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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靠窗的沙发上,双脚交叠,冷风从窗缝里钻进房间,驱散空调风的热度,将斯文的耳尖吹得冰冷,但是斯文毫无所觉,如雕像般坐着,只剩阴沉的眸子偶尔闪过焦虑的光。他不知道为何李正会突然换编剧,他用巧合来说服自己,但明显效果不大,他的直觉告诉他,李正换编剧,是在针对他。更糟糕的是,斯文想不出对策让新编剧赵家兴滚蛋,一个都想不出。赵家兴作为斯凝生前好友,由他来改编斯凝的剧本直接堵死了其他编剧的口,赵家兴的好口碑,也让斯文无法利用抹黑赵家兴的方式来鼓动编剧们以及粉丝们将赵家兴赶走。更精心的是,赵家兴在半个月前已经完成剧本的所有改编工作,但是按照赵家兴和斯凝的关系,赵家兴改编了斯凝的剧本,居然都没有和斯文透露过半句,这非常不合理。往坏处想,是赵家兴这位斯凝生前的好友,已经被李正收买,那么无论斯文费多少口舌,或者以斯凝的名义和赵家兴攀多少关系,赵家兴都不可能自动退出剧组。一个赵家兴,就让斯文的计划在还未实行时一败涂地。如果这真的是李正针对斯文的手段,斯文不得不承认李正这一手走得非常漂亮,漂亮到斯文毫无还手之力。罗渝生隔着玻璃茶几坐在斯文对面的沙发上,见斯文脸色阴郁,张口安慰:“换编剧不行的话,也只是少拖半个月时间,我们不是还能把程秘换掉吗?只要延后一点,在他们拍摄到三分之二,而不是二分之一时把程秘换掉,照样可以把拖不走的时间补回来。”“就怕又有意外……”斯文搓着额头双眼紧闭,离开机时间越近,斯文不好的预感便越强烈。“程秘这种势利眼,不可能放着诱惑无动于衷吧……”斯文哼出一声嘲笑:“如果李正真的是在对付我,或者防着我,那么很有可能程秘会‘无动于衷’。”罗渝生觉得斯文大概是太在乎,所以容易杞人忧天,换编剧的事,或许真的只是巧合呢?“黄狐轩能力不足,改编不了剧本,所以李正请了编剧界的煽情达人来改编,这样的猜测也很合理。”罗渝生接话,“不要把每件事,都往坏处想。”“但愿吧。”交叉着放在双腿上的手指握紧摩挲,手背上都被斯文按出红痕,显示出他的焦躁和不安。第142章面面俱到罗渝生还想再安慰几句,办公室房门打开的声音将他打断,转头见到秦御和郑敖锐走进来。几人点头打过招呼,罗渝生的手机又叮铃铃响起。“施驰打来的。”罗渝生说。秦御对施驰的印象并不好,在他心里施驰就是李正底下派来监视斯文的间谍,又对斯文有非分之想,自然不会有好感。秦御走到斯文身边坐下,开口:“在这儿接,开免提。”电话接通,施驰的大嗓门自扬声器中急匆匆响起:“我打听到李正那天开会的内容了,他们在讨论压缩拍摄进度的事情。尤其是程秘的戏份,原本定在六月份杀青,现在想压缩到五月就结束。”罗渝生疑惑:“为什么?”“听说是钱海帮程秘接了个好莱坞影片的重要配角,六月开机。”斯文磨着手指不说话,但眉头已经挤出川字,转头看向秦御。好莱坞重要配角……这几个字明显给他们带去更大压力,也就是秦御不但得找一个比的男一号更诱人的角色,而且这个角色还必须比那个所谓的好莱坞重要配角更让程秘心动,才不至于影响到他们商量好的,让程秘从再去演好莱坞,这样一来,他们的计划又得夭折。秦御给了斯文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施驰的声音又从扬声器中传出:“而且渝生你一定要和斯文说一声让他小心……我觉得李正和凌林琳可能是已经洞悉你们的计划……”罗渝生心惊:“怎么可能?我们的计划是昨天才商量好的,他们怎么可能知道?除非你告诉他们。”“我怎么可能告诉他们?!”施驰激动地回,“是凌林琳猜到的。”“说具体点。”“会上的消息,我是从黄狐轩那儿打听的,她虽然退出了剧组,但是那天却代表赵家兴参加会议,我从她嘴里套到一点消息。”施驰解释,“她透露说凌林琳因为斯文没去参加她和李正的婚礼,显得很不高兴,于是婚礼之后,凌林琳就提出要加快拍摄进度的事情。”“斯文不去她婚礼,和她加快拍摄进度有什么关系?”“在这一点上,我觉得黄狐轩的解释有一些牵强,黄狐轩说凌林琳声称想快点把拍摄出来,以此作为送给斯文的冰释前嫌的礼物,完成斯凝死前的心愿。”冰释前嫌的礼物?斯凝的心愿?说的真是好听。斯文两声“呵呵”憋在喉口,脸上全是阴霾。果真是朵白莲花啊……斯文心中嗤笑,明明就是想把糟蹋了,却还要灌上冠冕堂皇的理由。“凌林琳说斯文对非常重视,被封杀前两年一直和斯凝一起在筹备影片,后来出了点意外,的筹备工作不得不终止,凌林琳说她也很遗憾。”施驰补充道,“她说斯文肯定会怀疑被封杀是她和李正在从中做手脚,事实上她和李正非常无辜,斯文觉得那其中有黑幕,觉得是他们在背后捅刀子,他们觉得非常心寒。明明他们没有做错什么,明明是斯文劈腿,为什么斯文要立牌坊,然后反过来指责他们,让他们背黑锅呢?”施驰的话让斯文脸黑如炭,嘴越抿越紧,眼中的火气也越来越大,大到连他都没有注意他十指交叉的双手,在手背上掐出一段段凹痕,密密麻麻,留下一段段红印子,好像再用力一点,就能破皮流血。咬肌鼓起,斯文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阻止自己嘲讽出声。这颠倒是非装无辜的本事真是一点都没退步。斯文盯着放在茶几上开着功放的手机,眼神凌厉,却在下一刻眼前一黑,一件仍带有体温的外套将斯文兜头罩住,隔离了他冰冷的视线,只余熟悉的气味萦绕在鼻尖。窗门被闭紧的声音同时响起,隔绝窗外钻入的冷风,斯文周身骤然温暖起来。交叉紧握的双手被另外一股力量强硬分开,随后被分别握在一双即使在冬天也干燥温热的手中。斯文紧抿的嘴角渐渐松开,像是忽然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