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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玩手里的银凤簪,再眺望刚才李琢石看着的方向。那里有一家在办喜事,挂了两排小小的红灯笼。“太子殿下。”褐袍男子上了楼,弯着腰,不敢抬头。男子回座,将发簪还回给李琢石。这位男子就是三皇子。也是浮绒香传说中,仿佛被百姓围观过成人礼的太子萧展。当今圣上有六位皇子。大皇子、二皇子在江州时早夭。四皇子死在了迁都之后。五皇子去了百随当质子。宫里仅留下三皇子和六皇子。萧展的太子之位像是捡来的。好在,太子这几年健健康康,皇上终于放下心口大石。大霁江山,后继有人了。等李琢石束了发,萧展才让褐袍男子呈上茶品。“太子殿下,这是小店最好的茶。”褐袍男子腿有些抖。正如刚才那一男子所言,只是普通茶馆,比起皇宫,这里的上等也是劣品。萧展看都不看褐袍男子,“下去吧。”“是。”褐袍男子赶紧下楼。萧展转向李琢石时,迷花眼笑。他给她斟茶,“来,你最喜欢的茶。”李琢石不说话,端起杯子,跟喝酒一样,一饮而尽。“朱文栋。”萧展唤道。一个黑衣男人站出来,“臣在。”萧展问:“我父皇那日在皇陵待了多久?”近来,皇上不知怎的,时不时就到皇陵坐上一坐。萧展曾问起。皇上也不讲因由。上月,萧展南行。临走前命令朱文栋暗中调查。今日回到京城,萧展想起此事,问上一问。“约莫半个时辰。”朱文栋回答。萧展再问:“灵鹿山有无异常?”“没有。”朱文栋说:“皇上只是在皇陵外走了一遍,就回宫了。”“父皇对皇陵的兴趣来得太突然。”顿了下,萧展笑看李琢石,“琢石,你说是不是?”李琢石平静地回道:“皇上早年请高僧破解血咒,无果。这么多年了,皇上惦记夭折的几位皇子,也是人之常情。”“这事,大可不必亲身前往。”萧展抓起她的手,放在掌中揉弄。“而且,父皇每回去皇陵,仅由几名亲信护送,太不寻常。”萧展转向朱文栋,“那座山的山匪有何动静?”“山匪频繁,路上无几人敢走。不过……”朱文栋迟疑。萧展松开了李琢石的手,“不过什么?”朱文栋说:“慕家二公子,上个月走了一回,出了事。”“慕家?”萧展思索后,道:“京城最大钱庄的那个慕家?”“正是。”“何事?”朱文栋说:“我那日发现有人搜山,前去打听才知,慕二公子在路上遭遇山匪,马车受惊了,拉走了一名侍妾。搜山那时,正是慕二公子在寻人。”萧展笑了笑,“是有听说,他的侍妾都是天仙下凡。不输宫中美人。丢了心疼,寻人也不稀奇。”“寻人不稀奇。”朱文栋说出自己的疑惑,“但搜山那群护卫,个个武功不凡。尤其为首的,轻功十分了得。一个商人,为何有一支如此精锐的护卫?”“精锐?”李琢石抬眼,“能厉害过大霁国兵?”朱文栋立即低首,“臣失言。”萧展又给她倒茶,“琢石喝茶就好。”他示意朱文栋接着说。朱文栋说:“而且,山匪抢走了慕二公子的侍妾,慕二公子居然敢直接上山要人。”萧展长眉一扬,“这么嚣张?”“嚣张,十分嚣张。慕二公子一向如此。”“此人品行如何?”朱文栋说:“纨绔子弟,散漫随意。慕家生意大多是大公子慕钊经营。二公子名叫慕锦,管管钱庄的琐事,主要的还是慕钊做主。”“慕家什么来头?”“京城的大户商人,官税年年第一。红木生意起家,后来建了钱庄、当铺。现在也经营丝绸、玉器等等。”萧展啜一口所谓店里最好的茶,勉强咽下,说:“派人潜进慕家,查查这群护卫。我要看看,商人的护卫是如何精锐。”朱文栋领命:“是。”——慕锦去了苏府。苏老爷见到这个女婿,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脸斥责。慕锦低着头,像是在认真悔过。其实,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末了,苏老爷呼出一口气,问:“我儿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这事,完全责任在你。”慕锦笑笑,点头。苏老爷喝一口水,顺顺气。亲事是自己谈的,女婿是女儿挑的,还能讲什么。他心里希望新婚二人和好如初。这样,和慕家的生意,才能顺顺利利。同时,他也想借此事,跟慕老爷多要些好处。不过,苏老爷忘了,他家女儿和女婿从来没有过“初”这回事。苏燕箐换了一身月白纱衣,纤纤而来。慕锦终于想起妻子长什么模样。是美人,也是俗不可耐。他上前,低问:“夫人气消了没?”她抿住嘴,板起脸,“不知相公气消了没?”他执起她的手,眼眸含笑,“我还能生夫人的气?”他这么一笑,苏燕箐芳心直跳。当初就是贪他俊俏模样。她抽回手,故作姿态,“回去,又要对着你一群妻妾生气。”“没有妻。我那都是妾。”慕锦说,“她们没名没分。当家主母就你一个。再说了,走了七七八八,剩下的,给我留一个公子风流的名气。”苏燕箐娇俏一笑,“以后我教训她们,相公可别插手了。”“那是当然。”慕锦轻轻拂过她的发丝,温热气息将她的耳朵染上和樱桃耳坠一样的颜色。苏燕箐当然要回去,她要教训那一群狐狸精。——二公子将人接了回去,便当无那回事。完成了慕老爷的命令,慕锦回崩山居休息去了。棋局到一半,老刘管家过来了。老刘管家,京城从商的多多少少听过他的名号。当年人称“金算盘”。与他讲几句经商之法,只需片刻,他便可将经营收支算得一清二楚。慕家生意,少不了老刘管家的功劳。慕老爷退居之后,老刘管家服侍在慕老爷身边,不爱管生意上的事了。他到崩山居,更是十分难得。为的仍然是慕二公子的那门亲事。慕锦搁下棋局,看着老刘管家端着一个碗进来。老刘管家行礼,“二公子。”“刘管家,好久不见,这么有空到这来了?”慕锦说着客套话。“奉老爷的命令,前来给二公子送药。”老刘管家恭敬地呈上汤药。那一碗黑滚滚的不明汤水,正往上冒气。慕锦看了好半晌,才问:“药?二夫人又病了?那赶紧送过去,让她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