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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里面出来一个贵妇人。虽然是身着素服,头上也没有多少首饰,但从材质面料上来看,也是大家女眷的派头。况且举手投足之间,完全自带贵气,不似一般的豪门女眷。丫环看看那朴素的宅子大门,微蹙眉头道:“太子妃,是这里么?”庄明鸢冷声道:“不是说了不要再如此称呼我,让外人听了,徒留笑柄。”说着打量下那宅子道:“应该就是这里了。”这时候,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仆从过来行了个礼道:“夫人,二皇子在已经恭候多时,请。”庄明鸢听了“夫人”这称呼,面色尴尬了一下,也没理会那仆从,仰着头走进宅子。穿过两道门,眼前出现一条不长的廊道,廊道两边各有三间厢房。有的厢房窗户上,有小孩子的脑袋好奇的伸过来,看着庄明鸢,却立刻被抱了下去,显见的都是姜澈的家眷住处。庄明鸢面色紧绷地径直走到顶头的房间,仆从掀开门帘,便见不大的厅堂之中,正对着门口的八仙桌旁边,坐着姜澈。“嫂嫂,恕我腿脚不灵便,不能起来行礼。”姜澈看着庄明鸢,面上带着惯有的温厚文雅的笑容,伸手指指面前的椅子:“嫂嫂坐。寒舍不比皇宫,让嫂嫂将就了。”“哪里,二弟的朴实在老家时便有耳闻,已经是我辈中简朴的榜样。父亲经常让我的兄弟们,也要跟你学习呢。”庄明鸢款款坐下,客气道。“只是朴实而已,平日里节俭些就可以,哪里能得大将军如此青睐,我很是惭愧。”庄明鸢笑笑,转移话题道:“方才进来的时候,看到厢房中的孩子。我离开京城之时,二弟方才成亲,现如今也是子嗣绕膝了。”“只有两个女孩还懂事些,儿子还小,我却成了这幅模样。”姜澈叹口气道:“不似嫂嫂那么有福气,景昀已经长成那么懂事的模样了。皇兄葬礼上一见,都不敢认。”庄明鸢听姜澈提到葬礼的事情,立刻哽着声音道:“可怜景昀还没好好得到太子教导,太子就……现在东宫被烧,太子薨没,我们孤儿寡母的,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说着抹抹眼泪,抬头看着姜澈道:“那东宫失火,听说又是跟颖王有关?”姜澈笑笑,模棱两可地道:“这个么……据说有人看见了颖王,但因为证据不足,父皇也并没追究。您也知道,父皇状况很不好,清醒的时候不算多。”庄明鸢柳眉立起来,声音愤愤地道:“这个颖王,先是将太子克病,现在又出了这事。就算皇上身体不好,就没个能做主的人么?”“现在朝政大权都在皇叔那里,嫂嫂为何不去找皇叔说说这些呢?”庄明鸢面色红了红,转而做出一副傲娇的表情:“天下都说淳王在给太子下毒,难道我还能如此不顾忌的去找他么?二弟将我看成什么人了。”姜澈笑笑,看不出什么表情:“嫂嫂出身高贵,一向不屑虚与委蛇。但天下有一种人,是会做出违背自己意志力的事情,那便是为人之母。”“嫂嫂独自带着景昀在老家蛰伏许久,最终却竹篮打水一场空,想来您也不会轻言放弃。”姜澈目光中的温厚渐渐散去:“我下山一趟不容易,嫂嫂不如别绕圈子了,咱们开诚布公地谈谈如何?”庄明鸢目光中滑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旋即平静下来,冰冷如水地道:“既然二弟这么痛快,那我也便不用客气了。”“现今太子薨没,皇上只剩下您和颖王两个儿子。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愿意站在你这一边。”姜澈淡淡地笑笑,没有任何感情:“嫂嫂为何不支持姜麟呢?我可是连封号都没有的瘸子。”庄明鸢冷笑一声道:“二弟也不用跟我打哑谜,这些年你明里似乎是什么都不问了,暗里却一直在培养自己的势力。现在在朝中,能跟淳王抗衡的,非你莫属。”“至于颖王,他虽有亲王封号,却没有任何朝中势力支持。况且亲母丽妃是自尽而亡,死后虽然也葬于妃寝,却没有按照惯例追封祀号,足以说明皇上也并不看中他们母子。”“呵呵,嫂嫂,你确是离开京城太久了。”姜澈的眼中浮起一丝复杂的冷漠,还夹杂着隐忍的嫉妒:“皇上如此做,正说明他看重丽妃。不过你也没说错,对于姜麟,皇上确实恨不得他死在外面,不回来才好。”庄明鸢急忙道:“所以,我当然会支持二弟。亲王封号不过是个名头,真正能把持朝政的,才是储君首选。”姜澈眯起眼睛,看着庄明鸢道:“嫂嫂支持我,也必是有条件的吧。”“明君上位,功臣都要论功行赏,不也是应该的。”庄明鸢面色严肃地道:“若是我母家支持二弟登上储君之位,只在事成之后,给景昀要一个‘晋王’的封号。”姜澈神情顿了顿,道:“晋王封地在京城,看来嫂嫂还是喜欢让景昀管辖着京城。”庄明鸢也没客气:“晋王是亲王之中最尊贵的封号,我家景昀原本是储君,要个晋王的封号并不过分吧。”“确实不过分,怎么说也是太子唯一的儿子。”姜澈的神情缓和下来:“我也希望景昀能一直留在京城,留在我身边,做一个得力的帮手。”庄明鸢一听,面现喜色地问道:“这么说,你答应了?”“当然,嫂嫂亲自来拜托,我怎么能推辞。”姜澈又恢复了原本的儒雅温厚:“能得到大将军府的支持,姜澈不胜荣幸。”京城外的一条路上,聂云川和向右勒住马匹。转过那座山,到了山后,迎面便是一条大河。大河两岸,有一些守军守着从京城地下出来的出水口。向右眺望着河岸道:“少当家,前面是军事管辖地带,我们过不去了。”聂云川拽着马缰笑笑道:“没关系,我只是要看看这山后是通向哪里,现在我知道要如何做了。”颖王府上,丹娘走进姜麟的书房。姜麟从书案上抬头来,问道:“丹娘,有事么?”丹娘面色看上去有些焦虑,吞吞吐吐地看一眼金贵。姜麟给金贵使了个眼色,金贵转身离开房间。丹娘看看关上的门,走到姜麟身边,压低声音道:“殿下,我方才跟叶青一起演练那些要进入汐月宫的死士,却总感觉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姜麟皱皱眉头:“不对劲的地方,是什么?”“这一百个死士里,有一半是我们在陕川招募的,另一半是当年二皇子送给咱们的。最近几天,我偶尔撞见过几次,这些人似乎总是偷偷聚在一起说些什么。”“看到我的时候,便立刻做出一副互相调侃的模样,但我确实看见他们在那之前,都是很严肃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