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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也不能白白给他的大伯和小叔两家两家占了。 俗话说,“爱老大,疼老三,夹在中间最可怜。” 原主的父亲就是那个爹不疼、娘不爱的老二,当年分家的时候,老爷子已经没了,老太太跟着大儿子,为此大儿子分得最多,后面又说三儿子最小,刚刚成家,还没有孩子,也应该多分一点。两头都挤着,留给中间老二的就所剩无几。 好在原主的爹是勤恳人,分家之后没有偏心的爹妈,日子过得反而比以前还要好一些。 然而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原主大伯和小叔见到原主家的日子稍微好过了点,就以为是那几亩地够肥,高产,处心积虑地想夺过去。生活的压力本来就很大,原主的父亲要辛辛苦苦拉扯原主,要过生活,还要成天应对恨不得把他身上最后一滴血榨干的娘亲兄弟,这才在壮年的时候就去了。 可是原主的大伯家一点亲情不念,趁着原主的爹没了,家里正在办丧事,叫着原主的叔叔一起,抢走了田地的地契。原主就是在和他们争执的时候,被大伯家的儿子给推倒了,脑袋撞在桌子角上,磕了老大的口子,一命呜呼。再醒过来的时候就换了“芯子”。 既然用了人家的身体,就等于承下了这份血脉,古道心自然要为原主讨回公道。他抬手摸了一把额头,低头一看,一手的血。 古道心咧嘴阴阴一笑,趁着血还没干,正好可以去里正家里,让里正瞧瞧,也让全村的人都看看。 原主家所在的村子也不是个不讲理的地方,只是一来,大家都不太愿意多管闲事,一个村抬头不见低头见,不想闹得太厉害。再说原主和原主爹一向都很能忍,村里的人也就不好说什么。二来,原主家很偏,这会又正是春耕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很忙,白天少有人在家里,也就不知道原主的大伯和小叔居然会来闹丧事。 这也是为什么原主的大伯和小叔敢把人欺负到这份上,就是看着原主太老实,料定就算抢了他的地,也不敢闹得多厉害。再说他们也没都抢走,还留了两亩地和一个泥塘子。 但实际上这也不是因为他们心有不忍,而是那两亩地靠近大山,山里有野猪会下来破坏庄稼作物。而那泥塘更是没什么作用,就算填了种水稻也种不了多少,倒是要花不少功夫。这才都给原主留下了。 这会刚进黄昏,在地里刨了一天的人们身披夕阳余辉,扛着锄头、扁担的三三两两结伴往回走,身后的泥土小道上拉着长长的影子。 几个庄稼汉正说笑着,就看见古道心捂着额头跌跌撞撞地往里正家的方向走。 路过的人都被古道心给吓着了,有眼睛的都能瞧见古道心捂着额头的那只手手指缝里流出来的血,衣襟上都是,身后也跟着滴了一道。 十八岁的年纪,已经是大小伙子。但原主从小就营养不良,他大伯家的儿子十三岁的时候都比他现在看着壮实,这瘦得跟小鸡子似的本来就招人心疼,更别说还留了不少血,好几个村民都赶紧上前扶着古道心。 “二狗!咋的了这是?谁打的?你今天不是在家里给你爹守灵吗?咋弄成这样?” 高大力是原主家的邻居,对原主还不错,平时大伯和小叔过来闹事,都是高大力帮忙挡住。庄稼汉有一把子力气,为人也仗义,也多亏有这个邻居,原主少吃了不少苦头。 古道心一个趔趄,差点真摔倒。都多少年没人叫他“二狗”了?对,原主的名字就是张二狗,好多穷苦人家都这么起名字,觉得贱名好养活。 “大力叔……我大伯还有小叔,来我家闹事,抢了我家的地契……求你带我……去见里正……” 古道心断断续续地说着,还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将一个重伤之人的情形演得相当到位。 跟高大力在一起的还有好几个光着膀子扛着家什的汉子,也多少了解张二狗家的情况,一听这事,一个个气得脑袋冒青烟,全都骂骂咧咧起来。 农家汉子不较那爱骂街、嚼舌根的女人,骂人的词儿就那么几个,翻来覆去地说也没啥意思,就一起抬着古道心去了里正家。 里正家正要吃完饭,一看见几人抬着满脑袋血的古道心过来,筷子都吓掉到地上,拍了两下大腿就赶忙跑过去接着,“哎呀造孽啊!这好好的人怎么就成了这样?” 边上高大力把情况跟里正说了,里正一听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里正年岁大了,本也不是那嫉恶如仇的人,原主家和叔伯之间的事他都知道。但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主和原主爹也没找过他求帮忙,便想着只要张家老大、老三不太过分,他就不插手。 可现在的情形不容他不插手! 丧事还没办完就闯进人家里抢田产,还把人给打成这样,这还亲兄弟呢!就这样也叫人?根本就是畜生不如! 里正饭也不吃了,直接叫高大力把张家老大和老三都叫了过来,又让跟着来的几个年轻人将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请了过来,今天这事儿,他必须得拿出点态度来!二狗多能忍的一孩子,能把他逼到来找自己的地步,这得是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张老大和张老三没想到一向不言不语的二狗竟然敢到里正这里来告状,一进门就要打要骂的。得亏了高大力等人拦住,要不然绝对伤上加伤。 村里的赤脚大夫正在给古道心包扎,一看张老大和张老三的架势,气得给古道心上药的手都在抖。 “你们还念个人?这可是你们血浓于水的亲侄子!当着里正还有这么多人的面你们都敢这样,平日里还不知道要怎么虐待二狗!要不是这孩子命大,说不定早就让你们给磋磨死了!亲兄弟的丧事没办完就没皮没脸地去抢田产,黑心烂肺的东西!” 赤脚大夫姓刘,现在是清河村的村医。 刘村医跟原主也没啥交情,会骂得这么厉害完全是因为从前的他也有过类似的遭遇,虽然没有被欺负到原主这种程度,但也够受的。现在瞧见古道心的可怜相,就想起了从前的自己。 张家大伯和三叔都说不出反驳的话,他们当然也知道自家从来就没有对这个小侄子好过。不过这也是有原因的,只是这个原因不能说出来,因为一旦说出来了,倒霉的是他们。 两个男人不说话,他们的老婆却不是忍得住的,当场就骂了起来。 原主的大伯母王春梅是从隔壁王家村嫁过来的,碎嘴爱唠叨,生性又尖酸刻薄小家子气,平时就喜欢嚼舌根,跟这个说那个坏话,跟那个说这个坏话,左邻右舍就没有没吵过架的,骂出来的那些话男的听着都受不了。 “哎呦喂!这话说的真真是戳了我的心窝子啊!”王春梅干嚎了一声就一屁股坐地上了,“我们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