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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宋东阳为什么做出这种假设,但席卷而来的困意让我给了本能的答案。 “我永远不会为了其他人而杀害你,如果我执意要杀你,应该是你快死了,我不想让你死在别人的手里。” “宋东阳,你死了,我也没什么可活的,即使我憎恨你。” 宋东阳没再说什么,我也很快入睡,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宋东阳让律师给我递了一叠文件,粗略翻看,都是他名下的资产。 律师说,这些都是宋东阳送我的新婚礼物,我也没推辞,拿了笔,直接签了字。 外面的阳光很好,蓝天白云,我披上外套试着向外走,出乎意料地,并没有任何人阻拦我,只是到大门口时,那位熟悉的佣人问我:“迟先生,要不要派车?” 我摇了摇头,说:“我想自己走一段路。” 已经过了最热的季节,现在是初秋了,街道上的人群熙熙攘攘,之前的风波已经彻底平息了。 我去熟悉的剧院,看了一场音乐剧,又随意买了几件最新款的服装,到填写府邸地址的时候,店家很自然地填写了我正在居住的宅子。 他满脸笑容,说:“祝贺迟先生新婚。” 我点了点头,也笑着同他说:“谢谢。” 逛了大半天,返程的路上,我遇到了不少卖花的花童,他们眼巴巴地看着我,我却视若无睹,然后我在街角的尽头,看到了宋东阳。 他的手里也没有玫瑰花,反倒是多了一把伞,他说:“听说晚上会下雨,我出来接下你。” “如果没有快下雨呢?”我问了个没意义的问题。 “我想见你,还是会出来接你。” 我笑了起来,为这一句称得上是体贴的话语。 宋东阳脱下了身上的外套,很自然地披在了我的身上,他问我:“今天玩得愉快么?” “还不错,”我给了一个中肯的回答,“明天大概会去书店吧,我想去看看书。” “有考虑做我的顾问么?”他像是很随意地问我。 我也很随意地回答:“不了吧,劳心劳力不适合我,不是说好了,你养我么?” 宋东阳就笑了起来,他的手也很不安分地揽住了我的肩膀,说:“我想抱你回家。” 我摇了摇头,冷着脸,再次拒绝了他的提议。 第66章 迟家人被发配到了第十区,刚好卡在上层和下层的边界,如果他们有足够的能力,还是会有重新振兴的机会,但宋东阳也坦然地跟我说,他活着的时候,就不会让迟家人再次进入第三区。 他对迟家人的恨,我总觉得并不只是他同我说的原因,后续的刺杀行径,只是给了他名正言顺处理对方的借口。 但宋东阳总是三缄其口,避而不谈,久而久之,我也不再问了。 宋东阳没有对周枫出手,毕竟周枫的妻子是第二区陆家的女儿,但他毫不留情地击垮了周家的产业,让周枫只能依附妻子以维持最起码的体面。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并没有避讳我的意思,等做完了,才笑着同我说:“我以为你会替他求情。” 我心想如果我求情了,他一定会下手更狠,嘴上却说:“他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同他求情。” 宋东阳很满意我的答案,他停止批阅公文,凑过来向我索吻。 他在这个时候总是显得格外乖顺。 我们在特首的办公室里荒唐了两个小时,等整理好房间,再推开门的时候,门外已经等候了十多位他的顾问。 他们神色自然,喊我“迟先生”,我“嗯”了一声,放他们进去,去和宋东阳讨论公事。 宋东阳留过我几次,但我没什么想听的意思,后来他也不留了,我乐得自在,空出时间去办自己的事。 我和几个过去的玩伴骑了一会儿马,他们的夸赞真诚又虚伪,又旁敲侧击宋东阳最近的心思,我笑了笑,给出了模糊不清的的答案,他们的笑容也愈发灿烂,像橱窗里被人挑选的奢侈品。 同玩伴离开后,我有些意兴阑珊,心想宋东阳这个家伙果然是在骗我。 即使拥有了至高的权力,我依旧得不到什么自由。 晚饭的时候,我同他表达了这个想法,他却反驳我,说:“你太规矩了,从来没有拿人做玩乐的爱好。” “每个人都有喜怒哀乐,没必要从他们的痛苦身上汲取快乐,也没必要给过多恩赐与惩戒。” 宋东阳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又递给了我,说:“我的爱人,你是个好人。” 我懒得反驳他这句话。 宋东阳从秋天忙到冬天,又从冬天忙到了春天,然后突兀地有一天,他说:“我们去旅游吧。” 我问他旅游的地点,他略微思索,说:“第九区。” 在我们婚后的半年里,我开始对宋东阳的势力有了直观的了解,他除了是第三区的特首外,第四区到第十区,全是他势力渗透的范围,而这个范围,还在不断地向外、向深蔓延。 他还年轻,还有无限的可能。 我们带着佣人和侍卫,乘坐列车抵达了第九区,第九区和记忆中没什么不同。 他带我去的第一个地方,是一面刚刚铸成的金属雕塑,他问我感觉怎么样,我用贫瘠的艺术才能想了半天,给了一个“还不错”的答案,他就莫名笑了起来,甚至想搂抱我原地转个圈。 后来,我才从宋东阳贴身侍卫的口中得知,迟慧的尸体溶在了铁水里,铁水浇筑成了这座雕塑,宋东阳带我到这里,约莫是想让我亲眼见证迟慧的下场。 但这件事他又不亲自提,我也没办法后知后觉地指责他心理变态,只能暗地里给他记了一笔。 我们在第九区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到后来宋东阳不得不处理下属运来的公文,我得了闲暇时光,就独自去街道上闲逛,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很久前路过的甜品店前。 我尚且犹豫要不要进去,里面的店员就推开了门,同我说:“欢迎光临。” 我只好随意挑选了几样甜品,但在结账的时候,店员却笑着同我说:“您不需要付款。” “什么?”我搞不太清楚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宋东阳为我在这家店里预留了一笔钱么? “您是这家店的店长,当然不需要付款。”店员笑着同我说。 我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找到言语的功能,我问她:“我什么时候成的这家店的店长?” 她微笑着回答我:“宋东阳先生在成为第九区的特首后,买下了第九区所有的甜品店,并将它们赠予了您。因此,不止是这家店,第九区的每一家甜品店,您都是店长。” “他买下了所有的店?” “第九区一共有三百二十一家甜品店,宋先生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