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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大约只有这一个机会,可以在他身上留一个窟窿。”二公子弯起俊目,笑里藏刀。“刺得好,刺得极好。”第74章二公子清醒了是好事。可二十??想起两人偷鸡摸狗的日常,反而有些尴尬了。“二十姑娘。”寸奔到了厨房外,“二公子有请。”二十湿漉漉的双手在裙上擦了擦,迟疑地问:“二公子的腿和眼……”“心法有助于修复心脉,至于其他,要等林神医来了。二十姑娘,你不必太过忧心。二公子知道自己腿不能行,目不能视。”寸奔牵起一抹罕见的笑意,“我十岁起跟在二公子身边,犹记得林神医交代我的话,除非自困,否则谁也困不住二公子。”二十松了口气,走到慕锦的房间。她还没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她推开门。慕锦仍然坐在轮椅上,前方摆了一杯茶。他的眼睛转向她。“二公子。”二十垂首。“嗯。”慕锦这么应了一声。她的眼睛到处乱瞟。回到了慕锦离府之前的记忆,两人完成了一场激烈的柴事,接着,二公子就走了。到了木屋以后,二公子古古怪怪,她也跟着古古怪怪。要是二公子失忆……那就太好了。慕锦没有失忆,但他假装失忆了,问:“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二公子脸上没有一丝尴尬,可见,他也不一定记得自己干过的傻事,讲过的蠢话。“回二公子。”二十毕恭毕敬地说:“是寸奔带我过来的。”“哦。”慕锦应得冷淡:“听说你瘦了不少?”二十老实说:“饿了十几天,就成这样了。”他说:“过来。”她走上前。慕锦抬起了手,抬到一半无力地放下了。二十伸手拉起他的手,乖巧地看着二公子。“我离开的时候跟你说过什么?别乱跑。”慕锦松开了她的手,轻轻打在她的掌心。接着,两人愣了下,不约而同想到,偷鸡那天她打他掌心的情景。二十狐疑……二公子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慕锦不说话。两人忽然沉默了起来。二十想,是二公子叫她过来的,应该是他有话说。她等着他开口。然而,慕锦也没什么话说,只是习惯了有她在身边,有事没事就招呼她进来。诡异的沉默过后。他咳了一声,问:“今天穿的什么裙子?”她回答:“回二公子,我穿的不是裙子。”他伸手向前摸。她抓起他的手,扯起裤子给他捏。慕锦捻了捻,料子是上乘,但,“哪来的裤子?”“李姑娘送的。”慕锦讨厌不男不女的李琢石,冷下声:“明天给你买几套新衣服,这件扔了。”“哦。”接着,又是沉默。慕锦:“……”二十:“……”打破沉默的依旧是慕锦,他又咳了一下:“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她斟酌地问:“是什么方面?”“什么都可以。”二公子难得如此大方。于是,二十问:“二公子,我们是不是有危险了?”慕锦没想到她在意的是这个,过了好一会儿才勉为其难地说:“嗯,很危险。”“那我们要怎么办?”他正想呛声,仔细辨认了这句话,说的是“我们”,这意思就是要共患难了。于是,他掩了掩轻勾的嘴角,说:“见机行事。”“太子要是做了皇帝,大霁天下都是他的了。”她眼珠一转,问:“我们要不要逃出大霁?”慕锦放下了手,说:“这是其中一个方法。”说完不想她太担心,又补充说:“不会让你再遇险。”不会再让萧展握住他的把柄。说起这事,二十惭愧地低下头,“二公子,这事我也有责任。”当然有。如果慕锦没有经历过走火入魔,他会将她臭骂一顿,狠训一顿。他刺杀太子为的什么?不就是因为太子说她死了。她活着,已是最大的幸运,慕锦就不计较那些小事了。从决定去围场,到刺杀太子之间,他都不是从前运筹帷幄的二公子,反而像是唱戏里边讲的,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庸君主。不过,这个女人似乎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前些日子得她关心,但换作是十五或者谁,她也一样悉心照顾,因为她心善。慕锦好半晌没有说话。二公子没说不追究她被抓的过错。万一他真的失忆,想不起她曾关怀备至照顾他……二十主动认错:“二公子,我错了。”慕锦思路被打断了,说:“也没错。”就是可恨了点。本应该她先将他放在心上,而非他在前。不过,她既是丫鬟,就算她对他不上心,她也仍然是他的人。逃不掉的,一辈子困在这里了。慕锦说:“以后由你照顾我的日常起居。”二十点点头,“好的。”他慎重其事,“我枕边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她又点了点头,“好的。”“你有什么想法什么心愿,可以讲。”慕锦抬头,“如今关系不一样了,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二十蹭到他的身边,捶了捶他的肩,撒娇说:“我的愿望就是二公子平顺安康。”鬼知道二公子现在是什么脾性,拍马屁就对了。狗腿子一样的话,摆明就是谄媚奉承。这个女人有什么好?不会琴棋书画,不懂风花雪月,慕锦自己也没明白,怎么就掉进她的陷阱了。说起陷阱,西域有一种蛊术,名叫噬情蛊。那些爱而不得的男女,为了栓牢对方,施展噬情蛊,控制其心智。中盅者只认定下蛊者,眼睛里再也见不到其他人。这般情景,和他何其相似。慕锦发问:“你听过西域蛊术没有?”“听过。”“你会?”“不会。”西埠关和西域虽然都有一个西字,但西埠关偏向西北方,西域则是日落之都,相邻一个小国。西域女子极为耍泼,驯服男人颇有一套。二十说:“二公子,我家乡离西域好远呢。”她要是有驯服男人的本事,早把他骗得团团转,由她一统慕府了,哪还会当一个小丫鬟,任他差遣。慕锦除了自损的伤势,没有其他疼痛。想来,这个女人没有机会在他的心底下蛊。曾经的认知里,找不到理由解释他一怒为红颜的因由。唯一可以说得通的理由,大约就是瞎了眼,正如他此时。慕锦叹了一声,说:“原来我这双眼睛早有征兆。但是,我不知道,这是瞎眼的征兆。”他一叹气,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