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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之后一直没给我送过来。 我满目狼藉的家已经被几位大哥收拾得规规矩矩,宋东阳问我身上有没有现金了,我说可以抽空去银行取点钱,他直接从自己的钱包里翻出了厚厚的一沓钞票,塞到我怀里。 我推辞不想要,他一句话就顶了回去:“借你的,回头你有空再还我。” “好。” 宋东阳变得很忙碌,除了早晚硬要接送我上下学,其他时间几乎看不到踪影,我问他有没有好好上学,他塞给了我两本全新的练习册,说:“等我闲下来,你再给我补课。” 又过了十几天,临近寒假前最后一次考试的时候,下晚自习的时候,我在教学楼门口,撞见了马菲菲。 马菲菲严格来说已经不是一中的学生了,但在宋东阳的cao作下,学籍依旧没有转走,临水市对借读的管控极严,因而她不能顺利转学到其他学校,只能选择要么放弃转学,继续在一中读书,要么选择在家接受外面请来的老师补课。 马菲菲这段时间一直没出现在学校里,我以为她选择了后一条路,她突然出现,是要找什么人么? 但现在已经很晚了,她这个点过来,又能做什么呢? 宋东阳早上的时候把车送去洗车了,之前跟我说过,要耽搁一点时间,把车从洗车店开回来再接我。 我在教室里已经磨蹭了不少时间,等到宋东阳给我发短信说他快到了,这才锁门离开的。 走廊里几乎没什么学生了,我走近马菲菲的时候,才蓦然意识到,她大概率是来找我的。 宋东阳没有说,但从他忙碌的节奏来看,他肯定是对付马菲菲去了。那马菲菲找我干什么,难道是想让我帮她求情么? 我出于一个好人的自觉,不会把她往死里弄,但看着别人弄她,也不会那么傻叉去阻挡的。 我向上背了背书包,准备快步从她的身侧离开,她却叫了我的名字:“迟睿。” 我就反射性地停下了脚步,扭过头想听她要说什么。 她的脸上露出了很难看的笑,却猛地抬起了手—— 我其实没看清她要做什么,因为下一秒,我就被推倒在地,耳畔响起了刺啦声响和马菲菲张狂的笑声。 我看到了宋东阳熟悉的衣摆,他今天穿着和我同款的那套黑长羽绒服,他冲我喊:“报警。” 我愣了下,但他本人却冲向了马菲菲。 马菲菲手里不知何时又拿出了一个白色不透明的塑料瓶,她一边后退,一边狂笑,说:“宋东阳,你别以为我对你下不去手,我什么都没有了,都没有了……” 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我也不知道我哪儿来的勇气和力气,直接卸下了双肩包,猛地向马菲菲的方向投掷了过去。 “嘭——”那是书本隔着书包撞击上人体的声音。 我握住了宋东阳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跑,冷风让我的声音变得飘摇,我说:“跑啊——” 宋东阳跟着我跑了数十步,我们之间渐渐从我握着他跑,变成了他带着我跑,我们跑出了很远、很远,我才敢扭过头,向后看了一眼。 马菲菲并没有追过来,她倒在了台阶上,像是被我刚刚的书包砸晕了,生死不知。 我又向前跑了十几步,这才扯了扯宋东阳的手,说:“马菲菲好像晕过去了。” 我们一起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暖意洋洋,我恍惚间听到了他剧烈的心跳声。 我喘着气说:“报警吧。” “好,报警。” 我们依旧不敢靠近马菲菲,只能站在被大雪覆盖的**上,远远地看着她的身影。 警察叔叔来得很快,而警车的鸣音,是我此刻听到的最美的音乐。随着警车到来的还有救护车,宋东阳将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我们的手一直紧紧相握,无论是接受警方的询问,还是重新回到教学楼前,辨认书包,口述复原现场。 宋东阳轻声安慰我:“没事,你是正当防卫,马菲菲也没死,你不要怕。” 警察叔叔在现场找到了两个瓶子,一个已经倾倒了大半,另一个尚未拧开,而瓶子里的液体,是浓硫酸。 马菲菲来找我,根本不是想同我交流什么,她就是想毁了我。 我搞不明白她为什么对我抱有那么深的仇恨,现在也不想搞明白了,我只想回家,躺在温暖的床这里,睡上一觉,或许明天的一切都会变好。 对了,还有宋东阳,是他救了我。 他及时地赶到了推开了我,不然后果根本无法预估,接受好警察的调查已经到了下半夜,宋东阳也疲惫极了,他喊了人,直接又开了辆车过来接我们,跟我说明天再把门口的车开回去。 我们并排坐在了后车坐上,他率先闭上了眼睛,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也合拢了双眼。 车子行驶得很稳,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但醒来的时候,我躺在柔软的床上,窗帘拉得极紧,也特别厚实,看不出昏昼。 我揉了揉眼睛,从被窝里翻出来,趿着拖鞋去了窗边,猛用力拉开了窗帘——我看到了橙黄色的阳光,太阳早已高高升起,大雪温柔地覆盖了远近的屋顶,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糟糕了,肯定迟到了。 我急匆匆地向外走,却差点撞上了宋东阳,他穿着金色的浴袍,敞开的皮肤是白嫩嫩的,但已经有了肌rou的雏形。 他说:“急什么?” “迟到了,还不急?” “昨天都那样了,我请了假,咱们歇一天再去上课。” 我直接绕过了他,找到了洗手间的方向就向那边冲,落下了一句话:“你歇着吧,我赶紧收拾下,我要上课去了。” 他骂了句脏话,任命似的冲我喊了声:“别着急,我收拾好开车和你一起去。” “谢了——” 第34章 马菲菲被公安机关带走了,昨天的事并未广泛传播,大家和往常一样,好好上课,努力学习,狂刷卷子。 宋东阳总来找我,我们班级同学对他的态度也渐渐便好了,至少不像以前那么警惕,生怕他伤害我似的。 他又给我带来了新的卷子,我接过了卷子,想了想,问他:“我能把卷子给老师一份么?我想印给所有的同学。” “这套卷子比较难,印给所有的同学不太适用,”宋东阳并没有拒绝,但也给我打好了预防针,“印卷子的钱谁出?学校还是收同学的钱,总不能所有的钱都你出吧?” “那我还是跟老师说一声吧,看看他们什么想法。” “好。” 我捧着宋东阳带给我的卷子去找了老师,老师又拿了卷子给了年级主任,年级主任找了校长,最后校长做了决定,所有的印刷费用均由学校出,但先发下三套,再凭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