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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带来任何压力,双方都觉得舒服而满意。但他们俩也都自私,一旦发生状况,毫不犹豫就会选择自我保护,绝对不给对方伤害自己的机会,这就是两人分开了一年的原因,“就好像你也知道,倘若你跟我说话也像和别人一样客客气气,我反而会不习惯。”“那是你犯贱。”颜冰话一出口,发现自己又下意识在呛对方,急急收住了口。程流年投降似地举起单手,另一只手扯掉领带,一路笑呵呵地踱步进浴室。颜冰对他越是说话刻薄,程流年越是能放下心来,话说回来这样好像确实挺贱的。程流年常常想,是不是因为他的人生太顺风顺水、鲜少遇到不如意的事,所以觉得颜冰这颗钉子很刺激。但如果对象换作其他人,他还真没办法想象会是什么情景。等程流年从浴室出来,卧室里只剩下一边的床头灯还亮着,颜冰那一头已经关了灯,房间的主人自然也已经睡下了。带着一身沐浴露的味道,程流年过去在双人床的另一边躺下。颜冰的呼吸听起来很均匀,他的那一侧床头柜上,放着他临睡前翻过的书。瞥了一眼书名,程流年眯了眯眼,越过颜冰的身体,去把书拿了过来。作者有话要说:就~说到流年日常的爱好是在顏冰面前犯贱这点……其实我很中意﹁_﹂☆、第三章6司徒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程如华,是在广播剧版录音的第一天。改编广播剧所需要的剧本,对司徒来说也是全新的体验,她对此并没有足够的认知,为此还特地去【尚逸】的档案室借回了不少经典广播剧脚本来做范本研究。饶是如此,也似乎比花费了她更大的心力,为了在限定的日子里完成剧本,她这两个礼拜每天几乎只能睡三、四个小时,以至于录音的第一天,她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张无比憔悴的脸。程如华踏进会客室的时候,只看到司徒一个人歪在沙发上。司徒本来想在这里补个眠,但是看到程如华进来,她只能放弃这念头。“程先生,我是司徒兰聆。”司徒已经能认出程如华的素颜,所以是她先出声招呼,“颜冰他们已经去了录音室,需要我带你过去吗?”这一天程如华其实并不需要特地过来,因为京剧的配唱部分不和其他演员的录音在同时进行。程如华脸上的神色有些微妙,虽然他极力要保持一贯的优雅从容,但是眉宇间淡淡的焦虑怎么也掩饰不掉。“谢谢,那就麻烦司徒小姐。”作为这张CD的参与者之一,程如华匆忙得甚至没打算和广播剧原作寒暄一番,司徒莫名觉得自己的玻璃自尊心受到了小小打击。穿过七拐八拐的走廊到位于楼层角落的录音间,司徒下意识看向程如华,后者的表情依然严肃,没来由的让身边的人都感觉到了紧张。推开门,除了第一场就需要演出的两位主角,其他工作人员都集中在控制室,正式录音前这里的气氛还算松弛,大家在讨论一些必要的注意事项。第一个看到司徒和程如华的是钟艳熹,一身利落的深蓝套装,一丝不苟的盘发,明媚五官配合着细致的妆容,她绝对是任何意义上的优质美女:“司徒小姐,如华?诶~如华你今天怎么也过来了?”“艳熹,好久不见。”程如华显然也注意到了有熟人,神色略一放松,环视了一下四周,视线很自然就移到了玻璃隔墙的另一边录音室内,才刚缓和下来的表情,立刻又纠结起来。录音室里,颜冰和他身边的男子已经站到了话筒前面,他们的视线都专注在各自手中的剧本上,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或是在相互讨论什么,从控制室这边看不到他们的表情。这边话题尚未打开,另一边的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就绪,录音即将开始。钟艳熹对着司徒礼貌地一笑,随即回身坐到了靠角落的位置。她是【尚逸】的行政人员,也算是扮演着公司配音演员经纪人的角色。广播剧的录制不同于朗读版CD,中出现的众多角色都会用不同的演员来分别饰演,进行有情节性的演出。经过适当的甄选,除了沿用朗读版的颜冰作为主角以外,这天到场参与录制的一共有五位配音演员。正和颜冰一起在录音室那边准备开始第一场戏的,就是中第二男主角“秋醒”的扮演者——苏哲穹。司徒听了一会试音,对苏哲穹的声音和表现力没有太大的不满,想着最初应该是调试阶段,于是并没有插嘴。司徒预料到如果自己在现场,可能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压力,为了避免朗读版录音时的状况再出现,所以她之前才想留在会议室。但是到了这边她才发现,她还是很介意,到底这几个演员能表现出怎样的一个的世界。尽管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聆听演员们的表演,司徒还是留意到一直没有落座的程如华轻轻打开了控制室的门。司徒起身跟到门边,程如华察觉到了,回头对她说:“我去抽根烟。”程如华脸上的沉重,让司徒想都没想直接跟了出去。两个人也没交谈,一路走到了天台。这次录音选在了【尚逸】公司的专用录音棚,这栋楼是建国前遗留下来的老洋房翻新,统共才三层楼,天台很宽阔,只不过天气一冷,上来透气的人自然也就减少了,哪怕万里晴空也没人刻意冒着着凉的可能,到这里来看风景。程如华没有故作绅士地询问,自顾自点上烟,吸了一口就把夹着烟的手垂了下去,靠在天台的栏杆上。“之前……我是想说,多谢你的票。”司徒想到其实她和程如华不能说是完全的陌生人,他们至少有着颜冰这样共同的朋友,而自己不久前还接受过对方的赠票,去看过他的演出。可是程如华面对着主动前来搭讪的司徒,却没有表现出太大的热情,淡淡地说了句“不客气”就没下文了,只是继续夹着烟,望着什么都没有的天空。司徒也着实没有太多被这么干晾着的经验,一时显得有些局促。就在她考虑着是不是应该默默地从天台离开时,程如华收回了放空的视线,用一种让司徒觉得“很痛”的眼神看着她,说:“本来我以为我们俩合力拉了他一把,但现在看来,倒好像是合伙害了他。”“他”是指他们唯一共同认识和熟悉的人——颜冰的话,司徒表示她没有领会对方话中的含义。“司徒小姐,你应该知道,颜冰在接下这个工作前,停止工作了很长时间吧?”程如华看到司徒点头,继续说,“那个朗读CD,是我极力鼓励,甚至带着逼迫劝他接受下来的工作,因为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