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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火点靠近两位伯父的卧室,其他人多少受了伤,但都没死。” 我终于舒了口气,郑重地向他弯腰行礼——“谢谢。” 他等我行过礼了,才说:“你是我的挚友,向我行什么礼?” 我笑着说:“那你为什么不拦着我?” “你还欠我句道歉啊,”他的眼睛明亮而迷人,不亏是当年第九区所有少女的梦中情人,“虽然清楚地知道你会背叛我,但真的等到那一天发生的时候,我还是难以避免悲伤。我的大小姐啊,你为了你的男人,简直伤透了我的心……” “停!”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不得不打断他的话,“丹尼尔,我想知道昨晚的真相。” “拿什么来换?”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板严肃。 “你想要什么?”我的确不知道该用什么交换,丹尼尔不缺钱、不缺权利、不缺美人,我很难有的放矢。 丹尼尔打了个小哈欠,他说:“你答应我,永远不要和宋东阳在一起。” “在一起?” “像男人和女人那样在一起。” 我嗤笑出声:“我和宋东阳怎么可能……?” “你答应我吧。”他打断了我的话,眉眼间是满满的认真。 “好,我答……” “嘭——”骤然响起的礼炮声打断了我的话,我扭过头,看向半空中白日升起的烟雾。 “今天是宋东阳和迟慧的婚礼,”丹尼尔意味深长地对我说,“至于你想知道的真相,我可以明确地告知你,是迟慧亲自派人点的火。你说,宋东阳知不知道是他做的?” “嘭——嘭——嘭——嘭——” 礼炮声此起彼伏,让我难以获得思考的能力,或许我压根不想思考丹尼尔的问题。 我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我想亲自去询问真相。 我问丹尼尔:“我要去闯祸了,你愿意陪我一起么?” 丹尼尔原地转了个圈,金色的马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半跪在地,行了标准的骑士礼。 他说:“我的大小姐啊,无论你什么时候询问,我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我愿意。” 我有点尴尬,但更多的是感动,我也配合他,用咏叹式的语句:“我的挚友啊,何其有幸,能与你相遇。” 他噗嗤一声笑了,站了起来,低头看了看我的衣着,说:“你去洗个澡,再换身衣服,我去安排车子。” “好。” 我快速地洗了澡,换上了丹尼尔给我准备的衣服。这套服装我有些眼熟,过了一会儿我才想起,这是我充当丹尼尔副手时,他为我亲自设计的款式。 我那时做他的副手,只为了窃取他手中的机密,他却将我引为挚友,除了偶尔调侃似的喊我一句“大小姐”。 我曾严肃地抗议过他这个称呼,并询问他为什么要用这种女性化的词语指代我。 他的脸上满是受伤,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你像流落人间的天使,你美丽、骄傲却又脆弱,你是我心中的‘大小姐’。” 他靠着这句话,撞破了我心中的屏障,过往的虚假情谊,也难免不加了两份真心。 偶尔我会想,倘若我先遇到他,或许不会选择背叛他。 但人生没有“倘若”,也没有“或许”,宋东阳是我第一个朋友,也是最重要的朋友。 为了帮他,那时候的我可以狠下心,背叛所有人,包括我自己。 车子行驶得不快,一路上我都打不起精神来,有些浑浑噩噩。当车辆停到了教堂的大门口,丹尼尔担忧地盯着我,他说:“没必要非赶在这一天,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送你离开第九区。” 我笑了笑,我说:“丹尼尔,我想让自己彻底死心。” 他不再说话,只是开了门,率先下了车,他微微弯腰,向我伸出了手。 我没有握住他的手,因为我清楚地明白,我不是他的“大小姐”。 我下了车,踩着猩红的地毯,在丹尼尔下属的保护下,从容不迫地走向了教堂。 我推开了教堂紧闭的大门,刚好听到神父向新人提问——“你愿意么?” 门扉开启的巨大声响让宾客和主人们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我举起了枪,对准了新人的方向。 我说:“很抱歉打扰到诸位,我只是想询问一个简单的问题。” 我举着枪,一步又一步,向宋东阳和迟慧的方向迈步。 丹尼尔的下属也举起了枪,同教堂里的守卫们对峙。 我停在了距离准新人五米远的地方,将枪口对准了迟慧,丝毫不在意守卫们对准我的枪口。 我问宋东阳:“你知道么?他杀了我的父亲,又杀了我的伯父。” 宋东阳今天穿着白色的西装,干净高贵,宛如天神。 他冷淡地看着我,说:“他们对你并不好,你不该为了他们做到这个地步。” 我尚未反驳宋东阳的话,就听到迟慧说了自我认识他以来的第一句话。 他说:“哥哥啊,你不要冲动。” 我大脑里紧绷的弦一瞬间崩开,我的手指扣下了扳机,下一瞬,宋东阳却像早有预感般挡在了迟慧的面前。 子弹穿透白色的西装,绽开血色的花朵,宋东阳抱住了迟慧,迟慧瞬间尖叫起来,他指着我大喊:“杀了他——” 我在那一瞬间是懵的,我完全没有设想过,宋东阳会为迟慧去挡我的子弹。 眼前的一幕很荒谬,却偏偏是事实,我看不清宋东阳此刻的表情,却能清晰地听到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尖叫声此起彼伏,场面骤然混乱,我扭过头,发现教堂顶棚的玻璃吊灯摔落在地,满地都是透明的玻璃碎渣。 有人握住了我的手,有人用宽厚的大衣遮住了我的视线,我浑浑噩噩、随波逐流、不知前路,当我重新听到汽车的轰鸣,我才猛地掀开了大衣,入目的是丹尼尔担忧的脸。 他说:“我不该任由你任性。” 他又说:“宋东阳不会死,你只是射中了他的肩膀。” 我动了动嘴唇,想解释我压根不在意宋东阳的死活,却发觉自己并不能说出口。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的子弹会**宋东阳的身体里,就像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和宋东阳会走上冷漠分离的道路。 一切都像是一个个偶然拼凑出的悲剧,但我偏偏清楚,或许这一切早就注定。 丹尼尔连夜将我送出了第九区,路上我们更换了许多辆车子,最后他同我在第八区的车站告别。 我邀请他跟我一起同行,去第三区小住一段时间。 他却摇了摇头,说:“上次你送我走,这次总该轮到我送你走了。我的大小姐,快上车吧,我看着你走。” 我斜睨了他一眼,但还是上了车,我坐在了车厢里靠近他的一边,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