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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么隐秘的入口。小平子迈步走出来,拉了下供桌旁边的烛台,供桌和屏风立刻恢复了原样。他整理下衣服往前走了两步,皱皱眉头,猛地回身。身后佛堂烛光在夜风下晃动着,除了秋虫最后挣扎的鸣叫,几乎没有任何声音。小平子皱着眉头嘟哝了一句:“是穿堂风么?”便转过身重新往后面姜澈的住所走去。姜澈的卧房里,水汽蒸腾,他正惬意地泡在热水里,闭目养神。小平子走进来,低声道:“殿下,送走了。”姜澈“嗯”了一声,淡淡地道:“汐月宫的事情一结束,便将她从万花楼接出来。”小平子听了道:“是,樱红姑娘身孕也两月有余了,再不接出来,可能会不好隐瞒。”姜澈神色自若地阖着眼皮道:“当红头牌,跟外面相好的有了身孕,跟着一起偷偷私奔,从此杳无音信也是有的。”小平子愣了一下,思忖片刻才醒悟,双目中滑过一丝惊讶:“殿下的意思……那腹中孩子也不要了?”姜澈微微睁开眼睛,在烛光映衬下满目阴霾:“那种肮脏女人的孩子,你以为我会稀罕?”小平子垂下眼睑,点头道:“属下明白,一定安排妥当。”姜澈深深吸了口气,舒服地伸伸腰,坐起来,唇边漾出阴邪的笑容:“不过……这万花楼的姑娘,服侍的真是舒爽,怪不得当年太子那么喜欢。可惜当时他已经是个废人、疯子,白糟-蹋了那几个花魁。”小平子拿起旁边的手巾,帮姜澈擦着后背,笑笑道:“太子有勇无谋,只以为自己是中了蛊毒,却哪里想到殿下给他送的补药中,掺了九阳散。宫中恐怕没人能猜到,方禅还收了您这么个弟子。”“哼!什么弟子,他是色迷了心窍,觊觎我母妃而已。”姜澈冰冷地嘲弄着:“为了讨好我母妃,假意教我些皮毛。若不是他身边的医女帮我偷偷抄了些有用的方子,我又借着便利偷了些材料,怎么会有九阳散这种妙药呢。”小平子一脸谄媚地吹捧道:“殿下向来魅力无穷,那医女被您迷的神魂颠倒,别说是药方,就算是整本,若是能偷,她也偷来了。”姜澈面色冷了一下:“可惜被方禅那老儿发现,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逼迫那医女,怀疑到我身上。这个老狐狸!”说着又想起什么,问道:“去调查鹰嘴山的人回来没?”“还没。”小平子谨慎地看着姜澈的脸色道:“鹰嘴山外面的阵法实在太厉害,咱们的人虽然按照殿下教的试过了,但还是无法突破。而且鹰嘴山似乎得到什么提醒似的,已经几个月没见人下山了。”姜澈眉毛竖了竖,冷声道:“哼!搞不好拿了武阳王那蠢货的银子,一时半会儿都不用出来打劫了。说到武阳王,那个聂云川是不是处处在帮着姜麟?”“是。”小平子点头道:“颖王殿下自己在皇上面前承认了跟聂云川好,那小子更是无所顾忌了。”“哼!一个皇子,平白无故跟山贼好了,皇上神志不清才会相信。”姜澈冷冷地道:“好好查查,他们之间到底从什么时候有了瓜葛的。若是早就相识,那武阳王这蠢货埋得伏笔也真够深。说不定当年没有死在毒-药下,也是有所预谋。”京城之中,武阳王府。武阳王聂暄在睡梦中打了个喷嚏,一下子惊醒了。旁边的丫环急忙上前问道:“王爷要茶么?”聂暄懵懵懂懂地点点头,丫环急忙用戴着手套的手奉上一盏上好的白瓷茶碗。用小勺舀了一勺茶水自己先喝了,才递给聂暄。聂暄却没有接过那茶碗,一双眼睛只凝视在那茶碗上,神情怔怔的,口中喃喃地道:“茶……茶盏?茶盏……”丫环纳闷地看看手中的茶杯,轻声问道:“怎么?王爷要换做别的茶杯么?”聂暄抬头看着丫环,目光游移着。丫环神色有些慌张,问道:“王爷是有不舒服么?奴婢去请太医。”聂暄这才似乎被惊醒,急忙道:“不用,现在什么时辰?”“回王爷,已经是辰时了。”“啊,那就等早饭时分再说吧。”聂暄接过茶喝了一口,又问道:“世子在府上么?”丫环有些摸不着头脑:“在吧,没听他院里的奴仆说昨晚有事。”“那就好,一会儿你让人传他,来本王这边用早饭。”“是,王爷。”天色已经亮起来,聂云川从卧房走出,一副刚刚洗漱完毕的模样。向右和向前迎上来,向右道:“按照少当家吩咐,让向后休息去了,向左去了万花楼盯着。”聂云川点点头,面色凝重。向右看着聂云川的表情,轻声问道:“昨晚在静心寺,少当家看到了什么?怎么看上去恹恹无神。”聂云川长叹了口气:“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跟姜麟说。姜澈这王八蛋,真是……太恶毒了!”说着又想起什么,嘱咐道:“再发一道密信给鹰嘴山,让我义父和军师务必不能走出山寨一步。姜澈眼看计划要得逞,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军师是他的心腹大患,真让他核实了军师没死,估计咱们在京城也不安稳了。”“是,少当家。”这时候,外面一声通传:“大管家到。”门帘一掀,大谦走进来,施礼道:“世子昨晚睡得可好?”聂云川面色如常地道:“还好。”“那就好。”大谦恭敬地说:“王爷说有要事跟世子商量,请世子过去王爷院里用饭。”聂云川有些吃惊,不过聂暄既然来请,他也没道理不去,只得跟着大谦一起来到聂暄的院子。聂暄的餐厅里,已经摆好了一大桌几十道菜,说是早餐,实在是比一般官员家的正餐还丰盛。不过聂云川来了数月,对于武阳王府的奢华已经习惯,倒也没觉得奇怪。倒是聂暄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让聂云川有些好奇。他便直接问道:“王爷是身体又有什么不适么?”“哦,倒是没有。”聂暄笑笑,双目看着聂云川,很有些慈父的模样。自从聂云川做了世子,又给聂暄调理身体之后,聂暄对聂云川的态度也越来越有变化。这一点,连聂云川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只是他始终不明白,为何聂暄会将自己弃之不顾整整十九年,难道京城的人都有怪癖,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宫里有个恨姜麟的皇上,武阳王府有个不要自己的聂暄。但是相处下来,聂云川却又觉得不那么单纯,似乎另有隐情,只是自己现在顾不上这些,便没关注。这时候,聂暄给大谦使了个眼色,大谦立刻向左右挥挥手道:“都下去,王爷和世子要安安静静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