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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天，已经被烟火燃后的尘粒封霾的夜空中，黄亮的灯笼仅剩下一个圆点，越飘越远，头也不回地冲破浓雾，离他而去。眼见着那盏孔明灯隐去了踪影，最终消失不见，沈辰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不觉有些恍惚，开始怀疑起来，怀疑刚才所见的那一切都只不过自己的错觉，并不是那个人放的灯，或者灯上根本没有画，再或者，连那盏孔明灯都是由于他的思念而引发的臆想。“喵——”寒夜中的一声猫叫，引起了沈辰的注意。虽然周遭一片嘈杂，可是这短暂微弱的一声在他的耳中却是分外清晰。心中一凛，沈辰蓦地激动了起来，循着声音踩上花坛，一矮身钻进了只剩下光秃秃的一片枝杈的小区绿化林中。一棵细小的白桦下面十分显眼的摆放着一只大纸箱，厚厚的毯子上面威风凛凛地站着只黄色的虎皮大猫，正一边偷懒地舔着爪子，一边漫不经心地不时朝四周叫上两声。“喵唔——喵唔——喵……唔？”自娱自乐地挠着纸箱翘起的毛边，大爷叫得正欢。突然听到了声音，耳朵一动，警觉地抬起头，却正对上了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沈辰，声音一下子戛然而止。瞪视了一下沈辰，高傲地喵星人不屑地扭过头，一屁股稳稳当当地坐在了被它踩在脚下当垫子用的羊驼驼的脸上。瞅着挂在箱子前面那个皱巴巴的纸板，以及粉红粉红的“求包养”上被挠的到处都是猫爪印，沈辰哭笑不得——这都快成犯罪现场了，谁还敢包养啊。悠闲地把手揣进了口袋，沈辰正准备上前调戏一下喵星人，还没抬腿，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咯吱咯吱”的踩雪声，虽然来人很小心，可惜被突然抬头看过去的大爷给坑了。“嘣”的一声，沈辰清清楚楚地听到自己脑中某根弦断了。惊觉中他就要转身，却被来人一把从身后抱住了。“宝贝，我滚来找你了。”久违的气息扑来，瞬间便把满浸着硝石味道的空气冲洗的干干净净，微凉的皮肤贴在耳后，无疑是朝思暮想的那熟悉的触感。这一刻，沈辰感觉到自己的心好像扑通一下掉进了千年的酒窖，被一股醇熟浸润、饱胀，从里到外每一个细胞都醉了，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舒展到了极限，汲取着香气。不需言语，也不想动作，就只是单单贪婪地品味着这种久别重逢的酣畅，就足以让他悸动不止。喉结上下滑动，沈辰低头盯着环住自己的手臂，鼻音重了起来。“滚来？”抬手在某人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他佯装不屑地嘲弄道，“你特么有那么圆润么！”揉着掐痛的手肘，苗露宇弯下了眉眼，把人扳向了自己，不说话，就只是定定地、笑着看人。小别胜新婚，那眼神，像是化掉的蜜糖，粘在沈辰身上，牵扯出千丝万缕，移不开，扯不断。看得沈辰耳根发红，胸膛中如潮汐般涌动，不禁别扭地移开了脸。“咳，绿豆呢，没带来？”扫了一圈，寻摸着可以转移的话题，沈辰这才发现本次“家庭聚会”貌似少了一号物种。“来了，咱二儿子怕冷，我把它放别的地方了。”斜着眼睛，苗露宇促狭地眨了眨眼睛。“放哪儿了？”“锅里！”噙着笑，苗露宇逗趣道，探身一口咬在了沈辰的鼻尖上，“一会儿就请你喝绿豆粥。”“滚蛋。”沈辰横眼骂了一句，却并没用阻止对方亲近的动作，任凭苗露宇低头把脸埋进了脖领，慢慢磨蹭着。用力吸了吸鼻子，苗露宇突然皱了皱眉，狐疑地抬头看着沈辰。“宝贝，你们家洗澡是用的咸菜缸么，都把你腌的串味了！”“你还钻酱油瓶子里洗呢！”沈辰翻了个白眼骂道。不过经苗露宇一说，沈辰猛然想起了兜在怀里的饺子，顿时郁闷了：好么，刚才被苗露宇那么拦胸一抱，连剩下的那一半恐怕也露了。“这是……茴香？”捧着沈辰从衣服里拎出来的那一兜带着体温、已经面目全非的“菜团”，苗露宇抽动了下鼻子，神色稍显一顿。“你不吃……茴香？”看着对方的犹豫，沈辰不觉有些懊丧，当时只想着能让苗露宇也在除夕夜吃上热腾腾地饺子，哪有功夫去注意是什么馅儿，不想把这盘拿来了。家里因为父亲喜欢茴香饺子，所以每次老妈都会特意包一盘给他准备。可惜，跟一副大众脸的白菜馅饺子不一样，这种带着浓重草药味儿的蔬菜却让不少人望而却步，就连沈辰自己都不是很喜欢吃，更别提一向挑食的苗露宇了。印象中，苗露宇似乎对芹菜、茼蒿这些味道较浓的蔬菜向来避而远之。“算了，要不我……”伸手去拿苗露宇手中的袋子，沈辰寻摸着怎么再从家偷一盘下来。“谁说不吃的！”轻巧地一躲，苗露宇闪到了一边，用力揉了揉肚子，故意弄出了“咕噜噜”的两声，笑出一口白牙。抓起一团饺子类似物就塞到了嘴里：“我从现在开始吃！好吃……嘶，唔，好烫！”只顾急着表现了，苗露宇被里面的汤汁烫了个正着。瞥着嘲笑着自己的窘迫而笑得直不起身子的沈辰，苗露宇突然反应了过来，一把拽过人，二话不说把对方连羽绒服带衬衫都给扒了开。“干嘛，你要冻死我啊！”沈辰冻得一哆嗦，躲闪着，搡着人，要把衣襟合上，却被对方压住了。借着灯光，苗露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沈辰胸前被烫的通红的一大片皮肤，心疼地把衣襟重新紧紧裹了回去，嗔怪地看着人。“疼不疼？”撩起眼皮盯着担忧的苗露宇，沈辰扬了扬眉，凑到对方耳边，勾起了嘴角。“肯定没我j□j疼。”耳朵动了动，苗露宇抿着嘴，也转气为笑。搂着人“吧唧”一下在沈辰脸上留了个油嘴印。“想上我了？先让我亲一个，”说着舔了舔嘴角，又嬉笑着凑了上去，“来……唔！”苗露宇张嘴刚要咬，就觉得脚下一绊，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两个人都摔在了雪地上。哼唧着揉着自己蹲在地上的屁股，苗露宇咧着嘴，盯着压在身上的沈辰。“宝贝，你这是要摔死我啊。”抹了抹脸上的油印，沈辰不说话，只是居高临下地盯着人，眼中染得是一层极力压抑住的欲色。胸膛地起伏越来越剧烈，一下一下，贴合着撞到一起，又再次分开。两双眼睛互相瞪视着，视线交缠，满溢着温存。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