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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抵唇的动作,一口一口,将蜚蜚给他的馒头吃掉。馒头还热着,面粉特有的香甜味充满口腔,阿瑾顿时觉得这架没白打。-第二天一大早,江敬武就来了书院。阿木和阿瑾举着一本,在院子里的圣人像前跪着,江小花满脸的青紫,站在夫子房内,等家里人过来。“你怎么刚来就给我惹事儿?”江敬武以为是阿木带的头,四下无人,不由训他,“自己打架就算了,还拉上弟弟,我看你真是欠揍。”阿木:“???”莫非他长着一张穷凶极恶的脸?明明做了件大好事儿,怎么所有人都默认是他把人给打了?“江二叔,你别骂他了。”阿瑾咳嗽着,有气无力的,“人是我打的,阿木没有动手。”岂料,江敬武更加不高兴了。反而问阿木:“弟弟跟人打架,你就在旁边看着?平时我是这么教你的吗?还有没有点男子气概了?”阿木:“……”这世道,寒冷如斯!“我去跟夫子说说。”江敬武捏捏阿瑾的肩膀,察觉到他身上的寒意,面上凝起化不开的担忧,“天凉,这样跪下去还得了?”走之前,却铁面无私地对阿木说,“你给我好好反省。”如此差别对待,让阿木幼小的心中流出两行比花江还宽的泪水——太难了,他到底是不是亲生的?阿瑾实在愧疚,不住咳嗽:“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没事儿。”阿木皮实,根本不在乎这些小惩罚,甚至觉得在这儿吹风,比在教室摇头晃脑地念书要轻快许多。当然,如果风不那么凉,就完美了。听见阿瑾咳嗽,反而有些担心:“你也真是倔,就说人是我打的不就行了?风这么凉,吹病了可不得了。”他讲义气是一回事,阿瑾却不能理所当然地享受他的大方,遂摇了摇头:“若装作不知,让你帮我承担罪责,那我也不配让你这样对待。”阿木笑了笑,虽然被罚了,还被误会,但心里是高兴的。“怎么不配?”他说,“你为了我meimei才和江小花打架,也算是替我受难——你不动手,我也是要教训他的,这叫,殊途同归。”“成语不是这样用的。”阿瑾咳嗽着,纠正。“无所谓。”阿木潇洒道,“意思到了就行。”两人搭着话闲聊,在萧瑟的寒风中,达成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又过了一会儿,江雨兰也哭天抹泪的赶了过来,见他俩在圣人像前跪着,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转而扑到房间里去。江小花见了亲娘,“哇”的一声哭嚎起来,开闸般一发不可收拾。“行了。”夫子看不下去男孩子哭成这样,遂说他,“男子汉大丈夫,如此娇气,像什么样子!”江小花被打得像个猪头一样,本就委屈,听见这话其实更想哭的,却不敢,只能硬生生忍着哭意。一忍,就憋了个鼻涕泡。夫子:“!!!”他教书育人几十年,还没哪个学生敢在他面前如此不修边幅。一时只觉得浑身刺痒,如芒在背。江雨兰忙给他擦干净,期期艾艾道:“夫子,你可以给我们做主啊!孩子才刚来一天,就被打成这样,算怎么回事嘛!”“打人的江锋、江怀瑾还在外面跪着。”夫子也想要劝和,“我已经训斥过了。”江雨兰悄悄看了江敬武一眼,见他没什么表示,只眼观鼻鼻观心,更是委屈,不甘心道:“他们因何打架?”先前阿木就总是欺负她儿子,但都是小打小闹,许多时候甚至没有动手。她早就想找个机会整治一下那几个熊孩子,现在机会来了,她不想放过。夫子看向江敬武。江敬武忙说:“我也刚来,还没问呢,不如让他们进来,各自说明。”事情经过如何,夫子已经打听清楚了,但他为人师长,拉不下脸叙述孩子们之间打架的过程,也觉得让他们自己说比较好,便让仆从将两人喊进来。两人在门外吹了半天的冷风,欢天喜地的就来了。一见江小花那个猪头脸,两个人都有点想笑,但知道这么个场合,笑肯定不合适,只得低头忍着,十分辛苦。江雨兰不知道因为儿子的事情找过他们多少次,看见阿木就来火,沉声说道:“阿木,这都多少次了?好歹是邻居,你就这么看不上宗义,成天拿他消遣?”“你消遣也罢了,孩子小,打不过你,他认了,可你不能把人往死里打啊。”将江小花扯到跟前,戳戳他脸上的伤,“你看给打的。”江小花连忙捂着脸,泪眼汪汪地喊疼,差点儿又哭了。阿瑾正要解释,阿木就拦着他,说:“他当着我的面儿说些污言秽语,败坏我meimei名声。女孩子名声何其重要?那么多同窗都在,若传了出去,我meimei将来怎么做人?”“你……”江雨兰说道,“小孩子会说什么假话,定是你断章取义,成心污蔑!”阿木就说道:“正所谓‘君子不避人之美,不言人之恶’,学堂是何等高贵的所在?他跟个妇人似的乱嚼舌根,我就不能饶他!管他说的是什么?”他一向凶蛮,江雨兰只当他粗野,没想到,竟然说不过他。“好了。”夫子训斥他,“你也知道学堂是高贵的所在,容不得你撒野?”阿木低下头,一副虚心的模样。夫子的语气软了些:“你若还想在此处学习,须断了逞凶斗狠的心思,否则,眼下便随你父亲,回家去罢。”“是。”阿木忙说,“多谢夫子教诲,我日后定潜心向学。”江雨兰自然不服气,还想说什么,夫子却看向江小花,点了他的名字,说教道:“江宗义,你是个男孩子,当顶天立地、坦坦荡荡,恶言不出口,恶声不入耳才是。怎可终日碌碌,闲言碎语?”江小花吸着鼻涕,气鼓鼓的。江雨兰听了,胳膊肘撞撞自家儿子,江小花却不解其意,冤屈地看了她一眼。“夫子同你说话,还不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