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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连三日天气晴朗,每到傍晚霞光万丈,赤红的云形成巨鸟的样子,翅膀遮天蔽日,极为壮观。宁微月与白霄河都说那是祥瑞的象征。凌焰抬头看天空,总感觉那巨鸟在朝自己飞来,好像要降落到他腹中。到了第四日下午,天空一片澄净,没有出现火云。凌焰感觉有点不对,然后肚子就痛了起来。“师尊!”他叫了一声,任雪川立刻出现在他身边,抱起他往屋里走。宁微月与湛原也早就准备好了,马上进屋帮忙。白霄河则是守在外面,为他们护法。凌焰躺在床上,痛得满头大汗,面无血色。任雪川一手握紧他的手,一手与宁微月一道放在他肚子上,引导那鸟蛋内的灵气流转,帮助其浓缩,变小。凌焰感觉不到鸟蛋的变小,全身心只感觉到了疼痛。他看向自己的肚子,痛得眼前一阵发黑,没多久直接昏了过去。“焰儿!”任雪川眼皮跳了一下,他本来打算看看凌焰,但被宁微月叫住了。“集中!不然一尸两命!”任雪川只好听她指挥。不知过了多久,凌焰被一声清脆的鸟叫声惊醒。那声音是直接响彻在他脑内,好像唤醒了他的灵魂。生了?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蓦地看到有一道橘红色的光,从窗外飞来。那一刻,世界产生了奇妙的反应。他看到他师尊、宁微月,还有湛原全都静止了。师尊看着他,眼里是十二万分的担忧,另外两人则是忙着接生。凌焰自己也好像被静止了,他短暂地失神,仿佛被夺取了思想与灵魂似的,亦失去了所有的感知。那道光缓慢地进入他腹中,没有给他带来痛苦,反倒有一种温暖的力量……在光全部没入他腹中之后,世界又重新开始运转。他看到房内的三个人动了。但他的感知仍是十分迟钝,他听不见声音,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巴在动,好像在说什么。任雪川握紧他的手,焦急地喊着他。凌焰张开嘴,想回应他,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而后,他听到湛原惊喜地喊了一声:“生了生了!”顷刻间,凌焰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感觉自己好像坠进了一团棉花里。与此同时,一片红光自房内扩散开,漫过山林,散入天地间。屋外白霄河看到了那道光,他手握在剑柄上,严阵以待。林间,无数飞鸟被惊醒,纷纷发出欢快地啼叫,它们拍着翅膀飞来青阳峰,落在屋顶,却保持静谧,不吱一声,只默默守卫。白霄河见它们如此安分就没有驱赶。房内,凌焰想看一眼生了个自己什么玩意儿,任雪川却急忙上前,抱了抱他,在他额头印下一吻,同时无意间挡住了他的视线。凌焰勉强对他笑了笑,而后又昏了过去。当他再度醒来时,已经是五日后了。凌焰第一眼注意到,自己的肚子平了!!终于又恢复了从前的平坦!真是太好了,值得放鞭炮庆祝。任雪川就坐在床边守着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发现徒弟醒了。“焰儿。”他惊喜地唤了他一声。凌焰浑身无力,感觉下身十分不适,好像被撑得很那啥,有种钝痛感……但他精神还不错,他挣扎着要起来,被任雪川劝住了:“你现在还不能下床。”“我不下……”凌焰看着他道,“我想看看宝宝,他……活着么?”“当然。他在外面晒太阳。”任雪川让他躺下,然后出去了,又很快抱了蛋回来。是的,他是用双手环抱的。蛋用厚厚的狐裘包着,可谓是全副武装。凌焰看着那堪硕大的蛋,整个人都惊呆了。他指着蛋:“我……我生了这么大一个蛋?怎么生的??这太夸张了吧?”任雪川将蛋放在他身边,解释道:“生之前蛋浓缩了,有鹅蛋大小,生出来放了一天,它又变成了这么大。”凌焰将手放在蛋上面,发现……这蛋竟然意外的Q弹……好像不是硬壳的。这挺不错,至少不用担心随随便便就摔坏了。不过——应该也没人会随随便便摔这个蛋。他摸了摸蛋,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这是我们的宝宝?”“嗯,”任雪川也将手放在蛋上面,“是我们的宝宝。”凌焰感到不可思议,他抱着蛋,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又用手戳它,但蛋没什么反应。他又问:“外面……没事吧?”“放心,”任雪川道,“一切正常,无人来扰。”“那难道不是朱雀?”“等破壳了才知道。”“什么时候破壳?”“这说不准,得先孵着。”任雪川去给凌焰端了点吃的,扶他起来,喂他吃完,又给他喝了大补汤,吃了灵丹妙药。凌焰这一胎消耗巨大,生产后身体不再像之前那样热,体温也就比正常人要高点,现在居然有点畏寒,猝不及防地生病了。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感染风寒,既新鲜又难受。他极为虚弱,只得卧病在床,慢慢调养。任雪川每日寸步不离贴身照顾他,蛋直接交给湛原在照料。凌焰对此有些不满。晚上,他推了推抱着他的人:“你去孵蛋。”任雪川抱着他不撒手:“先孵你。”“孵蛋,”凌焰道,“我担心他破壳了不跟咱们亲。”任雪川道:“不会的。”“什么不会?你是蛋么?你又知道了?”凌焰皱起眉头,“你怎么这样?生了就不管了。”任雪川马上老老实实把蛋接过来,自己坐到他的床尾,将蛋抱在怀里,用棉被捂着。看他这样,凌焰忍不住笑了。他当然知道师尊不是不管蛋,而是现在更在乎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天天陪在他身边。他伸长脚,从被褥底下轻轻碰了碰那颗蛋,蛋壳有点烫,刚好可以暖脚……希望孩子不会介意。任雪川看着他:“给宝宝取个名字。”“啊?”凌焰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还用取么?不是叫朱雀么?”任雪川道:“不一定是。就算是真的,也可以有个小名。你不是最喜欢听小名的么?”他语调上扬:“嗯?焰儿?”凌焰轻轻踢了踢他的腿,笑道:“你好烦啊。能不能别嘲讽我?”任雪川道:“绝对没有。”凌焰躺在那里想了半天,死活想不到合适的。或者说,总感觉自己想的那些名字都太俗了。“我不会取名,要不等破壳了请老祖宗帮忙想一个吧,让长辈取会好一些。”任雪川点头:“也行。”其实他早就有这个想法,但还是要首先看凌焰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