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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勾唇。“嘘,别说话,隔音很差的。”言下之意就是:只要不出声,就没人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更何况,这还是裴烟先惹的火,让他半途停下是不可能的。裴烟蓦地睁大眼睛,想反抗,却被霍清寒桎梏得更紧。嘴巴被捂着,也根本出不了声。身体的波浪一阵一阵袭来。裴烟开始意识到,从这刻开始,她就成了他手中的提线木偶,由他摆弄,无从反抗。……病床是单人床,还是太小了。容不下两个人。最后,裴烟被霍清寒抱着,去了病房卧室里面自带的卫生间。花洒打开,喷薄的水流哗啦,掩去一切暧昧旖旎的声。同时,水流也能冲去一切污渍和痕迹。这一夜,漫长,疲乏。躺回到床上,裴烟还在想,还算霍清寒有人性,再放纵的时候,都还记挂着她还打着石膏的手臂。呵护,小心,有点温柔样。灯关了,暗黑一片。裴烟转个身,闭眼,想睡了。谁知霍清寒又没经她同意爬上了她的床。裴烟其实不大想跟霍清寒一块睡,先不说他在她身边她总心跳加速无法入眠,就是这张床——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再加上一个她,根本就塞不下。这可是单人床啊。裴烟用手肘碰碰身后的男人,嗓音倦倦的:“别躺这,挤……”霍清寒肯定是不会听的。他自作主张,将裴烟搂到自己怀里,以一个十分缱绻的姿势从背后抱着,仿若是事后的温存和留恋。裴烟倏地睁眼:“霍清寒你——”“想抱着你睡。”霍清寒声音又低又哑,裴烟甚至还能听出他不经意察觉的撒娇。她怔愣,呆滞地回:“床睡不下……”“那下次,换张大床,好不好?”霍清风恍若在梦呓。他的下巴和侧脸贴着裴烟的耳侧,眼睛闭着,有些迷恋上她发间的香味。其实他也已经搞不清楚了。他搞不清楚,自己迷恋的,到底是什么。男人的呼吸随着时间逐渐平稳,而后就再也没出声。裴烟估计他已经睡着了。她很小心地拿开他横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在他怀中转身,正面对上他清隽的睡颜,她忽然间失了神。很多年前,她给他送过一次情书。十六岁的少女情窦初开,总想找机会表达自己心意。于是裴烟就经常和苏千寻翘课,特意跑到霍清寒的学校看他。但是最多,就只能在校门口,很远很远地看他一眼。当时梳着两个乖巧马尾辫的苏千寻很疑惑地问裴烟:“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他看起来眼睛长在头顶上,瞧瞧走路那姿势,那态度,根本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啊。”裴烟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他什么。或许是第一眼的惊为天人,或许是第一次的怦然心动,总之,她喜欢他。连续蹲点偷窥了霍清寒几个月后,裴烟用了两个晚上,写了一封一千字的情书。平时写作文,她都没写过这么多字数。她很认真的,把每一个字都校对一遍,再很认真的反复无数遍,确认无误后,挑了一个平时霍清寒都会出现的时间,跑到他校门口,将情书递给他。那天的天很蓝,拂过裙摆的风很轻,每一缕,都是初夏的悸动和甜。可是当裴烟站到霍清寒面前,将情书递给他时,他却一个眼神也没落下。他没停步,与她擦肩而过,无情又冷漠。裴烟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自己身边经过,他的侧脸还是那么好看,属于少年的那份傲气漠然仍然让她心动。但就是那一刻,一向自傲的裴烟,受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打击。她怔怔站着,什么反应都做不了。校门口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有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她,有那么多人亲眼目睹她是怎么被无视拒绝的。或许,他们都在嘲笑她。而她,竟然连迈动脚步离开的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一直等在一边的苏千寻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她来了气,咬咬牙跑过去,从裴烟手中抢过情书,快步追上霍清寒。她扯住霍清寒手臂,把粉色信封的情书塞到他手里,怒目圆睁:“你看不到你前面有人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女孩子!”霍清寒淡漠的眉眼毫无波动,漫不经心扫了一眼眼前这个女孩,随后又把视线落到强塞到自己手上的信封。他仍是没有表情,拿着情书走人,背影散漫。就在裴烟和苏千寻都以为霍清寒是收下这份情书的时候,她们又亲眼目睹着霍清寒面无表情地将手上信封撕成两半,再随手丢到路旁墨绿色的垃圾桶里。像是在丢弃一样很嫌弃的东西。苏千寻张大嘴巴,无法相信竟然能有男生这么孤傲无情。而离她不远的裴烟,则是木然看着霍清寒离去,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再也不见。……那些过往,此刻再想起来,还是那样清晰。这些年里,裴烟一直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归不甘心,她的生活还是得继续。没有多久,父亲准备正式在京市定居,寻求裴烟意见。裴烟可以留下把书读完,也可以选择直接转学,从此就只待在京市。裴烟选择了离开。她太明白,当一个人完全占据自己的心的时候,她做什么都不行。她想要自己的生活,想好好继续自己的生活,所以她走了。算得上是……心灰意冷,也算得上是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一场暗恋就这样无疾而终。裴烟借着不明夜色,安静凝视霍清寒的睡颜。他能这样睡在她身边,这样抱着她,真的很不真实。或许吧,霍清寒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当时裴烟在那封信里写了什么,因为裴烟自己都已经记不得了。他当然也不会知道,他当时撕碎的,是一颗少女的心。看得久了,裴烟的眼眸逐渐湿润,她小心翼翼地捧住他侧脸,亲了一下他。也许有些人可以将性和爱分开,但是她不行。她这辈子,只有他这一个男人。霍清寒似乎是因为受到碰触,眼皮微微动了动,但没睁开,只是很自然地收紧手臂,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几分。……这个夜的漫长还在另一个地方延续。纪琰等人早就在娱乐会所的包间里酒过三巡,可霍清寒还是没有一点消息。一行人都喝了不少,也算是尽兴,唯独纪琰还在拨弄手机,皱着眉思考霍清寒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