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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师父易容的样子呢。”袖霭沉声道:“小叶子!”岑折叶兴致勃勃:“叫我瞧瞧师父变老的样子。”他说着忽然凝了脸色,“对了,师父还没和我说明怎么数年未见头发尽白了呢?是功法哪里出了岔子?还是受了伤中了毒?”袖霭心想你这傻孩子被人打了岔到这儿才记起来,正要说话,却听云九韶缓缓道:“你师父为救我耗费了太多精气,我方才已察看过体内无恙,你且放心。”岑折叶听师祖这么说才安心,但是回想起方才走到巷口所见的场景,后知后觉对二位长辈道:“若师祖和师父还有未尽的事要做,我们先告退,待会儿去来宾楼汇合便是。”他并不晓得方才是师父一鼓作气去强吻师祖了,见师父面上还留着泪痕,嘴角也被嗑破,一下子想到一些白日里不该想的东西,眼神无意间同崔拂雪交汇。崔拂雪见他眼神灼灼,不知道他是想去哪里了,但他也觉得要这两位老人家若无其事和他们一道吃吃喝喝,怎么看都不自在,便拉上秦桑桑一起:“来宾楼素日里热闹,未必有座,我们先去探问了打点好。师祖同师父倒不妨慢慢逛着过去。桑桑,这里你最熟悉,带路吧。”秦桑桑自从岑折叶戳破“未尽的事”以后就一直从旁小心翼翼观察两位长辈,见崔拂雪在喊她撤,便急急改了口风:“正是,未必有座呢,我们先去安排。师兄走吧。”正说着三人便齐齐溜了。这三人来去如风,袖霭攥着手里的帷帽边沿,心道这好徒弟就是来坏我好事的,还好他还算善解人意,带着人又跑了。袖霭背对着云九韶,心想方才师父被亲了也不曾推拒,更是情急之下将自己拥入怀中,既如此倒也算天无绝人之路。他心底虽忐忑,但因云九韶复生一事给了他无限勇气,因此眼下倒有了不管不顾的豪情,转身对云九韶道:“师父没有随孩子们一道,那便是想同我在一处了?”云九韶摇摇头:“我只是想带你把这一头头发整治好了。”袖霭一滞,涩声道:“师父难道不知,伤心悲白发,症结何在你我皆心知肚明。”云九韶微微挑眉:“照你所言,我就得让你称心如愿了才成?”袖霭垂下眼眸:“你别管我便是。”云九韶见状冷哼一声:“好。”袖霭忙补了一句:“管我便更好。”声如蚊呐,云九韶却听清了,见了他又没了人前的气派,在自己面前一副委屈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你小时候极为乖巧,懂事的也早。我原以为你少年老成,没想到七老八十了才开始对我撒娇使性。”本是一句随意的感叹,却一下子点醒了袖霭:正是,今日重逢师父对我仍颇多眷顾,纵我这般逾矩他也不曾与我置气,反而是关怀担忧的多,可见师父还是疼我的。是啊,师父怎么会不疼我呢?他越想越兴奋,热血潮涌,悄悄移了步子贴近云九韶,轻声道:“徒儿不敢……”说着不敢,身子已歪倒向了云九韶,竟是趁机装晕了过去。第21章番外part7.2云九韶接住袖霭,随即便在他曲池xue用力一摁,袖霭忍痛不做声,便听云九韶叹了一声:“你肩上有旧伤,若真晕过去,按你曲池也早该痛醒了才是。”袖霭只得慢悠悠地睁开眼睛,尴尬地站直了。“你可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师父面前耍小心机,你也是做师父的人,徒弟那些斤两够你看吗?”云九韶刚说完又转念一想,“算了,你们两个说不定还真的能把对方唬住。”袖霭不甘心道:“所谓关心则乱,我也没有师父说得这般不济事。”云九韶忽然正色,凝视着他道:“既如此,你也该清醒了。”袖霭望着他,其实很多很多年前的师父是什么样子他已经几乎忘了。在师父的叙述里,他随父母一道自马车上堕崖,双亲护住了他。差点要冻饿而死的他爬到山涧被师父的仆从捡到,师父测了他的根骨正是学武的好苗子,便一时兴起将他带回浮黎山收为徒弟栽培。他自小在浮黎山长大,等师父的两位忠仆相继过世,他便承担了伺候师父衣食住行的重任。云九韶是个贵公子,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也从来不理什么凡俗的事,他只钻研武学精妙、沉浸在琴棋书画的文人天地里。袖霭可说得上是他最亲近的人,然而这份亲近属于师父予徒弟的甚至是主上予仆人的,却与情爱丝毫不涉。袖霭至今不知道结玉剑法的“一点灵犀”是师父为何人所创。云九韶在他面前舞一点灵犀只那一次,人如玉衣如雪,剑光所指无论何处,他的目光都只在那握剑的指尖。这是他第一次清晰地明白,他对云九韶是敬更是爱。白云苍狗世事无常,他自知悖伦,便只想好好陪在师父身边,不像其他人会永远地离开师父。只是这点妄念终究不能被成全。如今师父叫他清醒,他若能清醒,那五十年前就该清醒了,何须延宕至今为情凄苦?然而袖霭又在想,我只那一次不听师父的话,偷练了禁忌的先天神功,便招来了我二人三十年的分别,甚至险成永别。而如今我是不是应当好好听他的话,清醒过来,忘掉之前的爱恨嗔痴,本本分分地做回云九韶的徒弟?是他行差踏错,那现在也该步回正轨。袖霭这么想着,神色不定,云九韶自然知道他此刻必定心潮起伏,便顺势道:“你我都不是知慕少艾的年纪了,当破执念便破。八苦难渡,何苦为难自己?”许久之后袖霭回道:“是。”此时岑折叶三人已在来宾楼订到了临街的雅间,倚着栏杆远眺正是玉带一般的秦淮河。岑折叶支着手臂看风景,忽然问崔拂雪:“为何从前我们一块儿来金陵,你不带我到这里看看?我看这里多化外人,个个生得同我们中原人不一样,还挺有趣。”崔拂雪斟茶的手顿了顿,微微抬眼道:“你宁请我上秦淮吃花酒,又为什么不请我来这里?”岑折叶毫不掩饰:“请你吃花酒都费了我身上所有的银钱了,哪里有钱上这里花销呀?”说到这儿他得意地掏出云九韶方才塞给他的银票,笑道,“可我如今又有阿雪疼,又有师父疼,还有师祖疼,哈哈哈快哉我岑折叶!”话音刚落崔拂雪便从他手中抽走那沓银票,眼都不抬:“我替你收着。你每回千金散尽都搞得自己异常窘迫,那匹瘦马现在还没处安顿呢。”岑折叶叫嚷道:“可你全收走了我更没钱花了呀。”崔拂雪反手又塞了他几张,岑折叶纳闷道:“你这是做什么?”秦桑桑翻了个白眼,脸别去另一侧叹道:“叫你要花也花他崔某人的钱呗。”岑折叶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