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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裴清荷心慕他,让他干脆娶了这女人就是,也让朝堂上少些对他的微词。慕明韶无甚反应,不反对,也未应下。如此,对他来说,便是能去做。这婚事,他倒也不急,几人都不急,到了明年再谈也是一样的。可这会儿却不同,慕明韶依旧不急,甚至想寻个没什么用的女人占了那位子。他便不得不急了。可真要论起来,裴清荷理应比他更急。慕明朝侧眸望着自个府上的书房门被打开,又被阖上,心底余下的那丝烦闷也渐渐散去。总归慕明韶暂且寻不到谢依依,以他这九哥万分理智的性子,如何也不可能为了个女人反反复复耽误时间。尤其像这会儿,将京中全然属于他们的人手悉数派了出去。*慕明韶一闭上眼眸,脑子里便能浮现谢依依向他讨要玉佩的模样。羸弱娇嫩,眼眸敛下,平静浅淡的神情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异样。他倒从来不曾想过,自己竟有一日会被旁人给蛊惑了。还是曾经所认为的,最易掌控之人。他懒得再唤人来书房。便是往房门一瞧,哪怕没有任何痕迹留下,也可让他忆起谢依依那日在那处顶撞他的模样,与轻颤却坚定的嗓音。他垂眸走过书房门前的小路,小道一侧几株小野花开得格外娇艳。又让他忆起,谢依依那日从这里走过时,掌心滴下的几滴血。他直接绕到了常安这会儿的居处,看他逗弄怀中毛绒绒的棕黄色小狗,模样还挺愉悦。他原本清越的嗓音瞬间低到极点:“常安,你师娘去何处了?”常安闻声,回眸便瞧见慕明韶犹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的身影,笑意猛得收起,身子一哆嗦,差点没跌倒在地,喉咙都打着颤,下意识回了句:“不知道…师娘说她会再回来的……”“回来?”慕明韶皱了皱眉,他倒还不知道,谢依依那样的身份竟还能这样轻易进出皇宫?常安点了点头,又立刻缩起了脖子。谢依依与他说得是,她会回来见他,将他师父以前的恩情还了,却不会再见他师父。慕明韶那阴沉的脸色,让他根本没胆子开口说这些话。可即便他不说,慕明韶嗓音依旧冷了下去,“她在哪儿?倒是想得周到,往后还回来偿还恩情,她还得起吗?”明明怀里抱着暖烘烘的小狗,常安却有一股通体寒凉之意。他师父这会儿还没开始质问他,便已是这样了,待会儿估计他得吓趴下去。如此想着,常安反倒来了几分胆子,加大了几分抱着怀中狗子的力道,双唇轻抖,却顶着慕明韶的威压对他道:“还得起,一日夫妻百日恩,师娘忍了你快三百日,还是你欠她的恩情呢。”慕明韶没料到这老实又怂的徒弟竟也有这样伶牙俐齿的时候,唇角冷笑之意愈发浓烈。这人走得倒真淡然,与常安交代完了,还惑着慕明朝将她视作祸害,亲手帮着她离开,再帮她瞒着。他在谢依依衣裳里翻出那块她贴身保管着的黑金令牌,清晨临走前,还体贴的将那令牌放入她被中身侧。那令牌被带走了。谢依依近旁便该跟着三个训练有素的暗卫。可却无半点消息传回。他还真是低估了谢依依的本事。“常安。”慕明韶冷笑了声,他自然知晓谢依依知晓那玉佩用处是常安所言。过来却并非问罪。他还没那个必要和眼前这人计较。“你安心等着她回来找你。”“想必到时,她已在丹雀宫安心待着了。”☆、第二十七章光芒黯淡的弯月下,初冬的风刮得半枯树枝上余下的树叶“沙沙”作响。谢依依从水青色斗篷里伸出一只纤弱手掌轻抚额头,月下姣白的面上透着无奈。她眼前镶金的木门此刻半掩,被晚风吹得轻轻晃动。门边巡视的两个侍卫见谢依依呆杵在门前,哭着张脸到她跟前恳求道:“依依姐,你还是进去瞧一眼将小公子带出来吧,我们两人没轻没重的,刚才拦着他都险些将人胳膊拧了。”谢依依唇角微弯,两手搭在身前,下意识后退一步,轻声道:“这地方我进不得。”另外那个侍卫见状,面上恳求之色更甚,双手合十对着谢依依拜了一拜,聋拉着眉头哀求道:“哪有什么进得进不得的,还是小公子重要,依依姐,可求你快将人带出来,这殿半围了湖建起,若出了什么好歹……”他们这小公子生性贪玩,偏偏又像个瓷娃娃般一碰就碎,如今进了他们守着的地盘,真出个好歹,还不知下场如何。即便这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进,若以小公子为前提,那便是另一回事了。谢依依秀眉颦起,脑海里浮现刚才小男孩倔强别扭的小脸,一时也未应下。她并非一点脾气都没有,这回见他跺脚离开,也不喊他,故意在他身后不近不远地跟着。之后,就来了这处,她怕人闯进去,在门外唤了一声。谁知对方来了劲,对着拽他的侍卫就是一脚,直接推开未关紧的门闯了进去。再接着,那五大三粗的两个侍卫只能过来求起了谢依依。谢依依抿着唇未回两人,她不大想进去。可那侍卫所说的却令她迟疑起来。“我去将小公子寻出来。”半晌,谢依依有些清冷的嗓音才出了口。她不想欺骗那小公子唬他出来,应不下的事情就是应不下,只能面对面将他那别扭的小心思抚平。话音刚一落下,谢依依跟前两个身子健壮的侍卫几乎要激动地掩面而泣。“依依姐,一会进去注意避开左边靠湖最里头的那个房间。”谢依依垂眸应下,小跑进了半掩的门。她在里头寻了足有一圈,才在左边那个燃着明媚光亮的房间旁听见一阵低低小小的啜泣声。她松了口气。若人在隔壁那间屋子,她兴许真有可能没胆子过去。这专用于会客的殿里头,即便无人,入夜也会门外点上烛火。瘦小的身影缩在这昏昏暗暗的烛火下,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了墙角之中。加上身上那件毛绒绒的黑色大氅,谢依依不知怎地,忆起来常安养得那条黑色的小狗。她将心底的紧张悉数呼了出来,走到瘦小的身影前,将他圈起来,试图抱起。那小身影伸出一只细小的手掌推了推她,却没有推动。谢依依不恼,只轻轻掀开他蒙着脑袋的小小兜帽,抵在她怀中的小人这会儿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