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Snake Antivenins】(蛇类出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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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Snake Antivenins】 有那么一瞬间,夜神月真的以为L想要杀了自己。在被那双纯黑无机质的冰冷眼眸盯住时,会让人产生被极其危险的猛兽盯上的错觉,从脊柱中蹿过一道令人发毛的电流。 但是L很快就把头转了回去,月迟疑了几秒才品味出那一眼似乎是在确认自己的情况——L似乎没想到自己会如此恰好地醒过来。但月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L就做了下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动作—— L挥动羊角锤,狠狠地一锤砸在了玻璃上。强化后的玻璃并没有立时崩裂,而是裂出蛛网状的裂痕。但是第二锤紧随其后,几乎分毫不差地砸在原来的受力点上,让这块完整的玻璃彻底破开一个大洞,碎碴飞溅。 警报在L第一次砸向玻璃时就拉响了,但是L置若罔闻,又敲掉几块边缘尖锐的玻璃之后就直接扶着窗框跳了出去。月近乎呆滞地看着他做完了全程,最后听见一句轻飘飘的“stay here”,才猛地惊醒。 他穿上拖鞋踩过一地玻璃碎碴,看见L稳稳地降落在植被茂盛的草地上,而他们的房间在二楼。 这个疯子——!月不明白L突然想干什么,三四米的高度说跳就跳,更气人的是他完全没跟自己提起会有这一出。月除了L并不信任自己想不到第二条理由——或许还有自己“cao劳过度”体力所剩无几?真他妈的cao蛋。 没有武器,月也不敢贸然跟着一起跳窗,只能站在窗边观察情况。警报声还没有停歇,月很快看见对面的楼房里下来了一队手持防暴盾与警棍的警卫,拦住了已经冲出一百来米的L。今晚的月光非常明亮,让月有幸清楚地看见了这一切——也许这对L来说是另一种不幸。 月认为L应该没有傻到和这群身高体壮的警卫硬碰硬,可他甚至没有过多减速,就这么继续直直冲了过去——然后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L侧过身体,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从警卫们还未成形的队列缝隙中钻过,突破到了警卫们的背后,然后抬手,如同挥动网球拍一般干脆利落地把锤头嵌进了一名警卫的后脑。 暗色的血花飞溅。 一息之间,月看着那名警卫软弱无力的尸体就此倒下,从心底升起的寒意几乎要将他的呼吸也冻住。 警卫的队伍因为这种变故sao乱了一瞬,不过没有人选择逃离,而是迅速整队想要把L包围起来。L并不恋战,也不贪刀,他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紧盯着突破包围圈所需要进攻的点,在其他警卫冲他挥舞警棍时巧妙地移动身体让他们自相残杀。笨重的警卫灵活度完全比不上这个酷似冷血爬行动物的男人,他们徒劳地挥舞警棍,举起手中的防暴盾,可倒下的人数仍在缓慢增加。 就在L快要脱出月的视野范围之时,月眼尖地看见了一闪而过的红点——有狙击手!这个想法才刚刚浮现在脑海中,月就看见L的身体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然后无法抵抗地软倒下去。 警报解除了。 剩下的警卫分成了两队,一队将L押送出了月的视野范围,另一队沉默地回收着地上的尸体。不出五分钟,广场重回空旷,只是地上留下了几块暗红色的血迹。整场战斗不超过十分钟。 月感到自己的力气正逐渐被抽空,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远超他的预料,他惯常在情况不利时采取隐忍而后发的对策,至少在离开这个地方与警方取得联系后再做打算,轻举妄动只会导致事态变得更糟。 可L明显不是这样想的,说实话如果没有狙击手的出现说不定他还真的可以突围成功。月突然想起了当初对方在电视上挑衅自己的狂妄姿态,这个人远没有表面冰冷漠然,甚至相当激进——在有确切依据后的激进还能算是激进吗?月不知道为什么他有把握绑架犯不会轻易地杀死他们,是因为他们是珍贵的实验样品吗?这可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夜晚的冷风透过破了个大洞的窗户吹了进来,月重新躺回了床上,裹紧了被子。如今这张床大得让人觉得有些空旷。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睡不着的,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太超过了,可他实在是累坏了,不知不觉就在思考中睡了过去,然后做了一个糟糕的梦。 —— L动了动眼睫,眼皮处传来的紧缚感提醒他自己被戴上了眼罩。 他的头脑还在一阵阵地发晕,拖着他要往昏睡的深渊沉下去,他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逼退了这股睡意,同时继续装作昏迷的样子侧耳聆听。 自己似乎是躺在类似担架的平板上,四肢的关节处完全被束缚着,他趁着运动时的惯性轻轻活动自己的身体,判断自己应该是被装在了拘束服里。 这段路程安静得让人觉得可怕,车轮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刮擦声和人类机械的脚步声混在一起在走廊里回荡,没有任何的交流声,让L觉得自己像是一件被运送的货物,而一名无形的监工监视着他们不要发出异响。 他没有等很久。 在L默数到189时,运送着他的担架车停了下来。 这下是真的静默无声了。L甚至判断不出周围的“人”的呼吸声。 在这片绝对的黑暗与静默中,L又数了34个数,然后出现了一阵细微的电流声。 L心中暗道,来了。 其实L只有47.86%的把握幕后的绑架犯会直接出面跟他对话,概率还不足一半,继续顺从地完成课题也未必是最劣解,但是他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甚至出去之后他也绝不会把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刻意忘记。 他把所有的狂妄用在了自己的好奇心上。 为了探明Kira的杀人手法,他可以拼上性命现身人前,那么为了探查一下幕后黑手的底细,以身犯险也不是什么唐突之事。 那阵微弱的电流声果然如他所料,逐渐清晰起来,在一阵疑似信号不好的杂音过后,清晰的话语声传了出来。 “久仰大名,龙崎先生,或者说——世界第一侦探,L先生。” L紧闭的眼皮底下的眼珠动了动,觉得有点意思,想啃噬大拇指的想法挠得他心尖有点痒,可惜动弹不得。 无他,这话语声也经过了处理,而且还处理得和L惯用的电子音一模一样。 L不奇怪幕后黑手对他有所调查,从交换室的柜子里出现甜食时他就有所察觉,在他这里不存在巧合,只有概率。幕后黑手应该做了相当详尽的调查,不只调查了他的喜好,还把他的怀疑人选和自己关在一起做实验……他是不是该反过来感谢这位给自己一个深度试探的机会? “我知道您已经醒了,我的麻药剂量控制得很精准。”说话者咬字咬得很清晰,即使是电子音也能听出彬彬有礼的味道,话语间透露出掌控全局的自信。 L闻言也不装晕了,张口想要说话,却只被干痒的喉咙逼出几声咳嗽来。 “不必多言,L先生,因为我们没有交流的必要。”仍然是彬彬有礼的态度,可在冰冷的电子音的衬托之下,话语间的傲慢之意昭然若揭,“我很欣赏您的大胆,您也确实赌对了,我们不会杀您,只是……您需要接受一点小小的惩罚。” L从那“只是”后的小小停顿中察觉到了一丝上位者处置下位者的玩味,让他有点恶心。 身旁的“人”动了,解开了拘束服上紧系的皮带,把他从担架车上抬了下来,粗暴地扯下了他身上的衣物,然后把他像扔麻袋一样扔到了一处空地上。 麻醉剂的效果还未完全退去,L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连站都站不起来,四肢酸软乏力,头晕目眩反胃买一送二,L用舌尖抵住口腔上颚,忍下了骤然被摔到地上内脏震荡引起的反胃感。 眼前还是一片漆黑,L喘了口气,伸手勉力把脸上的眼罩扯下,然后发现戴不戴其实没什么区别。因为这里没有一点光源,黑暗与空气融为一体,即使L没有夜盲症也看不清四周的布置。 L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恢复体力,胸膛上下起伏着,心跳和背部酸痛的肌rou一齐彰显着“活着”的存在感。 他没能“悠闲”多久,很快就捕捉到了空气中不寻常的振动。 黑暗剥夺了他的视觉,作为替代,让听觉加倍地敏锐起来,很难形容这种窸窸窣窣的声音,但很快L从脑内的数据库中找到了一项匹配项——只不过不大让人高兴得起来。 那是蛇腹和地板摩擦的细微声音。 冷血动物的视力通常不好,比起光成像它们更偏爱热成像,因此在这间黑暗的室内L便是一道显眼又热气腾腾的美餐。 L首先评估了自己赤手空拳与蛇搏斗的胜率,如果是未麻醉的自己加上武器还能有力抵抗,但是现在3.25%的胜率明显只是白给。 至于逃跑,L相信幕后者不会傻到不锁门。 鉴于之前幕后者给出的诚意不足的承诺,L只能猜测这是一种无毒蛇,咬不死人,但是难免要受些rou体之苦。 做完判断,L只能把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尽量减少可能与蛇接触的面积。他算是知道为什么要扒他的衣服了,不过是加倍地恶心人罢了。 不过是他思考判断,蜷缩身体的短短数十秒,蛇群就蜿蜒爬行到了近前。 被这冰凉柔软的爬行动物缠至肌肤上的触感足以令人头皮发麻,汗毛乍起。L有心想知道蛇的种类,伸手抓了一条,粗略测出身体直径不足寸余,没有摸到明显的特征物,可惜在无光的条件下看不见最重要的花纹区分。 那蛇受了惊,猛力一挣,L疲软无力的手没抓住,反倒被狠狠在小臂上咬了一口。 一股直入骨髓的剧痛骤然炸起,即使L早有预料也没忍住痛呼出声,冷汗瞬间就渗了出来,在额头和后背凝起一片水迹。被咬的那只胳膊在剧痛过后便是麻木,这下别说是抬起了,连动动手指都没有了力气。 无独有偶,又有一条蛇似乎寻到了好下口的位置,在他的左臂上端又咬了一口。L从没有亲身体验过蛇的咬合力,神经末梢接连两次受到重创,贯穿伤无疑是最疼的一种伤口,疼痛的感觉类似于被订书机把订书针订入手指。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冷汗如瀑布般流下,在地板上汇聚成浅浅的一洼水。肾上腺素急剧分泌让他对痛感开始迟钝,随着对身体控制权的丧失,L模糊意识到这蛇不一定无毒,只是毒素不致命而已——就比如现在的肌rou松弛感,76.41%是蛇毒的作用。 肾上腺素的分泌让他的心跳也剧烈起来,在胸腔中跳动的回声震荡在耳边,像一面鼓在响。因此他没有再度昏迷过去,只是更加清晰地感觉越来越多的蛇爬上了自己的身体,如同坠入一个冰冷黏腻的噩梦。 这柔若无骨的爬行动物一点一点地缠绕上肢体,细密的蛇麟与赤裸的皮肤缓缓摩擦,激起一大片鸡皮疙瘩。它们循着人类温暖的体温,如同寻到了温暖的巢xue,一层一层地裹紧缠绕,不时有滑腻的蛇芯在皮肤上飞快地一掠而过。 一条黑色的巨蟒姗姗来迟,群蛇拱着这条三米有余的庞然大物,由它一圈圈地自L的小腿蜿蜒而上,紧紧缠绕住他的腰腹,带着腥味的蛇芯扑到了L苍白的脸上。它似乎并不急于吞食眼前的猎物,那能将人瞬间绞杀的有力身躯此时也只是蛰伏在这具肌肤冷白的躯体上,如同一件美艳又危险的饰物。 出于生物本能的恐惧让L动弹不得,浑身如同浸入冰水之中,室内似乎出现了一点微光,映得那双明黄色竖瞳格外显眼。似乎是观赏够了猎物的丑态,巨蟒开始一点点收紧蛇身,骨骼咔咔作响,肋骨断裂的剧痛混合着窒息感逼迫L张开了嘴大口喘息。 仿佛收到了某种讯号,无数细软滑腻的幼蛇涌入他的口、鼻、耳,如同蚯蚓钻入土壤一般往他的血rou内腑钻去。鼻腔口中的血腥味和蛇腥味混在一起令人作呕,胃部的鼓胀感、呕吐欲和窒息感混杂在一起向大脑发送尖锐的求救信号,太阳xue一突一突地跳痛,脑壳宛如生锈的齿轮被强行催动,摩擦出尖锐的鸣叫。 已经…… L死死地盯着上方天花板的某处,酸涩的汗水流入眼中也浑然不觉,黑沉的瞳仁扩大,浅灰色的虹膜如环套在周围。 他不会死。 这并非无谓的自信,而是基于现实的推断。 而他的推断,至今还未出错过一次。