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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聚气,他开始了新的一轮沉息打坐,在屋内的榻上盘膝而坐,双手虚握,内府之中,周而复始地运气。以修炼心法代替进食。方入定没多久,那久违的,他几乎快忘至九霄云外的系统,猝不及防在识海响起声音。他登时从入定中抽神,凝神细听,与此同时,心里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宿主,现在发布第三个防OOC任务,请注意接收。】终于要来了吗?希望任务的难度系数不要太高,挡剑,疗伤,这类任务还是可以接受的,只要不送命,都好说,虽然过程有点惊险。还有偷看洗澡这种,羞耻是羞耻了一点,硬着老脸,硬着头皮就好了,也就几分钟的事......【第三个防OOC任务,宿主与寒祁同榻而眠一整晚,任务时间:今晚,请宿主不要错过任务时间,及时完成任务。】果不其然,系统坑他不倦。跟寒祁同榻而眠一整晚?!一整晚?!还是今晚!他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233这个辣鸡系统,但还是低估了它的无耻程度。先前第二个防OOC任务,疗伤任务,系统含糊其辞带他入坑,送他到深中魅毒的寒祁面前,差点就被神志不清的寒祁吃干抹净。没想到233这次竟然懒得曲线迂回,完全舍弃底线,臭不要脸地直接让他去爬寒祁的床。上次寒祁并不清醒,这次却是在寒祁理智神智都在线的情况下,设法跟他同榻而眠!姑且不论能否爬上去,即使爬上去了......最近与寒祁交恶,寒祁看他越发不顺眼,频繁找茬的情况下......被上是绝无可能性,大概会被打吧!!难度系数五颗星加,还可能有生命危险。“233系统,我求你做个人!”【宿主,你的要求有点过分,233本来就不是人,办不到。】林轻舟面无表情,在心里默默朝233竖中指。“如果跟寒祁在床上打一架,只要保证脚不下榻,是不是也算完成任务?”【打架也分很多种的,看是什么样的打架。】233细心解释道。打架也分很多种?什么意思,难道是分为用剑或者用手,那么哪种才能算过关呢?林轻舟还待要问,系统233却开始急声催促。【宿主,任务目标寒祁已离开浮玉山,且正在快速移动中,目的地不明,请宿主马上进行追踪。】嗯?寒祁离开浮玉山了?可摧丹咒没解,老不修下的咒,只有老不修才能解……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两相权衡之下,林轻舟当机立断,捏了个决,出门御剑,顶着风雪,朝系统提示的方向追去。不就是碎丹般疼痛吗,又不是真的金丹碎裂,忍忍……大概忍忍就能过去罢。但若是没有完成防OCC任务,死路一条,只能被无情遣返原世界……夜色渐浓,细雪渐止。林轻舟跟随系统提示,御剑不停地,地图显示,寒祁仍未停止前行。搞什么,不会飞一晚上吧?若是寒祁不落地,那他怎么跟寒祁同榻而眠,怎么完成任务。没想到,他竟然有一天因为爬不上寒祁的床,而心生担忧。纷杂思绪闪过脑海间,他又行了一盏茶功夫,系统地图显示,寒祁终于不再前行,停住了。与此同时,林轻舟的内府,如同被千刀万刃同时刺入般疼痛难忍。他登时疼得闷哼出声,手中指诀一抖,差点失足从吟雪上摔下。到了亥时了吗?该死的老不修,这破摧丹咒竟然如此猛烈......疼痛难忍下,他咬得要牙齿咯咯作响,三魂七魄都仿佛快要出窍。脑中疼得一片空白,只剩一个念头,绝不能任务失败!渐渐地,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捏诀的手指颤抖不止。足下的剑,虽然一路东倒西歪,忽高忽低地,但是方向始终坚定不移,朝着寒祁落下的地方而去。上京城,寒府。檐上屋瓦积雪深重,如同铺满一层白色的蓬松柳絮。刮面冷风,吹得堂前大红灯笼摇摇颤颤。朱柱挂着的红绸被灯火映得更加艳红如火,铺天盖地的喜气,将屋外的清冷寒意都削弱了几分。宽敞亮堂的厅堂内,烛火通明,人头攒动,三五成堆的高谈阔论,案桌上是数不尽的玉盘珍馐。上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咸集于此地。寒氏二公子娶妻,也算是上京城的一桩盛事。寒氏现今的掌权人,寒岑一脸喜色,被人群团团围住,淹没在各色各样的高声道贺与推杯换盏中。今夜,不知道他又能趁势做成多少桩买卖,又可以获得多么令人瞠目结舌的厚利。寒祁对此并不关心。他站在朱柱后,无喜无嗔,只望了拿着酒杯,身着大红喜服的寒二公子,寒礼一眼。手中捏诀,一个红色的木盒瞬时出现在寒礼的袖中。答应过的新婚贺礼,他已亲手送上。这一室人声鼎沸着实与他无关,他也再无留下的必要。他转身便走。寒礼袖中一沉,连忙将红色的木盒取出,如有所感,遥遥朝厅堂外望过去,可哪还有半个人影。他放下酒盏,二话不说,扔下一室喧嚣热闹,朝厅堂外便追了过去。......疼,疼,疼到无以复加。除了疼,再也没有其他更鲜明的感受。林轻舟眼前开始出现重影,内府灵气一片紊乱,身形一歪,他直接从吟雪上栽了下来。内府剧痛,身体重重落地,四肢又痛到发麻。他趴在冷冷的雪地里摸索半天,抖抖索索的手指才摸到佩剑吟雪。以剑支地,他艰难地起身。抬头一望,模糊一片的视线里,寒氏府门前大红灯笼高挂。找到寒祁,完成任务。他的脑中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念头。他身形不稳地朝寒府内走去,方走几步,脚下一绊,堪堪要摔个狗刨地之时,腰间一紧,一只手自后将其揽住,往后一捞。“你怎么在这里?”身后,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这声音以往听起来极其令人讨厌。林轻舟此刻闻声,却如看见了希望的曙光。他扯着寒祁的袖子,稳住身形,转过身去,与寒祁面对面。内府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视线根本无法聚焦。他仰着头,费神地盯着寒祁望了半晌。“你怎么了?”寒祁也看出了他的不正常,皱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