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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意思?屠梓眨着眼,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搭话,脑子疯狂地转。“——言墨。你很熟悉这个名字对不?”佟权提起了一个并不让人意外的名字,却接着一句令人惊讶的话,“我也熟——他之前一直在请我们帮忙找你。”这时候,屠梓紧闭的嘴巴已经没有任何意思,他的眼睛出卖了他的讶异。“他告诉了我们挺多的。”佟权当然注意到屠梓的松动,唇边笑意加深,他续道,“你是他的同学、你的身高、外形、特征……就是可惜他手上的照片里你的脸太小了,看不清楚。”听了这些,屠梓心底翻起惊涛骇浪。佟权不是在说谎唬他,言墨真的请过他们帮忙寻人!他和言墨很少玩在一起,这里又连不上社交网站,言墨手机里会有的他的照片,估计就是小、中学毕业时的班级合照了。——谁翻查俘虏物件会去留意一张集体照里面堪比绿豆大小的随便某张脸?带着那别具深意的笑容,佟权俯身凑到屠梓耳边:“他和我们……远比你以为的要密切得多。”第75章这句话的气息似有还无地掠过耳边时,冰冷的凉意从耳根瞬间蔓延到屠梓全身。——秦然他们!燕无往、蓝鸟、屠星遥……想到归来帮的众人可能被言墨和更生党安排的里应外合一举击破,屠梓就头皮发麻。不,不会。“你在说谎。”思路又转一个弯,屠梓反驳,“言墨要真是你们的人,在我们去卡斯维拓的时候就可以动手。”那是更生党的领袖离开,只要言墨把临时大本营的地点通报出去,更生党很容易就可以带人踹掉那里。而远行的一行人更不必说,在关口就可以轻松捕获。“那如果我们的目的不是抓人呢?”佟权靠回椅背上,把屠梓算不上坚定的神态尽收眼底。屠梓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那我为什么被抓到了这里?”“噢,小男孩,”佟权略夸张地说,“你怎么可以把自己当作和其他人一样的呢?不,你是特别的——”“不,我很普通。”在纯白色的房间里、属于更生党的房间里被说“特别”,屠梓几乎是反射性的否认,有种皮肤已经被切开放在显微镜下的不寒而栗。“不要妄自菲薄,你非常特别——你和言墨都是。”佟权否定了他的否认,“如果可能,我真想再打开那条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看看那边的哨兵向导、塔……可惜到现在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只好求助于你们了。”言墨连穿越的事、原世界的事都告诉更生党了?!屠梓急怒攻心,恐惧都被冲淡了不少,他卡啦卡啦地摇动手脚,连带着椅子在地面上动了几下,“这是你们求助的态度吗?绑着来?”“我们还有其他服务。”佟权从善如流,掏出一根针管,“你要选别的吗?”屠梓当下又怂了回去。“其实我也不想这么粗暴。”不管屠梓可不可能相信,佟权真的把这句话说得特别真挚,“但是我知道,随便你离开的话,你一定不会好好留下来听听我的解释。而现在我们既然都坐在这里了,何不好好谈一谈?就让我先主动?”屠梓盯着对面,抿起了唇不作声。过去两分钟,他统共就只讲了那么几句话,每一句讨得到好的。佟权笑笑,手指绕着腕间蒙眼布的尾端,放松地开始说话。“你一直就只想着你们哨向的立场、听的都是哨向的观点,”他向屠梓抛出一个不期望被回答的问题,“你有站在我们普通人的立场考虑过吗?”“你们确实是生命最新的杰作,太特别。”他续道,“以哨向的能力,普通人根本无从招架,太悬殊了,不安是人之常情。”“那就要剥夺无辜的人的自由吗?”屠梓反问,“只要有适当的护理和规制,我们对一般人根本没有危害。更何况,还有——”说到关键处,他险险刹住车,移动到佟权脖子上的眼神却代替他把余下的话都讲得一清二楚。佟权知道屠梓指的是埃癸斯石,但他也没有点明,而是从另一个角度出发,“这不是条文或者硬件的问题……试想想,要是你知道有人可以听清你在情人耳边说的每一句悄悄话、甚至潜进你的脑海,查出你的每一个秘密——你的提款密码、你的身份证号,甚至你最阴暗的渴望、你最后悔的错误……而你对他们完全无能为力,必须时时刻刻维持防备才能保住这些秘密,你会觉得怎样?你会害怕吗?”听见这些话时,屠梓想起的不是自己,而是浪涯、还有归来帮的其他人。浪涯有时候就很抗拒让他检查他的意识层和精神图景,而当初为归来帮等人治疗精神暗伤时,也遭到了不轻的抗拒,有几个人甚至要求用刀抵着屠梓的脖子才肯开放自己的意识层。“我和舒杰他们之间就没什么秘密……”屠梓咕哝,带着点别扭,在向导班中,根本就没有秘密这回事。在屠梓别开目光时,佟权微微一笑,续道,“而如果不单是知道你的秘密这么简单呢?有一天,你发现,你的记忆不在只属于你。那些画面——你看过的、摸过的、甚或想过的,统统不是你自己的,而是别人手中可以修改、抹消、无中生有的泥巴一样的东西,你还能相信这个世界吗?”屠梓张张嘴,想反驳,却又被佟权打断。“那些特警,”佟权看进屠梓眼底,“你如果是他们,往后你还会打开楼梯间的大门吗?”微张的嘴就凝在那个大小,屠梓瞬间失了声。“你现在,理解普通人的感受了吗?”佟权的这个问题,屠梓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mama是哨兵,来往的世交叔伯阿姨也全是哨向。一出生就被验出哨向基因,三岁他就进哨向协会主办的的专门幼儿园上学,到高中进入封闭式住宿教育,未来的志愿也是哨向医疗专业。除了几次救灾义工之类的随团活动,他根本没接触过多少普通人。按他自己感受,在他的世界里,社会上哨向和普通人的相处是和谐的,但他也没有证据,说佟权的话不对。也许那些人们真是这么想的,只是碍于各种原因没有表达出来呢?在这些混乱的思绪中,屠梓脑海里不停重播着那两队特种兵在楼梯上徒劳无功地原地踏步的样子,而更鲜明的,是那个小队队长从六楼窗户跳出去的那一刻、那个画面。他曾经自觉已经尽力减低伤害,但……他差点就害死一个人。屠梓干涩地闭上双眼。然后,毫无征兆地,一道瀑布出现在他的眼前,连带着还有那染血的跌水潭,磨损的降落伞,哔哔作响的对讲机——屠梓猛地张开眼,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