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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顿时亲切了一点,就像遇见了另一个大傻子,并且产生出无耻的优越感。你看,朕只是被压了一次,先皇可是给了半壁江山,不,整座江山,还附赠一个傻儿子。这么一看,全是先皇的锅,没朕什么错。他招招手,八卦地问薛公公:“摄政王和先皇长得像吗?”薛公公满脸震惊,想不到陛下会问出这种大逆不道的问题,他连忙跪地,向着楚氏牌位猛磕头,惶恐道:“陛下年幼,先皇在天之灵莫要怪罪!”楚昭游无语地看着一惊一乍的薛公公,朕和摄政王上|床了都没声张呢。生怕楚昭游再说什么惊人之语,向来谨言慎行的薛公公不得不透露一些:“先皇最后那几年,重病缠身,太后母家势力极大,凌驾于皇权之上,当时陛下年纪不过十一二,记不得也正常。先皇怕陛下即位之后太后专政,遂排除万难,提拔摄政王。”简而言之,先皇给太后树了一个强劲的政敌,萧蘅起初也万般艰难,殚精竭虑,谋篇布局,用了两年才把外戚势力从朝堂扫清,太后退居仁寿宫,但摄政王的权力也从此膨胀,比之太后更甚。前有狼后有虎,只有小皇帝始终如一,傀儡本质就没变过。楚昭游明白了,江山不是先皇白送,是萧蘅从太后手里自己抢来的,那这样看,人家也没什么错,凭自己本事弄来的权力,凭什么交出去?他被太后罚跪,看刚才监督太监熟门熟路的样子,恐怕不是第一次,如果现在是太后掌权,小傀儡会活得更加艰难。摄政王野心归野心,却没有刁难过傀儡。除了……唱戏。原主喜好什么不好,偏偏杵摄政王逆鳞,他上辈子职业也是唱戏,天生和摄政王犯冲。楚昭游叹了口气,无论从哪方面看,他和小黑都不可能是一对明君贤臣。先皇当初那样布局,有想过萧蘅篡位的一天吗?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摄政王今年多大?”薛公公:“二十七。”二十七……楚昭游愤然扼腕,朕今年才十九。差了八岁!八岁!恰此时,摄政王从奉先殿路过,见里面烛火闪烁,脚步一顿:“里头是谁?”钱世成撇撇嘴,还能有谁,皇帝呗。“摄政王这个老狗逼!”奉先殿里,楚昭游没压住声囔了出来。萧蘅:“……”钱世成:“……”卧槽,小皇帝胆子见长啊。第13章第13章楚昭游腹中空空,憋了一肚子气,他嫌坐着屁股疼,抓着身下的披风垫子,改成跪着。一想到自己为什么坐不久的原因,楚昭游脸颊鼓起,看背影都气呼呼的。奉先殿的外墙和门窗大多是雕花镂空,缝隙比脸还大,站在外面,能清楚看见里面的烛火和人影。摄政王带的一队人大气不敢喘,纷纷低头降低存在感,第一次恨自己练武耳力太好,他们要是普通侍卫,听不见该多好。所有人以为摄政王会大发雷霆,为小皇帝的细脖子捏一把汗。然而摄政王的反应意外地平静:“是本王把他关在里面吗?”钱世成:“当然不是。”那他为什么突然骂本王?还那么难听?出了趟宫尽学些市井粗鄙之语!摄政王两道浓黑的眉毛一拧,总觉得这小傀儡不仅嘴上骂人,心里也是一筐一筐的坏话。他积攒的事务太多,都来不及找他算账,反倒被骂上了。萧蘅气笑,目光在楚昭游的背影上流连了几下,忍住想进去恐吓一通的念头。他今天发现自己很容易被楚昭游挑起情绪,这不是什么好事,理智告诉他要克制。“停在这干什么?还不继续巡逻?”见钱世成还愣着,萧蘅脸色不耐,“四个城门都守不好,宫里大大小小十二个门,你还想让人跑几次?”萧蘅率先离开,钱世成一副苦瓜脸,谁知道对方是什么变|态,居然能打破京城的防御,等抓到了他一定要让他后悔来过世上。“我让你查的江洋大盗,有眉目了么?”楚昭游不肯说江洋大盗长什么样,但轻功好的贼人就那么几个,范围很容易缩小。钱世成马上禀报:“各州登记在案的江洋大盗一共七十八名,其中三十人在逃,有十九人是采花贼,道上说最近在京城周边活动的,有七八个。”萧蘅拧眉:“没了?”钱世成:“呃……”这才过几个时辰啊,能找出这些线索不错了!“从青壮年、阔绰、脑子不好使的人中先查。”萧蘅思索了下,迅速从楚昭游的话中找出关键点,交代钱世成。摄政王一向对罪犯的性格刻画十分精准,刑部破案陷入困局时,侍郎常常提心吊胆也要来求助。钱世成虽然不懂“脑子不好使”这一点怎么推断出来的,但听摄政王的不会出有错。萧蘅又问:“去金水村搜破屋的人回来了没?”他暂时脱不开身,没办法亲自去金水村看他醒来的那间破屋,只能派了速写画师和机灵的手下去找找线索,运回摄政王府。“预计天明抵达。”“嗯。”萧蘅略点了头,一阵风刮落了树梢的叶子,打着旋儿从脚边跑过,追着摄政王的脚步进了北门。北门通在几米宽的城墙中,月光只能斜斜照进一半。即将踏出皇宫之时,人影忽然顿住,半响,萧蘅嘱咐道:“通知各部,明日照常上朝。”明天本是休沐日,但是摄政王三天没出现,开个朝会给这些大臣紧一紧神经也是必要的。钱世成:“是,属下立刻派人通知。”摄政王微微一抬下巴,狭长的凤眼漫不经心盯着钱世成。钱世成心里一咯噔,摄政王这意思是他事情还没办到位?怎么会?他顺着摄政王的目光看过去,看见一片……黑暗?他不期然想起那间四面漏风的大殿和跪在牌位前的人。钱世成福至心灵:“臣马上通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