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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后被竹马套路了 第33节

    叶天冬低着头,双手拧着衣服下摆。

    陈秋香一见孩子这样,连忙打圆场:“你声音这么大干什么?生怕左邻右舍听不见?”

    叶石英骂道:“还知道丢人?”

    这话陈秋香可就不爱听了:“怎么就丢人了?冬哥儿哪点不好?空青小子能娶冬哥儿那是他的福气,还有你气什么,孩子生下来就没给你添麻烦过,人家空青小子帮你照看这么多年,小时候不想着谢谢人家,现在就知道骂孩子?”

    陈秋香一通话把叶石英骂的是一愣一愣:“你这是什么话?孩子不是我的,我不能说?”

    “有什么好说的,冬哥儿喜欢谁就嫁谁,我同意了。”

    “你...你真是。冬哥儿就是被你惯坏的。”

    叶天冬看着他父母吵,心里没觉得烦躁,反倒很温暖。

    他知道叶石英生气是因为他瞒着,毕竟做错事的是他。

    “爹、娘,你们都听见了,青哥也喜欢我,他会对我好的。”

    正在争执的叶石英与陈秋香一顿,纷纷停了下来。

    看着眼前神色认真的哥儿,叶石英忽然想到了以前,冬哥儿出生后不久他就在镇上找了份账房先生的工作,白日都在镇上,也只有傍晚收工回来才跟孩子说上话。

    陈秋香说的没错,冬哥儿打小就听话,他确实没怎么为这孩子烦恼过,等孩子大一点就跟在沈空青后面跑,沈空青这小子皮相好,勾了哥儿的心也正常。

    他叹口气,哥儿记挂人家这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回来,又心意相通,他多说两句都显得是在棒打鸳鸯:“便是零榆小子做了举人也得讲理,他沈空青就不能欺负你。”

    陈秋香无语道:“茹姐的孩子你还信不过?回屋睡吧,明早还上工。”

    那确实是,沈家的家风在村里是有目共睹的。

    叶石英顿了顿,别扭道:“定亲的事你跟茹嫂子商量,有事就跟我说。”

    陈秋香嗯了声。

    叶石英又嘱咐叶天冬:“还未成亲,不许做出格的事。”儿子是哥儿,他说这话多少尴尬,说完就走了,完全不敢看孩子的眼神。

    叶天冬很想问问哪些事算出格,拥抱算不算?亲嘴儿算不算?

    但真要问出来,他爹估计会把他打死。

    看着相公逃似的背影,陈秋香无奈笑了笑,对叶天冬道:“你爹也是为了你好。”到底是自己孩子,心里有数,又都是年轻人,血气方刚的。

    父母之爱则为之计深远,哪怕叶天冬大字不识几个也懂这道理:“好的嘛,我记着了,娘你也睡吧。”

    陈秋香嗯了声。

    叶天冬便取了烛台,照着两人回屋。

    沈空青的确是没睡好,送完小竹马到家便去洗漱,结果因为太过兴奋,躺在床上到后半夜才有了睡意,那会他都听到公鸡打鸣声,由此第二日便又起迟了。

    家里有李芳茹在,沈君迁便没过来喊他。

    沈空青一觉睡到巳时才起。

    他打着呵欠起床,穿好衣衫和鞋子,一头发髻乱糟糟的,用梳子随意梳了两下整理好,这才准备去洗漱。

    结果一开房门,一道云门色的身影就窜到跟前,沈空青下意识把门重新关上。

    门板差点砸到脸上,又把叶天冬整懵了:“青哥,你关门做什么?”

    沈空青还带着睡意的沙哑嗓音在门后响起:“我还没洗漱。”听着是好害羞的。

    叶天冬见沈空青是在意他在自己面前的形象,心里也甜,抠着门缝缝,娇滴滴道:“可是咱俩要成亲的呀。”还会行周公之礼呢...打住,叶天冬,这不是一大清早就能想的事,叶天冬甩甩头,像是哄小姑娘的浪子一样:“你开开门嘛。”

    门内的沈空青有些纠结,小竹马说的也没错,将来两人是要睡同一张床榻、盖同一条被子,还会生娃娃...

    他揩了揩眼角,确认没有污秽物才重新打开房门。

    叶天冬今日没有穿竖褐,而是穿着一件崭新的道袍,同色的丝绦勾勒出一把细腰,衬得他这人明媚高挑。

    “你怎起这么晚?肚子不饿?”

    沈空青看着明媚动人的心上人,一大早就被对方堵门的事情让他有些心猿意马:“想到要跟你定亲了就高兴到睡不着。”

    “!!!”他也是啊!青哥既然这么喜欢他,他要是一会不乖应该不碍事?叶天冬这么想着,又控制不住去扑人。

    沈空青被他砸了个中,脚都往后退了两步:“怎了?”他下意识搂着叶天冬的腰稳住他。

    叶天冬抱着他的肩背,靠在他颈侧,眷念道:“我等了你好久啊。”不止是今天早上这一个时辰,还有这五年来,将近两千个日夜。

    “嗯,以后我起早点。”虽然有点难。

    叶天冬知道他没听明白,也没解释,闷在他肩头笑了笑,又依恋地蹭了蹭,跟他讨价还价:“我不想打扰你睡觉,这样吧,你不锁门,我来了就进屋找你。”

    这这这...“本来也没锁。”沈空青笑了声:“想进便进吧,早晚也要住进来,不差了,我去洗漱,你吃过早食了?”

    叶天冬目的达到就把人松开了:“吃了。”

    沈空青嗯了声,牵着他出房间。

    家里静悄悄的,李芳茹也不知去了哪,沈空青没着急找她,而是进浴室先洗漱,叶天冬一直寸步不离跟着。

    看他沾牙粉刷牙漱口,看他打水洗脸...

    干燥的手巾浸了水变软直接瘫在了木盆里,而后被沈空青摊开,带着水往脸上洗...

    看到干巾,叶天冬就想起那回沈空青不小心拿错手巾给他擦脸的事,便不由自主笑出声。

    沈空青洗好脸,听到他笑,问他笑什么。

    叶天冬道:“以后咱俩的就挂一块,就算拿错了也不会尴尬。”

    他这么说沈空青也想起来了,把手巾洗干净挂好,问他:“还记着呢?”

    “嗯哼。”叶天冬走进浴室,高挑的身影将照在门口的光线挡住,里面的沈空青顿时陷在半明半暗的视野里:“青哥,我想对你做一件事。”

    好在是自家屋子,浴室够大,进两个人还有许多空地,沈空青不至于再次被他怼到墙上:“什么?”

    叶天冬再次抱了上来,只是这回是冲着脖子,沈空青才刚刚被他投怀多少有些习惯了,就杵着没动,他的眼神也一直追着叶天冬,亲眼看着小竹马搂脖子、垫脚、偏头亲在了他刚刚才被井水洗过的带着凉意的唇瓣上...

    沈空青睁大了眼!

    叶天冬搂着他,试探性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沈空青忙仰头,借此分开两人的距离,一张脸更是从额头红到了脖子以下。

    叶天冬因为抱着他脖子的缘故,他这样的动作也把他拉着往上提了提:“青哥...”

    沈空青不得不双手掌着他的腰两侧:“你怎么...”

    青哥真的好呆啊,也好可爱,呜呜呜呜,他好爱:“哥哥,你亲亲我嘛。”

    一声哥哥差点把沈空青原地送走,他的心脏咚咚咚狂跳,便是连叶天冬都听到了声响。

    “哥哥?”

    “别叫了。”沈空青简直快要炸了,心脏跳的比战场上的擂鼓还要响,他的脸也比负重cao练一天还要烫:“还没定亲,不...”

    叶天冬不想听他拒绝,强硬地把人脑袋又给拽了回来:“我会不高兴的。”一双眼睛说红就红,翻书都没他快。

    “...”沈空青觉得这样过于轻浮不尊重小竹马,可小竹马又想跟他亲近,要是不如小竹马的意,他反悔...沈空青长臂绕过圈着小竹马的腰,一手掌着他的后脑,低下了头...

    没一会,并不算狭窄的浴室响起了黏糊的水声...

    沈空青紧张地差点吞岔气。

    叶天冬靠在他怀里,虽然青哥亲的他有些疼,但他心满意足...

    他舔了舔唇,上面还残有清爽的牙粉味道。

    李芳茹其实在家,只是她想着自己要是在院子里,沈空青和叶天冬该不自然,便识趣地进了房间。

    她早就听见沈空青去浴室洗漱的声音,只是这会都过去一刻多钟了,怎还没从浴室出来?

    担心儿子仗着哥儿喜欢做出什么事来,没办法,李芳茹还是走了出去。

    站在走廊上,冲着浴室的方向遥遥喊了句:“大青,早食在锅里,赶紧吃了。”

    浴室里还搂着的两人听到李芳茹的声音立马松开。

    吓得赶紧整理仪容,生怕被抓个现场。

    沈空青把小竹马往里面藏:“我先出去。”

    叶天冬看了眼脸比自己还红的青哥,想说你先不先出去都没多大效用。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咱俩在做坏事。

    可是他没说,说了以青哥薄脸皮的性子,下次就不可能会同意他胡闹。

    沈空青先走出浴室,站在过道上,这时李芳茹也走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他爆红的脸:“...”她现在担心猪拱白菜可还来得及?

    还没说话,叶天冬又从他身后出来,李芳茹再次看到他红肿的唇:“...”

    所以刚刚干嘛要出来呢?

    抓了儿子的现场,李芳茹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那什么...我有事跟你说,还是我等会再来?”

    看着不确定的未来婆婆,叶天冬也没好意思再留:“我还有事,先回家去了。”

    沈空青肖想许久的话脱口而出:“冬儿,你要是不急先去我房里等,一会我跟你一起去。”

    怎么叫他名字都这么好听啊,叶天冬终于生出一点不好意思来:“好。”他小碎步走向沈空青房间。

    李芳茹眼观眼鼻观鼻,等叶天冬进了沈空青房间,才低声指责道:“你就算着急也得等定亲后。”

    很是冤枉的沈空青瘫着一张脸:“知道了。”

    李芳茹见状摇了摇头:“进来,我跟你说件事。”

    沈空青跟着她进厨房。

    李芳茹先去给他舀了一碗还温热的粥端过来放在桌子上,拿开桌子盖着的篮子,露出底下的玉米饼:“吃吧。”

    沈空青便一边吃饭一边听她说。

    李芳茹道:“二柏昨日要跟家里说的事并不单是退婚的事,还有他明日要上县城,去给他心仪的姑娘提亲。”

    沈空青吃饼的动作停了下来。

    李芳茹又道:“他与冬哥儿说亲的事是串通起来骗我们的,冬哥儿心里的人一直是你,可那会你在边疆,他若是执意跟你家里不会答应,这才和二柏商量先稳住我们,一边等你回来。”

    “可冬儿昨晚明明在哭...”

    李芳茹观他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二柏向你祖父说明此事后想将说亲重新定在你身上,只是你祖父气他们自作主张,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冬哥儿着急才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