机。既然他们已经报警了,我相信警察找到这里只是时间问题,在你强留我的期间,我不会和学长说一句话,更不会去照顾他。” “苏小姐,你就这么狠心吗?” “是你们,不,是你先骗了我,把我迷晕带到这里。你先利用我对朋友的在意强迫我留下,又利用我对学长的喜欢诱骗我给他承诺,还将学长的病情和陆子琛的车祸混淆成是两家之间的斗争,现在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狠心?” “可是我并未强迫你说出那些话...” “那些话!”苏小念看他理直气壮的表情,气得跳脚,“那些话,是对我记忆里那个学长说的,可是你亲口告诉我他只是靠药物营造的假象...宋先生,我现在不想和你讨论这件事,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个半月了,我现在必须第一时间回医院你懂吗?你最好祈祷陆子琛没事,不然就算我不追究,陆家也不会就这样算了!学长他...需要你好好的,更需要你们家好好的,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决定吧。” 宋淮谨沉默良久,还是妥协了,让司机送她去医院。 在路上的时候,苏小念打开手机,满屏都是未读消息,来自秦雨嘉,顾青南,和陆夫人。她立马先和陆夫人联系,告诉她自己正在去医院的路上,然后给秦雨嘉跟顾青南报了平安。 车刚到医院,苏小念以最快的速度下车跑到入院大门,陆夫人和张姐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苏小姐,你总算...”陆夫人哭着抱住她,泣不成声。 苏小念有些无措只能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颤抖着问出那个她不敢面对的问题:“陆...陆子琛,他还好吗?” 陆夫人抽泣了一会儿,强压住情绪平定下来,没有回答,只是带她往病房走去。 电梯门打开,楼层还是熟悉的样子,苏小念的神经紧绷着,屏住呼吸往陆子琛的病房走去。 病床上,陆子琛安静地躺着,瘦得皮都快要陷下去,眼眶严重凹陷,插着鼻氧,原本只是微微扭曲的手指现在已经变得和鸡爪一样。他死气沉沉地半睁着眼睛,嘴角缓缓淌出口水,已然是半只脚踏进了坟墓里。 苏小念颤颤巍巍地走到他的床边,努力咬住手背不让自己哭出声。半晌,陆子琛就像没发现她的存在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你失踪的那天晚上子琛发觉不对劲就开始闹,不管不顾地要去找你,把他绑在床上就开始浑身抽搐,打了镇静也管不久,每隔几天就会严重地发病,从上周开始突然变成这样,像是对外界失去反应一样,检查也查不出生理原因。医生说..如果他一直是现在这个样子...可能也就剩一两个月了...”陆夫人突然走近,跟苏小念讲起过去一个多月发生的事,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苏小念一下愣住,大脑一片空白。虽然她确实是被绑架到宋家,但那段时间里她确实是心甘情愿地留下,已经在心里放弃了陆子琛,打算专心照顾宋淮安。如果没有发生今天的事,如果不是宋淮安突然发疯让她识破了宋淮谨的谎话,恐怕自己现在还在宋家庄园里待着。苏小念痛苦地抱住头,心里愧疚得发疯。 “如果不是你把身份证和户口本都留给了子琛,我真的会以为你是...宋淮谨把你绑走,把子琛害成这样,我一定不会发过他,法律也不会放过他!”陆夫人两眼发红,指甲深深陷进rou里,声音里少见地透出决绝与冷酷。 她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然后就出门约了律师和一直联系的警察见面。 房间里只剩下苏小念和陆子琛两人,苏小念轻轻将手覆盖在他的脸颊上,泪水像断线的珠子般往下掉。 “陆子琛,我回来了。” 陆子琛还是没有反应,眼神涣散。 苏小念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突然俯身吻上去。这回不是人工呼吸,是一个真正的吻,一个温热又柔软的吻。她想,这是自己欠陆子琛的,只要他喜欢,只要能让他活下去,她可以努力让自己爱上他,她可以一辈子都守着他不离开,只要他好好地活着.... 两唇相碰之间,陆子琛涣散的眼神逐渐开始聚焦,飘散的意识也慢慢回到身体。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泪水决堤般从眼角滑落,皮包骨的身体随即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陆子琛,我们交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