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女主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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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舞台,艰难地从拥挤的人群中走出,喉咙火辣辣地痒,沈念冲到洗手池前。 双手拼起接了捧水拍在脸上,细小的水珠顺着羽睫流向嘴角,她的腰背有些弯折,肩头颤抖,隐忍下的呜咽声从指缝中流出。 脚步像绳结一样乱序,仿佛有熟悉的声音响起在身后,她的唇角牵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单手扶着墙面,继续往前走。 周闻齐亲眼看着她从门框里失意地走出,两条腿仿佛雕塑似的凝固在原地,只低低地喊她。 即使隔着一面墙,音乐声也太过嘈杂,想她应是没听见,周闻齐压抑几年的爱和不甘全都化作她的名字,“念念——” 耳膜阵阵鼓动着心脏,沈念本能地回头。 以为是自己喝得太多出现幻觉,她呆呆地望着离自己几米远,若即若离的人。好像又回到了那段借着酒精才能见到他的夜晚,她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唯恐这幻觉也会消失。 望着与自己形状相同的眼睛,连泪水充盈的程度,眼角的泪痕也相差无几。 周闻齐抢在沈念动作之前,快步走向她,牵着她颤颤巍巍抬高的手心,将人牢牢拥入怀里。 分离恍如隔世,只有刻骨的思念和缔结在血液里的爱将两颗灼热的心脏,即便隔着胸膛和衣料也仿佛要将彼此融化。 他把脸埋进她的热烘烘的颈窝,泪水也留在这里,“我好想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沈念说不出一个字,捧着他的脸,贴近他微凉的薄唇,舌尖舔过他唇角的咸涩。 他们用眼泪和亲吻诉说思念。 在每一片秋叶缓缓落下,每一次绚烂的晚霞倒映在窗棂,每一次晚风吹起耳边碎发,即使重复无数遍,仍然思念。 酸涩的鼻尖相碰,他们在嘈杂的酒吧,人影来往的过道,幽暗的灯光下深吻,吻得那样用力,仿佛要把对方揉碎。 周闻齐绝对不会再让沈念离开。 夜晚的瓢泼大雨被挡在车外,车内的隔板早已升起,头顶有点点星光闪烁,后座宽敞。 沈念被周闻齐握着腰,跪坐在他的膝上,双臂搂着他的脖子,在黏腻交换的唾液声中低语,“哥哥——” 和刚才狂热的吻不同,周闻齐的掌心扣着沈念的后脑勺,将时不时后退的下巴贴近自己,背靠着座椅,他仰头像是祈求她的怜悯,“别躲,再让我亲会儿。” 他轻而易举地掠过她的牙关,缠着她湿润的舌尖,感受到她的睫毛在自己的眉心颤抖,手掌顺着她抬起的臀一路滑向她冰凉的大腿根。 周闻齐重重喘息着,两只手拢着她的臀,克制地在她的脖颈落下一枚红印,“快到家了。” 沈念步履蹒跚地从车内走出,长时间被人剥夺走呼吸的权力,又因为喝的酒种太多,脑子昏沉得连眼皮都睁不开。 被周闻齐打横抱在怀里,沈念依然不知疲惫,把他的松垮的领带和系着的纽扣完全解开,拨开黑色的衬衫领口,手指顺着向下去解更多的纽扣。 周闻齐抬眼看斜上方正对着两人的摄像头,声线沙哑,“这里不可以。” 她不满周闻齐的拒绝,抬头伸舌舔他凸出的喉骨,牙齿轻轻地咬。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沈念的意识逐渐回笼。 黑沉沉的大门缓缓打开,听见黑漆漆的屋子里传出一阵sao动,越来越近,是一声熟悉的犬吠。沈念想要从周闻齐的怀里跳出,没想到他不肯放手。 等屋子里的灯一盏盏亮起,被他放下坐在床边,毛茸茸的元宝整个扑在她的身上,冰凉的鼻子贴在沈念的腰。 她揉着元宝的头,才看清元宝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在哭泣似的嘴里呜咽不断。 走开好一会儿又回到床边的周闻齐手里端着玻璃杯,和元宝一样蹲在沈念的膝盖边,“喝水好不好?” 沈念刚接过水杯,许久没动静的胃又开始抽搐,她着急地从包里翻出药丢进嘴里,又捂着嘴推开周闻齐往有水声不断的源头跑去。 没有元宝反应快,周闻齐茫然失落地跌坐在地板上。听见浴室传来元宝的叫声,他才回过神,神色黯淡地走向浴室。 “你的……”他不愿意亲口承认她会爱上别人,轻轻拍着她起伏的后背,“为什么怀孕还要喝酒?” “怀孕?”沈念原本就痛苦的五官更加紧皱,无奈身体的不适感越来越强,只能一边张着嘴吐一边听周闻齐自言自语。 周闻齐拿了纸替她擦嘴巴,又把水杯递给她,“孩子的爸爸,他为什么没有陪着你?” 温热的水流滑过喉,流进胃里,沈念紧绷的肩线松弛下来。 她抬手捂住周闻齐的嘴,摇头解释道:“我没有怀孕,更没有什么孩子的爸爸。我只是刚回国,加上喝太多的酒,有些不适应,还有我吃的是维生素,不是你说的孕吐。” “那和你一起回国的人?” 看见周闻齐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沈念才恍然大悟,弯着眼睛笑道:“卡利安,她是女生。” 周闻齐半张的唇顿了一秒才重新说,“我以为……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说着,眼底又附着一层水汽。 沈念盯着他看,突然脸色一沉,嘴角向下拉着,“明明是你,是你喜欢上别人。” 想起她白天去过公司,大概也是听旁人说了什么。周闻齐立刻抓着她的手心盖在自己的胸口,口吻迫切,“没有别人,只有你——除了你,我再没坠入过爱河。” “那他们说你……说有女生经常来找你。” “是封禾,没有经常,今天是第三次,她是带你的照片来给我看。” 不明白封禾怎么会有自己的照片,沈念看着周闻齐从西装裤里摸出那张因为大幅度动作被挤压得皱巴巴的照片。 “这是她女儿昨天在机场拍到的,是你和另外的女生。” 沈念垂眸,发现照片里的人是自己和卡利安。她眨了下眼皮,尽管对封禾有女儿这件事非常惊讶,但更多的心思还是在眼前的人。 她被周闻齐抱回床上,四下打量着房内家具的摆设。 沈念对这间房子陌生,“这是你的家吗?” 周闻齐将人压在身下,丝绸般光亮的发散落在白色的床上,他亲吻她的眉眼,“是你和我的家。” “我们的家?”沈念的手勾紧了他的脖子。 “嗯,房子在今天终于等到女主人回家。” 因为她的到来,房间才有了暖意,有了更深一层家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